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总兵府。
刘云威赶回通州城之后,便带着郭毅一起回到了总兵府,并且将陆英也叫了过来,直截了当的说道:“陛下已经同意我的出征方略了,立即以我的名义给汉威军、荡寇营各镇,以及临洮总兵官曹文昭、宣府总兵杨国柱、陕西总督孙传庭、湖广巡抚卢象升下令随军出征!”
“命令蓟州镇总兵官温破虏、陕西总督孙传庭、湖广巡抚卢象升、广宁总兵官赵开山、临洮总兵官曹文昭各率本部兵马为左路大军,于明年二月初一之前赶到平谷县集结,我亲自率军作为左路大军主将!给兵部行文,告诉孙兵宪将左路大军钱粮补给直接运到平谷县,以平谷县作为左路大军屯粮周转之地。”
“命令辽阳镇总兵官吴兴、辽南总兵官李定国、泰宁总兵官高宏光、海西总兵官皇甫明、塔山总兵官艾能奇、宣府总兵杨国柱各率本部兵马为右路大军,于明年二月初一之前赶到镇江堡集结,辽阳镇总兵官吴兴作为右路大军主将!给兵部行文,告诉孙兵宪将右路大军钱粮补给直接运到定辽右卫,以定辽右卫作为右路大军屯粮周转之地。”
“告诉诸路将领,两路大军定于明年二月十五日同时出征!不得延误军机,违令者不论是谁,就地正法!”
刘云威一连串下达了数道命令,旁边的郭毅和陆英分别记录着,二人奋笔疾书将一道道命令拟就之后,将给刘云威过目。
刘云威看过之后便取来镇国公大印直接扣了上去,说道:“立刻发出去!陛下的圣旨随后就会送到各镇!”
郭毅接过已经盖好大印的数道命令转身便走出了房间,集结了数队精锐夜不收将命令一一送出。
之后,刘云威又对陆英和郭毅说道:“此外,再给江宁总兵黄得功、三边总督洪承畴、广东总兵官郑芝龙,以及西北各省督抚、总兵下令,命令各部加紧操练大军,密切镇守各处严防明年可能爆发的民变。告诉各部主将,要不惜一切代价稳定住地方,决不能在大军出征之时让后方不稳!”
陆英迅速的写好了几道命令,然后说道:“大哥,黄得功和郑芝龙等各镇总兵还好说,他们毕竟是总兵衔,大哥直接给他们下令并无不妥。但是三边总督洪承畴和各地督抚却十一方大员,大哥直接给他们下令会不会惹人议论啊?”
刘云威想了一下,说道:“无妨!论官职,我是陛下任命的镇国公,麾下管辖着辽东、奴儿干都司十余镇兵马,并不在那些督抚之下,而且我还是公爵,是超品的存在,给那些地方督抚下令并无不妥。况且,陛下的圣旨估计现在已经在送往各地的路上了。”
听到这里,陆英便放下心来,将写好的数道命令递给了刘云威。刘云威直接扣上大印递了回去,说道:“立刻送出去!”
当日,通州城四门大开,数十队汉威军夜不收将士飞马冲出了城池,朝着四面八方策马而去。
这些夜不收将士与一般的快马不同,将士们的背上都插着两面鲜红的令旗,十分夺目。只见,那些夜不收将士骑在战马在高速飞驰的时候,那两面令旗就如同是
一对火红的羽翼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振翅飞去。
通州城周围的百姓见到那一队队威武非常的夜不收将士策马而去,看着那些英武的背影,都在议论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们不知道吧?朝廷又要打大仗了!”
“满清不是都已经被朝廷灭掉了吗?朝廷还要打谁啊?”
“蒙古鞑子啊!当年蒙鞑进中原的时候杀了多少人啊,如今有镇国公和数十万虎贲在,陛下岂能放着大仇不报?”
一名行人对着周围的百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引得周围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引发了一阵阵惊呼。
一名赶车的中年人突然说道:“朝廷又要打仗了,那岂不是又要增税了?”
刚才那名对着周围行人高谈阔论的男子听到,不由嗤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现在朝廷可是老有钱了,那些东林逆党被镇国公铲除之后,查获的赃款海了去了,朝廷就是打上十年的大仗也花不完,还会在乎从咱们老百姓身上搜刮的零零角角?”
“就是、就是!”
旁边不少百姓都是出言附和着。
“我听在衙门里当差的二狗子说,朝廷不但不会再增税,还要将此前的剿饷、练饷全部免除呢!”
