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闲逛着,姬溪遇到了这涅阳县的县令周华,便将他叫过来,开门见山的问:“周县令,民夫招募的怎样啦?”
看的出来,周华的脚步有些虚浮,显然是这两日真的累着了,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小命,由不得自己不卖命,所幸,姬溪交代的差事并不难,这才两日的功夫,就办的差不多了,于是对姬溪说:“下官幸不辱命,已为校尉招募了三千个民夫,现已各自回家整理行囊,正午时分便会来这里报道。”
听了这话,姬溪又松了口气,夸赞周华道:“办的好,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闻言,周华更是松了口气,暗想自己的小命应该是保住了,于是更是对姬溪阿谀奉承,鞍前马后的跟着姬溪闲逛。
姬溪也想从这周华口中多打听一些南阳郡的风俗民情,便由得他跟在屁股后面,跟他随意的闲聊。
这边说边走,时间过的也快,日上三竿之时,张康再次找到了姬溪,对他说:“主公,探马来报,今日卯时,宛城内奔出两万兵马,领兵者乃是袁胤和袁涣。”
姬溪问:“去往何方?”
张康有些犹疑的说:“西方。”
姬溪一愣:“什么?西方?吕布在北,老子在南,他往西去干什么,去攻我峣关?”
张康也疑惑:“不会啊,他们不会这么傻吧?”
姬溪嘟囔道:“对啊,袁术在我峣关吃了不小的苦头,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区区两万兵马是绝对不行的,那他为什么往西去,声东击西?可他娘的我与吕布一南一北,你往西去,找鬼去啊。”
张康说:“管他呢,既然他敢出来,我们便去打他娘的。”
姬溪摇头道:“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是什么猫腻呢?西方,西方,西方有什么,峣关,武关,内乡。对,内乡,袁术志在内乡县。”
内乡是什么地方,一个破败的残城,连百姓都寥寥无几,可这个地方,却是自己回家的必经之路,得内乡,则扼住了峣关与南阳的通道,他娘的,这是要断老子后路啊。
想通了这一点,姬溪的心中一个咯噔,猛的大叫:“不好。”随后,立刻抓住了张康的手:“快,全军集合,以一炷香为限,不到者斩。”
从姬溪的口中,很少听到这么严苛的军令,是以不敢有片刻的耽误,慌张的跑去传令了。
张康走后,姬溪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境,片刻后,终于将那股慌张与急迫压下,恢复了冷静,随后,步履坚定的向帅台走去,对目瞪口呆的周华置若罔闻。
一炷香后,军队集结了,虽有些杂乱,可终归是全都到了。
姬渊走到姬溪的身后,想要开口询问,姬溪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问,随后,猛的一声大喝:“都给老子站好。”
此言一出,方才的杂乱瞬间静止,随后,肉眼可见的变的规整,几个呼吸间,一只铁血雄师便傲然呈现天地之间。
姬溪喝道:“今,袁术遣出两万兵马,剑指内乡,内乡是什么地方,那是我等回家的必经之路,袁术反贼,这是要断我等归路,兄弟们,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
“好,即可出征,好让那袁术知晓,我蓝田儿郎,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眼看着军队井然有序的向城门开动,姬溪拉过了张福,对他说:“此番却是危机,但我等那三万石粮草你能丢,那是我蓝田的命根子,我给你两百兵马,你留守涅阳,一边督促周华招来的民夫装车,一边守卫城防,等着我回来。”
见姬溪神色凝重,张福也感同身受,是以拍着胸脯想姬溪保证,定不负所托。
姬溪拍了拍张福的肩膀,随后翻身上马,与姬渊宛若离弦之箭般的扬蹄而去。
宛城,涅阳,内乡,三者之间基本是个三角,也就是说,姬溪和袁胤到内乡的距离是差不多的,可袁胤却比姬溪早出发了很长时间,这就由不得姬溪耽搁,必须在袁胤之前赶到内乡,如此,方才有一线生机。
姬溪独特的练兵方法总是能在危难之际给予姬溪希望,这次也不例外,近两千人,近两千匹马,宛若一股洪流,势不可挡,奔袭间,听不到任何的叫喊,唯有那整齐的马蹄声响彻寰宇,凝着一股一往无前的肝胆。
内乡县到了,而袁胤却没有到,这给了姬溪一丝的希望,可看着那残破不堪的城墙,根本就没有任何阻拦的作用,姬溪的那丝希望瞬间烟消云散。
姬溪不是那种稍遇挫折便丧失斗志的人,所以,他果断的放弃了先前防守的打算,他选择了埋伏,而埋伏的地点当然不在这里,而是在离城十里的一处密林,那里,乃是袁胤的必经之路。
