十月初五的早上,铜罗声在大街上响起,一个廷尉府的兵卒一手提着铜锣,一手拿着棒槌,敲着铜锣大喊:“数月前发动叛乱的唐妃、国丈唐瑁、司徒种辑等一干两百余朝廷大臣和官吏今日将押赴刑场斩首示众,闲杂等人速速回避!”
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长安城内变成了大规模战场,不少无辜的百姓们被卷入其中,横尸当场,有些人家遭受无妄之灾,被弄得家破人亡。
因此,长安的百姓们对这些叛乱之人都非常愤恨,百姓们不敢冲上去打囚车内的囚犯,他们用臭鸡蛋、石头、烂菜叶往这些反叛囚犯的身上砸过去。
唐瑁此时有些疯狂,大叫道:“哈哈哈······你们这些无知的愚民,被刘成奴役而不自知,可悲可叹呐!老夫今日落入如此下场,也只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
“祸国殃民还有理了?砸死他!”
“对,砸死他!”
一大堆臭鸡蛋、石头和烂菜叶一股脑的砸向唐瑁,唐瑁被砸得灰头土脸,而其他囚犯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坐在囚车里,双眼无神,有人此时得知自己要被斩首,都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没过多久,囚犯们被押到了城外专门准备的刑场,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许多百姓看见囚犯们押送过来,都举起拳头大叫:“作乱之人该杀!”
顿时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传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无论是被关在囚车里用马车拉着走的首犯们,还是那些被铁链锁着跟在囚车后面被兵卒们用鞭子抽打驱赶着的次犯,所有人看见这种情形和阵仗都一个个面如死灰。
说实话,这些人敢谋反,也许早就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很多人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也不怎么怕死了,但真正到了如今,他们被眼前的情形吓坏了,他们不怕死,可害怕死后留下遗臭万年的恶名,如今这情形难道还不够遗臭万年?
一个个囚犯几乎是被兵卒们拖到刑场上,这些人被丢在刑场上,每个人都已经没有勇气跪着,全都瘫软在地上。
特别囚犯当中身份最尊贵的唐妃,一个曾经身为皇妃的女子,身份是何等尊贵,所过的生活是何等的优渥,如今却是如此一副下场,到底是可悲还是可叹呢?
一些身份低微的小角色最先被砍了脑袋,稍稍验明正身,刽子手就一刀砍下去,整排整排的人头滚落在地,百姓们恨极了这些人,他们丝毫没有害怕,还一个个大声叫好。
最先的两百多个无关轻重的囚犯被处决了,就剩下十几个大臣,刽子手们已经举起了屠刀,一个官员骑着马快速飞奔而来。
“皇帝陛下颁诏特赦唐妃娘娘!”
对着这官员的大喊声,刑场周围的百姓们顿时不干了,纷纷叫骂,很多人开始直接对皇帝出言不逊。
一阵阵声讨反对声传出表达了百姓们的强烈不满,但这无法影响结果,在监斩官的示意下,两个兵卒把唐妃从行刑台上带了下来,手上和脚上的镣铐被解除,随后几个侍女上前搀扶着唐妃上了一辆马车,一些骑兵护卫着马车穿过刑场向城内快速离去。
唐瑁大笑:“哈哈哈······老夫死而无憾了!”
监斩官扔下令箭,大喝:“斩!”
十几颗人头一起滚落在地,围观的百姓们逐渐散去,没有人收尸,这些尸体都被丢到乱葬岗,因为这些尸体的家人也在被斩的行列,只有女性家属会被发配做工。
未央宫,前殿。
刘辨背着手背对着殿门,已经梳洗完毕的唐妃款款走了进来在大殿中间莹莹下拜:“臣妾拜见陛下,谢陛下救命之恩!”
刘辨缓缓装过身来看着唐妃,良久走了过来站在唐妃面前道:“平身!”
“谢陛下!”唐妃说着话站了起来。
刘辨道:“你朕的妃子,就算要杀你,也只能由朕来杀!你我是共患难的夫妻,我本时分信任你,可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唐妃急忙下拜道:“陛下,臣妾并非要针对陛下,只是针对刘成!陛下是皇帝,是臣妾的丈夫,臣妾就算再恶毒也不敢对陛下不利啊!”
