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见刘成都安排好了,立即抱拳答应:“一切听从将军之命!”
刘成想起方悦这个人,问道:“都尉方悦这人如何?”
韩浩抱拳道:“方悦乃河内大族方家的人,这半年来河内没有太守,这厮就趁此机会把郡兵中反对他的兵将全部撤职,换上了他的心腹,如今他已经全盘掌握了郡兵,这倒是一个大麻烦!而且此人与杨俊等人狼狈为奸,把持了河内郡的军阵要务,不许外人插手,”
刘成笑道:“我想以元嗣之才要对付区区一个方悦应该不在话下,他若不听话,想办法把他除掉就是了!”
韩浩想了想说道:“郡兵之中有几个官员和将校原本属于中立派,现在方悦全盘掌控郡兵,那些人表面上服从他,其实跟他并不是一条心,卑职可以想办法把他们拉拢过来!”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给本将军传信,本将军会替你解决!”
“多谢将军!”
这时王双急匆匆走进来抱拳道:“主公,探哨发现一只大约一万人的匪军从林虑县出来,正朝着我军营地方向而来,不过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快,也没有遮掩!”
刘成豁然起身,随即皱起眉头问道:“你说没有遮掩行踪?是走大路来的?”
王双点头道:“对,他们举着火把,许多人都带着工具,他们队伍后部有大量马车拉着大量的木料和营帐,看上去似乎是要构筑营寨的样子!”
韩浩看向刘成问道:“将军,匪军莫不是要深夜前来我们这里扎营,好与城池形成犄角之势吧?”
刘成愣了愣,拿起油灯走到地图前看了看,转身笑道:“咱们这里是方圆二十里范围之内唯一适合建立营寨之地,没想到匪军也看中了这里,哈哈哈!”
王双问道:“将军,是派兵迎击匪军还是伏击?”
刘成略作思索,正要下令,看见韩浩在侧,于是决定考考韩浩的军事才能,问道:“元嗣,你觉得我们应当如何处置?”
韩浩抱拳道:“将军,前方五里外的路边两侧有一片树林,我军可以埋伏在树林内,树木算不上密集,如今是冬天,树叶也差不多掉光,但夜间埋伏也足够隐蔽,只要不派人进树林搜索,应该不会被发现!”
刘成扭头看向王双,“听见了吗?马上集结人马,兵力无须太多,五千人足矣!告诉将士们,不许发出任何声响!不许点灯点火把!”
“诺!”
只一盏茶的工夫,五千精兵就在营地上集结完毕,刘成骑着马对王双和张辽道:“让各部依次出发,不要齐步走,齐步走会让地面发出强烈的共振,如果匪军之中有刺探高手,很容易就会察觉到,让将士们快步自由行军就行了!”
“遵命!”
刘成又对陈到、杨儒吩咐道:“其余将士在营中等待,听到前方传来战斗厮杀声,杨儒带射声校尉部留守营地,陈到带屯骑校尉部和其他骑兵立即前往增援!”
陈到和杨儒双双抱拳答应:“遵命!”
五千兵马悄悄出发了,快速而又安静,一路上只有步行的脚步声和兵器甲胄的摩擦声,为了达到隐蔽的效果,刘成连骑兵都没有带,这五千兵马全部是步兵。
他们抵达树林的时间刚刚好,等刘成布置好埋伏,才过去一盏茶的工夫,县城方向就传来了人吼马嘶声,匪军头目们对手下的人叫骂不停,而匪军兵士们也是骂骂咧咧的怨声载道,整个匪军队伍乱哄哄的,极为嘈杂。
早已得到命令的北军将士们全部都紧闭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队伍中但凡感染了风寒的人早就被留在了营地不准参加这次埋伏行动。
匪军队伍距离埋伏之地越来越近了,长长的一条火龙蜿蜒曲折排出好几里。埋伏在道路两侧树林里的北军将士们都蹲在地上,刘成骑在赤兔马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匪军队伍,赤兔马也被套住了马嘴。
北军将士们长期以来都是正面战斗的,这是北军将士们第一次进行埋伏的战斗,将士们都感觉很新奇,很兴奋,也很紧张。
匪军们对危险没有任何察觉,就连徐晃也没有想到朝廷大早已经抵达了城外二十里处并扎下了营寨,他更加没想到朝廷的探哨在他们刚刚出城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并及时将消息传了回去,此时他却是在队伍的最后面监督装运木料的马车车队。
匪军们毫无察觉的一头撞进了北军将士们的埋伏圈中,北军将士们在紧张、兴奋中静静的等待着,直到匪军队伍的前部和中部全部通过了这片树林,身在整个队伍后部的徐晃这时看见道理两侧高耸的树木终于有了不安的感觉,他浑身上下寒毛竖起,不由自主的勒紧了战马的缰绳,突然从树林中传来一声大吼:“放箭!”
