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第一次堂审就是走过场,那么第二次就得动真格了。
许是因为这样,老爷子的状态更糟了,吃不下睡不好的。就是难得睡了过去,那也是梦话连篇,隆冬腊月的出一身的汗。
顾史父子三人见状更不敢眯眼,全都守着老爷子两口子,就怕他们出点什么事。
好在老爷子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出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挺了过来。只不过顾家的人在第二天再次过堂之时,竟都憔悴无比,就连顾晟跟顾南两个孩子也都蔫哒哒的。
这一次,围观的人就更多了。顾西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面生的脸孔,发现原本进京赶考的书院学子全都来了。
他们来,是为了给顾家的人当状师。
第一个指控,就是顾家通敌。首先呈上的,便是分两次搜到的通敌书信跟书画。
第一次的证据虽说已经被证实是用来陷害顾家的,但还是被当成了证据呈上。
面对这些证据,顾家还是跟之前一样,坚决不承认。他们自己个儿都不知道的所谓的通敌书信,要真认下,被问及内容,那还是说不出来,岂不是藐视公堂么。
书院的学子们也都相继为顾家辩护,说是就近观察顾家这么多年,他们就没发现顾家有接到过家书意外的书信。
“两位教头都是武夫,根本就对那些书画一窍不通,不知那些书画怎么就成了顾家两位先生的亲笔了呢?还有,若是书信是通过别的渠道进的书院,那么鸡可否在找人鉴定笔迹?”去年的乡试解元唐元朗辩道。
唐元朗,是顾沄妻子的一个堂弟。
这个辩护很合理,刑部尚书白群芳表示会予以采纳,只是顾家得亲口指出那些书信字画的不合理之处。
顾家的人听后特别的惊奇。
顾西忍不住插了一嘴:“请问大人,我们一家子都没见过那些所谓的书信字画,根本就不知道上面的内容啊,这让我们怎么指证啊?”
白群芳愕然。他觉得顾西这个问题绝了,不仅解释了顾家人沉默的原因,还完美的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些书信,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他就不说了,光是听说有这么些证据,就知道定是假的。
可他万没料到,顾家的人竟然都没亲眼看过这些书信字画。
这样一来,他还怎么审得下去啊。
这一点,就是陪审的五皇子跟六皇子也都觉得尴尬。五皇子是很想让白群芳继续,先略过所谓是罪证。
只是真要那样的话,他们就没了指控顾家的证据。
叶夕潮同情的看着顾西,为她的愚蠢欢呼。他并不想提醒顾西,白群芳若是被人将军,就会恼羞成泥,避重就轻直接给人上刑。
这不,白群芳下不来台,只得虚张声势,使劲的拍着惊堂木,怒斥顾西苗氏公堂,目无法规,让人打她板子。
唐元朗跟众学子表示无能为力。他们之前就已经给顾西使了无数个眼色,结果顾西那是看都没看他们,不仅自己把话说完了,还得意洋洋的等尚书大人回话。
这公堂之上,没有主审官的允许,所有人都没有发言的权利。若是无事主审官的权威发言,下场极有可能就是顾西现在这样。
顾西大囧,没想到顾家第一个被用刑的竟是自己,还是被打板子。
这种年代在公堂上被打板子的人,都得脱了裤子。顾西心想,她要真被扒拉裤子,不知谁会出面替她挡下呢?
贺铭今儿没在场,显然是指望不上他了。
那她岂不是死定啦?
后知后觉的顾西这才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臀部,可怜兮兮的给叶夕潮投去求救的目光。
叶夕潮带着笑意的双眼跟顾西惊鹿般无辜的眼碰上,他赶紧转开头,假装没被看到求救信号。
顾西见状,只得大声的喊冤,说刚刚分明是白群芳让顾家的人解说那些书信的事,她才发的言。
白群芳听到顾西这个时候不但不求饶,反而还想着将他拉下水,那火气就更是噌噌噌往上窜,拍着惊堂木斥道:“真是不可理喻,藐视公堂就算了,居然还敢咆哮公堂。老人,给本大人再加三十大板,拖到外边街上打,狠狠的打,以儆效尤。”
得,顾西这还真是搬石头自砸痛脚。
她识相的闭上了嘴,不再反抗前来拉她的人,也不让顾史等人出面。她倒要看看,是否有人肯为她出面。
若没有,她大不了就闭眼忍了,过后一举把那狗官给灭了就是了。反正他们也是要举家去泰越的。
就这样,顾西就被人拖了出,扔到衙门外的街道上,棍棒就这么敲再来她的腰臀之上,一下下的,声音不要太好听呢。
顾西痛得倒吸几口气,却庆幸自己的裤头还安在。想来白群芳还是有所顾忌,不敢做得太过。
难怪没人肯出面为她说请,或是想法子拦一拦。
不过就这么让人打下去,她肯定会死。就算侥幸不死,她也得成废人。这腰,要是再挨两棍子,就该断了。
顾西被拉出去后,叶夕潮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对白群芳道:“大人见好就收吧,顾姑娘说得没错,是大人之前让顾家的人说明书信内容,顾姑娘才擅自发言,并没藐视公堂。”
言下之意是,既然大人找到台阶了,那就别把事闹得太大,免得留下话柄。
“六弟,白大人并未做错。顾姑娘确实咆哮公堂,若深究起来,不正是藐视公堂。目无法规么。”五皇子叶沐阳似笑非笑道。
叶夕潮没急着反驳,只是笑着跟叶沐阳说:“皇兄这见第,还真是让皇帝佩服。不知皇兄的周岁生辰要在哪庆祝呀?”
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五皇子府的长子不过是个通房丫头所出,生母是五皇妃身边的二等陪嫁侍女,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
如今长子都快周岁了,五皇妃却连孩子都没怀上。
这样的事,在勋贵世家绝对是个丑闻。庶子比嫡子先出,那是个人品行有亏。
叶夕潮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将五皇子长子之事,跟顾西所犯的咆哮公堂罪跟藐视公堂的罪名的先后顺序做成了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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