刘辨叹道:“你知道朕为何不想理政吗?因为朕有自知之明,以朕的才能根本就管不好这个偌大的天下,连朝廷都理顺不了,何谈治国?唐瑁那帮人就只会耍耍嘴皮子,当然他是你的父亲,朕不该这么说他,但他们就是一群志大才疏之辈,虽然朕也不怎么样,但朕却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们既没有自知之明,却又想从刘成手里抢班夺权,如果刘成那么好对付,他早就被董卓干掉了,哪轮得到唐瑁他们?你也不必伤心难过了,他们是死有余辜!朕只希望你明白没有那个才能就老老实实尽好自己的本份,别想一些没用的。这次为了救你,朕又用了一次特权,仅剩一次了,你别再给朕麻烦,行吗?”
唐妃再次跪伏在地:“是,臣妾明白了,日后一定好好侍奉陛下,决不再做令陛下担忧之事!”
“这就对了,起来吧,陪朕御花园走走!”
大司马府。
刘成批阅着奏章公文,赵睿走进来抱拳道:“主公,您找属下?”
刘成停下来,放下笔说道:“陛下使用了一次特权把唐妃给救了,你觉得唐妃日后老老实实做她的皇妃吗?”
“这个······属下不敢妄自揣测!”赵睿犹豫了一下说道。
刘成摇了摇头,起身走下台阶说道:“民间有一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吃屎,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不想要?人一旦有了这种念头,并且还差点成功,就绝不会轻易放弃,有些人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至于唐妃是不是这种人,本公也不好下定论,但不管如何,咱们不能不防范于未然,她身边有没有铜镜司的人?”
“有,但不是贴身侍女!”
“那就想办法让铜镜司的人成为她的贴身侍女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派人时刻盯着她,不能有丝毫放松!”
“是!”
赵睿离去之后,张既拿着一个奏本走了过来,禀报道:“主公,乌丸使者、乌丸三王之一的难楼请求拜会主公!”
刘成接过奏本看了看,抬头问道:“他们来了几天了?”
“五天!”
刘成想了想,对张既说道:“既然如此,你安排一下,明日上午让他来见本公!”
“是,主公!”
次日上午,张既带着难楼来到了大司马府,难楼带着两个随从,随从的手中都托着箱子。
大司马府的大堂内站满了文官武将,这些官员将校都是直接隶属于大司马府的,刘成坐在主位上看着难楼走进来。
难楼走到中间向刘成抚胸弯腰道:“乌丸单于难楼拜见大司马!”
这话惹得大堂内众文官们一阵大骂,“大胆,一个小小的部众首领也敢在大司马面前自称单于?”
刘成举手让众官员禁声,看着难楼道:“难楼,据本公所知你只是上谷郡内的一个乌丸部落的首领,你却在本公面前自称单于,你是不是嫌脖子太硬了?不怕本公的屠刀?”
难楼冷哼道:“大司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单于的称号可是你们朝廷册封的,我在你面前自称单于有错吗?”
刘成一愣,目光扫向两侧官员武将问道:“你们知道朝廷何时册封了难楼为单于吗?”
张既站出来拱手道:“主公,据属下所知,朝廷从未册封过难楼!”
难楼不可置信,失声道:“这不可能,冀州牧袁绍曾亲自派人去上谷我族驻地宣读了大汉朝的册封!”
大堂内顿时议论声起,有人大骂道:“这肯定是袁绍狗贼为了拉拢乌丸而假冒朝廷给乌丸的册封!”
“袁绍贼子大胆!”
有人直接站出来对刘成道:“主公,袁绍实在是无法无天,全然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臣请出动大军讨伐袁绍!”
刘成举手让众官员和武将们都消停,说道:“此事延后再议,今日本公接见乌丸使者!”
“是,主公!”
刘成点点头,对难楼道:“难楼,你也听见了,我大汉从未对你进行过册封,若是还有其他册封,那肯定都是袁绍假传朝廷旨意!所以,你们被袁绍骗了!”
难楼气得暴跳如雷,“这该死的袁绍,我等兄弟数人把他真心当朋友,他却这般欺骗我们,让我们出兵同他一道攻打公孙瓒,这人实在可恶得很,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蹋顿、苏仆延和乌延!”
刘成摆手道:“停停停,难楼你先别发怒,此地可不是你发怒的地方。你这次来长安所为何事?”
难楼抚胸道:“好叫大司马得知,那东鲜卑宇文部乃是我乌丸的藩属,大司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向宇文部发兵攻打,这似乎不太对吧,不知大汉朝这么做把我乌丸置于何地?”
张既当即站出来拱手道:“难楼首领,我们派去宇文部的使者在返回的途中遭到了宇文部骑兵的追杀,至少有一百五十人遭到了杀害,这是对我大汉王朝的严重挑衅,我大汉出兵攻打宇文部无可厚非,怎么这次难楼大人来长安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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