“嗖嗖嗖·······”铺天盖地的箭矢突然从两侧树林内射了出来。
徐晃只觉得亡魂大冒,他惊得瞬间出了一声冷汗,立即挥舞着手中的大斧,射向他的箭矢被他不停的劈飞,而他身边的民夫和匪军们被射得一个个倒在地上,有人悄声无息的死去,有人被射中之后倒在地上惨嚎,更多是没有中箭的人吓得大喊大叫、到处乱窜,许多人丢下辎重转身就向县城方向逃回去。
一连串的劈砍之后,徐晃察觉到箭矢稀疏了一些,他立即趁着这个空档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大军后部大部分人都开始向后方逃走,而这支匪军的另外一个匪军头目易平此时正骑着战马从他身边飞奔逃向县城方向。
“杀呀——”箭矢没了,但却从树林里冲出来无数兵马。
徐晃已经顾不了其他人了,他立即打马掉头也向县城方向飞奔而去,这时一个朝廷大将手持长戟直奔而他而来,他感觉到了危机,本能的吧大斧向旁边劈砍过去,只听见当的一声,从黑暗中刺来的兵器被他砍了一个正着,而那兵器却是再次横扫过来,他立即竖起大斧格挡,兵器交鸣之声再次响起,电石火花之间两人就瞬间过了三招,徐晃成功了脱离了对方的攻击范围,但他的手臂也被震得发麻,差点就抓不住斧柄。
张辽握着长戟的手此时也在不停的颤抖,他骑着马背上看着已经远去的匪军头目背影,气恼的冷哼:“哼,让他给跑了,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兄弟们,跟我大喊,投降不杀!”
周围的北军将士们纷纷大吼投降不杀,本身就被吓得半死的匪军兵士们发现跑不掉了,当即都很干脆的丢下兵器蹲在路边。
除了落在最后面的匪军辎重队有一千多人逃回林虑县城之外,剩下的数千匪军全部都被堵在了树林和北军营寨之间的这条路上,匪军们被突然袭击,根本就没想过、也没有勇气组织反击,领兵的李东也没有这个能力,在发现被埋伏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坏了,只想着自己逃命,他们发现敌人从身后杀出来突袭了后部人马,中部和前部匪军们纷纷向前方逃去,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隆隆的马蹄声。
“是骑兵,是骑兵啊!”匪军们惊恐万分,他们纷纷丢弃火把向道路两侧的农田飞奔而逃,但很多人在黑夜中摔倒、跌倒,北军将士们在军官们的命令下以什为单位开始追杀匪军。
没过多久,方圆十里之内到处都是逃跑的匪军和追杀的北军兵士,被匪军们扔掉的火把又被追杀他们的北军将士们捡了起来,视野所过之处到处都能看到零星的火把摇晃和闪耀。
刘成没怎么动手也是砍杀得铠甲上到处都是血渍,他收起破军镗勒住战马大声喊道:“王双、张辽,组织人手把战利品和俘虏都带回营中!留下一部分人打扫战场、把尸体集中起来掩埋!”
“诺!”两人答应一声,当即组织人手打扫战场。
林虑县衙大堂内,杨奉阴沉着脸看着易平和徐晃,“一万人马出去,你们倒好,只带回来不到一千人,李东呢?”
徐晃神色黯然,抱拳道:“没想到朝廷大军摸到了我们的眼皮子地下,我们都没能发现,竟然还一头撞进了他们的埋伏之中。如果我们能够及时得知朝廷大军的位置,绝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匪军头目易平立即指着徐晃叫道:“徐公明,你居心叵测,说动首领派兵去城外扎营,让我们损失了一万人马,你只怕是早已与朝廷有了勾结吧?”
徐晃扭头看着易平冷冷道:“如果我徐某人与朝廷有联系,你早就死了,不会还有性命站在这里,逃回来的时候你从我身边经过,我完全可以一斧头结果了你!”
易平:“你······”
严峻的形势让杨奉感觉到头疼无比,匪军战斗力本身就远远不及朝廷大军,现在又折损了一万人马,还怎么跟朝廷大军周旋?
“行了,我相信公明不会出卖我等,否则我们哪有今天?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实力太差了,仗还没有打起来,我们的探马斥候就被朝廷大军的侦骑杀了个精光,对朝廷大军的动向一无所知,如今被埋伏了也输得不冤,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枉然,还是加强城墙防卫要紧,以免遭到朝廷偷袭。公明,易平,你去城墙上值夜,决不能再让朝廷大军偷袭我们了!”
徐晃和易平只好抱拳答应:“是,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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