密林埋伏,战马便成为了阻碍,更会引起敌人事先的的警惕,于是乎,姬溪强忍着心疼,将这近两千匹得来不易的战马全部放了,姬溪不是不想留些士兵看守这些战马,可事态紧急,生死一发,每一个士兵都是一份不可或缺的力量,与生死相比,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没有了战马,姬溪的行军速度却还是一样的快捷,短短两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姬溪印象中的密林。
密林作战,乃是姬溪不对的强项,要知道,姬溪可是按照后世训练特种兵的方法来训练部队的,而不管是关山还是蓝田,周边最不缺的就是山林,所以,姬溪的士兵,一入山林,便是最好的猎手。
近两千人快速的进入密林,或伏于草丛,或攀树而上,于灌木枝丫间隐匿身形,屏气凝神,静等猎物的上钩。
令姬溪没想到的是,率先等来的,却不是袁胤和袁涣的正规军,而是运粮军,当看到那那数百辆被装的满满当当的运粮车时,姬溪很是心动,多么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那那些粮食全部抢走,可姬溪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就算能够抢到手,可带着这些粮食,是绝对逃不过袁胤两万人的追杀的。
所以,姬溪是以众将士稍安勿躁,放了这数百辆粮车过去。
又等了大约一炷香,袁胤的大军终于姗姗来迟。
接下来,姬溪最担忧的情况发生了,袁胤和袁涣深知兵家之道,是以虽敌寡我众,但依然步步为营,不给姬溪丝毫的机会,比如现在,两万兵马在密林前驻足不前,而从阵中冲出的上百人告诉姬溪,埋伏失败了,哨探既来,自己这两千人不暴露的机会微乎其微,而一旦暴露,袁胤大可火攻,将不费吹灰之力的全歼自己。
于是乎,姬溪虽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果断的下令撤退。
既然能够进来的悄无声息,那么退的了无痕迹自然也非难事,退出密林后的姬溪,左思右想,可却再也想不出什么好计策,最终,姬溪决定走次钢丝,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姬溪将计策告诉随军的将领时,大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姬溪疯了,可紧接着,那种无厘头的感觉就被一股子彻骨的疯狂所取代,随后便没有任何疑义的执行了下去。
姬溪的计策确实是在走钢丝,稍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因为他将自己的部队化整为零,借着袁胤还未进入内乡县城的空档,又有内乡县城内百姓稀疏的便利,全军各自寻隙潜入城中,然后匿地隐藏起来,只等城内火起,便一拥而上,将敌军的心脏直接摧毁。
这需要的,不仅是胆识,更需要忠心,只要手下的将士有一个心生反意,将这计策告知袁胤,那么等待姬溪的,就是瓮中捉鳖,插翅难逃。
姬溪愿意相信自己手下将士的忠心,但人心这东西,最难把握,所以姬溪也吃不准,可眼下的局势,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姬溪只能赌,赌的,就是人性。
姬溪深知,既然计策一定,便决不能拖泥带水,于是乎,在姬溪的安排下,近两千人分散开来,逐一没入荒野,用各自的办法遣向内乡县。
而姬溪的入城方法却与所有人不同,他只带了姬渊一人,二人脱去了甲胄,姬溪带着湛卢,姬渊带着白虎噬月刀,二人却是堂而皇之的从城门走了进去。
因为这内乡县城基本上已经算是个死城的缘故,二人的入城没有收到任何的阻拦,便是从袁胤先驱的粮草队伍面前走过,也未受到任何的排查,就这么施施然,云淡风轻的进了城。
进城之后,二人便在这城内随意的闲逛,一圈逛下来,姬溪的心中略微的松了口气,自己的兵还是争气的,如今的城内,只要能藏人的地方基本上都被自己的兵藏满了,而且,个个藏的都很巧妙,若不是师出姬溪,而姬溪的眼光又实在太贼,寻常人就算有心,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发现的,何况,姬溪能断定,只要自己的兵不反水,借袁胤两个脑袋他也想不到自己的两千士兵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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