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齐建军拔刀,背后就凉嗖嗖的,脑子一阵震荡。
这家伙在嘉陵江边吓了我一大跳,这时候在医院里,还是这么狂躁啊!
江边的时候,那小混子是倒霉,但还没有对我们构成大的侵害,只是有意向,齐建军才那样的。
可现在,朱鹏这狗日的手上有命案,刚被我搞定之后,马上就对我往死了反扑,我估计他是讨不到好了。
他绝望的哀求,完全没有用。
齐建军冲过去,一刀就照着他的脖子砍了下去。
朱鹏四肢都断了,打着石膏来的,躺在床上几乎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那把刀砍下来。
谁知齐建军也是个收发自如的主,刀就砍在枕头上,刀锋离着朱鹏脖子几乎不到厘米,停下了。
那时,朱鹏的身下,一股熏天的臭气散发出来,这货吓的是大小都失禁了。
他瞪着眼睛,泪水长流,意识到自己还没死,顿时额头的大汗流了下来。
张大的包着纱布的嘴,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整个木乃伊一样的脸,呈现出恐怖的静态。
我细看了一下齐建军的刀,真是不禁都要发笑了。
那是一把不到尺长的柴刀,大弧背,厚实,黑体,直刃,只有刃边雪亮锋利,刀头是一个弯背直刃的钩子。
这刀在果州的山里,倒是很常见的,一般得有三斤左右,砍起木柴什么的,很厉害的。
真是没想到,齐三刀的刀就是这么一把柴刀。
地上那个小混子头目,离得病床远一点,看着都傻了。
齐建军瞪着朱鹏,冷道:“你妈卖批的,老子在江湖的时候,你他妈算哪根葱?现在你疯起来了是不是?你还是小鹏爷,那老子刀爷的爷不值钱是不是?狗日的贼胆子真大,敢找人砍张浩!这我小兄弟,你他妈听到了没有?”
朱鹏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叫道:“刀爷,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不敢了……”
齐建军点点头,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小浩,过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吧?”
我这才走进病房,关了门,坐容淡定的笑了笑,看着朱鹏,微笑道:“二十五个小弟,弄死我之后,他们年纪不大,可能都不满十八,不担事,一人给一万,你也真是会想办法。我要是死了,你们还能少出点钱是不是?”
朱鹏看都不敢看我,声音很低,“浩哥,浩爷,饶了我吧!我真是鬼迷心窍,真是瞎了狗眼,不知道您是刀爷的兄弟啊,我真的……”
齐建军刀锋再一推进,切在他脖子上,血都拉出一丝丝了,“铳你娘的,是我的兄弟,你才这么忏悔是吧?不是我兄弟,你他妈今天晚上就弄死小浩了是不是?”
朱鹏吓得胸膛剧烈起伏,苦逼道:“刀爷刀爷,我说错话了,别生气别生气啊,求您了!您这气势太强了,您是道上高人加前辈,我这小人物受不了啊,受不了啊……”
齐建军冷哼一声,看了我一眼,“小浩,今天晚上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说,怎么办?要宰他,刀哥就马上干了他!”
朱鹏吓得又是浑身一颤,赶紧向我开口求饶不已,哀声号号的。
我淡道:“小鹏爷,你真是一头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猪。我和刀哥不想沾命在手里,这事儿也不能完,你许诺二十五个小弟一人一万,那就这样,明天,在你的赔偿数目上,加上这么多,另外刀哥的新车被你的这帮子小弟给砸得不像样了,再加五万,九十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过了明天晚上12点,我看不到这笔钱,你就等着吧!”
齐建军马上补道:“听见了没有?!”
朱鹏听着这数字都有点绝望,但还是连连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跟着,齐建军又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这个家伙啊,真是没法控制他了。
他扬起柴刀,反拿,刀背狠狠的敲了下去。
咔嚓卟嚓的断裂声,特别的响,一连响了四下。
朱鹏的石膏夹板断了,接好的四肢再次断炸了,惊惨的痛叫声响起,然后活生生痛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后,他的身体都还条件反射般的颤抖着,简直是疼到骨髓里了。
地上那个小头目,见这情况,直接吓的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齐建军一脸平静,收了刀,对我嘿嘿一笑,“小浩,哥这可是没犯人命呢,要不,回去接着喝酒撸串儿?”