“就是,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是朝廷增税了,现在士农工商加上皇亲国戚都是一体纳粮,要增税大家一起交,谁也跑不了,有那些大人物陪着交钱也是痛快的!更何况朝廷还要减免税赋?”
随着那一队队夜不收驰骋四方,坊间的各种议论也是开始蔓延开来。但是与以前打仗时,老百姓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情形不同,此番民间不但没有丝毫的恐慌,反而为朝廷出师北伐而感到振奋,似乎以前只停留在书中的雄汉盛唐、永乐盛世就要在自己眼前重现了一般。
十几天之后,京城之中甚至还有数千书生仗剑游行,为即将出征的大军将士助威,数万百姓随之同游,场面异常壮观。
崇祯帝听闻之后甚至还出宫观看,更是让游行的士子、百姓疯狂无比,纷纷高喊“皇明万胜”、“大明威武”,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是夜,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不眠之中。
在此期间,陈新甲找了个时机将兵部尚书孙承宗请到了府中,二人酒过三巡之后,陈新甲便笑着说道:“孙大人,你看此番大战胜算如何?”
孙承宗笑了笑,十分肯定的说道:“必胜无疑!”
陈新甲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孙承宗问道:“怎么?难道陈阁老对此战不看好?”
“呵呵,哪里会?有镇国公亲自出马,有汉威军和各路精兵强将出阵杀敌,攻打区区蒙古鞑子和朝鲜国岂有不胜之理?我只是对战后的事情有些担心。”
孙承宗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陈阁老的意思是,担心镇国公凯旋之后功高震主?担心到时候汉威军、荡寇营主将因功集体进入朝堂,打乱现有的朝堂局势?”
“呵呵。”
陈新甲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算是默认了。
孙承宗冷哼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说道:“镇国公此前已经立下了重誓,战后将为大明戍守边疆,绝不会南下进入朝堂!镇国公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难道陈阁老还不放心吗?又或是,别的什么人不放心?”
陈新甲眼见孙承宗有些动怒,便笑着说道:“孙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啊,镇国公有大功于朝廷,没有人会不放心什么。我也相信,镇国公是个言而有信的大英雄!只是……”
“只是什么?陈阁老有话就说,不要犹犹豫豫的!”
陈新甲沉声说道:“孙大人,要知道汉威军、荡寇营可是有十余镇总兵啊,此战大获全胜之后,这些总兵免不了要进入朝堂的,到时候朝堂之上真的是武勋大兴啊!将来,会不会重蹈五代十国时候,武人乱政的祸事?”
孙承宗闻言大笑了起来,猛然站了起来,指着陈新甲说道:“亏得陈阁老原来还干过兵部尚书,就这般不信任我大明的将士?如今大明的大好形势是怎么来的?是千千万万的大明将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镇国公和数十万汉威军、荡寇营将士怎会乱政!”
“我、我也不是说肯定会,我也是防范于未然啊!这叫未雨绸缪!”
“混账话!”
此时,孙承宗瞪着陈新甲,一字一顿的说道:“东林党是怎么没的,难道陈阁老不明白吗?党争!如今东林党没了,陈阁老是不是觉得没有了目标,便将注意力转到了武勋将士身上了?”
陈新甲闻言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摆手说道:“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孙承宗也不理会陈新甲如何辩解,只是冷冷的说道:“千万不要再起党争之祸,否则的话,镇国公一定会大开杀戒的!在镇国公的心中,谁敢祸乱大明,谁敢遗祸华夏,谁就该死!”
说完,孙承宗也不理会脸色大变的陈新甲扬长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陈新甲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唉!陛下啊!”
崇祯四年,十二月底。
新春的喜气越发浓厚,大明各地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京城之内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虽然坊间百姓依旧是大多贫苦,但好在流贼已经绝迹,鞑虏也即将覆灭,各地都是难得的安宁,无论是大明北地还是江南,久经动乱的百姓终于过上一个安宁的春节。
而大明各地的督抚、总兵则是已经没有了过节的心思,都是双眼通红的准备即将展开的大战事宜。
各地督抚、总兵先后接到了镇国公刘云威的命令,以及崇祯帝的圣旨,都开始调兵遣将、屯集粮草。汉威军、荡寇营各镇总兵,以及临洮总兵官曹文昭、宣府总兵杨国柱、陕西总督孙传庭、湖广巡抚卢象升为了不耽误大军集结的日期,连春节都顾不上过了,一直待在军营之中做着出征前的准备。洪承畴、黄得功等督抚、总兵也是好一番忙碌,以防备来年可能爆发的流贼动乱。
就在各地督抚、总兵忙碌的身影之中,大明迎来了崇祯五年,新的一年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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