我看着他如此狠辣,然后又像没那回事一样,倒是不能不服气。不愧是当年的齐三刀啊,真正的老混子。
这种人物,幸好我是去帮杨娟娟收过一次帐,幸好他还算是听我的,要不然哪天惹着他了,真是一个惨。
我还能说什么呢,点点头,故作平静道:“呵呵,刀哥,烧烤钱都给了,怎么着也得吃回来呀!”
他哈哈一笑,跟我转身就走。
身后的事,我们也不管了,反正把那个小混子丢在医院急诊的时候,我也给医生说了,一切的费用,找你们这里的单间病号朱鹏就行了。
我们又回西山烧烤广场去了。
齐建军开着他的新车,车子都被卵石砸的不像样了,玻璃都碎了两扇,挡风玻璃也惊裂了些,车漆斑斑,好些凹坑。他倒无所谓,说走保险吧,反正朱鹏还要赔的。
我说要是一下子将他宰了,要赔钱就没这么轻松了,这世道,只要命不丢,还好说一点。
他开着车,哈哈一笑,点点头,说是是是,钱是大爷,为了钱,就留他一条狗命也行,他要是死了,还是多少说不过去的。
这家伙八年的隐忍,似乎还是明白很多道理了似的,倒让我感觉到些欣慰。
他又好奇的说:“小浩,你不是说邹滨要让我帮着干一个人吗?你怎么知道的?这人又是谁?”
我淡淡一笑,“刀哥,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反正你千万不能答应下来这事。如果我猜的不错,邹滨是想让你到绵州去一趟,把一个叫做郭亮的人给做了,要做的不留痕迹,比如就像黑s会火拼那种,而且这一次给你开的价钱很不错。”
齐建军都靠边停车了,惊震的看着我,“小浩啊,你他妈怎么这么神啊?连这个都知道?”
我暗自欢笑,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当年干了郭亮,人家女儿一直上访,最终你就栽在这事情上。
我笑笑,道:“刀哥,这郭亮也是个矿业老板,最近跟邹滨在争绵州那边的一个铁矿,意见闹得很大。郭亮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在省上有关系,手底下小弟也是一大帮子。绵州那边,道上他也是第一扛把子。照理说,以你的水准,还真能办事这事,但千万不能干。说吧,邹滨这次怎么跟你说的?”
他又是一惊,“小浩啊,你可真是神了。我都不知道郭亮是这么大的来头,你居然知道。不过,我也在考虑之中。毕竟邹滨这次给了我五百万啊,妈的,太诱人了。哥这些年在营华做生意,穷怕了呀!”
我点点头,“谁都有穷怕的时候。可刀哥你想过没有,你这要是一刀下去,郭亮完了,但人家的势力会善罢甘休吗?你手上沾了这么大的一条命,呵呵,到时候邹滨对你怎么要求,你怕都要干下去。反正你是杀一个不多,杀两个不少的,心一横,艺高人胆大,什么都不怕。从此以后,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啊!你视我为兄弟,我不得不提前把话给你说这。邹滨此人,别看他老子现在牛比,哥哥牛比,呵呵,总有一天会完蛋的。他们完蛋,也就是你落魄吃枪子儿的时候。时代会发展的,以后的法治不是任你打打杀杀的时候,一步错,步步错。荣华不易,要好好珍惜。你办周康的事情,办得不错,没动手,没拉仇恨,这是你最幸运的事。而这郭亮的事,真的不能办。邹滨看起来还是很斯文的,实际上仗着老子势大,非常嚣张,又最喜欢用的就是黑的手段,因为这个痛快,有威慑力。他的信条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要帮他,那就只能一黑到底了。”
他一脸的认真,看着我,“小浩,刀哥我怎么看不透你啊?你这么小个少年,怎么好像天上知一半,地下全知?哦,反正我还是比较信你的。可你说郭亮的事,我要怎么回复邹滨呢?要是拒绝,岂不是正应了他逆我者亡的信条,他不得找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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