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昌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一路上看到可力在华美面前处处吃瘪,早已习以为常。
“咱们先自己上,不行了华美自然会上,她不会看着让咱吃亏的。”
可力挠挠头:“这不是心里没底嘛!”
五百魔兵看到领头的年青牛奴一直在嘀嘀咕咕,早就不耐,魔头挥挥手,众魔兵立刻将众人包围。
可力大吼一声,整个战部立时变个模样,像一把出鞘利刃,瞬间将五百魔军切割零碎,纵横往来,整块整块地吃干抹净。
场上局势立时大掉个,五百魔兵还没明白过什么事来,折损已是过半,再想做出调整却已不及。
本已被夸赞战部的壮烈吓着的脆弱心灵后遗症暴发的魔兵,个个彷徨无措,扔掉武器抱头鼠蹿,仿若无头苍蝇乱作一团。
皋戊啖大惊,但他必竟一代猛将,乍见对方牛奴竟然扮猪兽吃虎王,再不敢掉以轻心,立时调动五百精魔上前助阵。
同时要求五位祭舞做好准备,他不想打持久战。
却不想他的方法正合可力胃口,可力战部虽然刚猛无匹,却是最不耐久战,上来就这三板斧,砍不死魔就得自残。
助战的五百精魔也没挡住可力的纵横驰骋,一千魔被百多人打得溃不成军。可力战部便如烧红的刀子切黄油----搁哪哪化。
军心散易,聚则千难万难,纵是盖世神将,领导一批失魂落魄的残兵败将战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何况是遇到华美和可力两个每天从徐承志魔鬼般摧残中挺过来的绝世猛将?
看到众魔兵东躲西藏的避开自己,可力暗自得意,正待一棍结束眼前碍眼的魔崽子,眼角忽然瞥到一道白光疾速奔来,势如电光火石冲向咽喉,却是再无法躲避。
众人俱都看到却不及相救,华美美目如赤立即集战部驰援,虽然知道晚了一步,总要为可力报仇,她目光一瞬间锁定暗杀之魔。
可力呆呆等死,忽有一股大力撞在自己身上,身子飞出堪堪避过白光,却是身畔锐昌情急之下将他撞到一边。
白光一闪钻进锐昌的左肩头,又从右肩头穿出,带出一蓬鲜血飞溅,倏忽回到魔军祭舞手中。
锐昌身子一歪便要摔倒在地,可力急忙抱住,只见锐昌面罩黑气嘴唇发紫,已是昏死过去。
祭舞非常不满意,十拿九稳的一击却被牛奴身边的人族小子救了下来。不过人族小子也完了,他祭练的符器淬有巨毒,一时三刻便能要人性命,哪里是一个人族小子能受得起的。
眼见女牛奴组个阵势来闯营,他只有撇嘴,区区二三百牛奴硬撼两千魔军,脑子抽了吧!
可惜他看不到后面的结局了!一只巨箭带着呼啸贯穿他喉咙,甚至旁边的魔兵跟着倒霉与他死了都要爱,紧紧串在一起。祭舞至死都没想明白,堂堂魔营竟挡不住牛奴一箭。
可力将弓扔给离枝,捆了锐昌背在背上再次组战阵冲向魔营。
他心里从没像现在这一刻充满了悲伤,再不多发一言,整个阵法运转竟比平时犀利三成。
一人拼命,千魔难挡,华美战部和可力战部在皋戊啖魔军阵营交错冲杀,只杀得血流成河,魔兵再难控制,皋戊啖眼睁睁看着众魔兵溃不成军,各自逃命。
祭舞夹在逃兵中间不敢露面,他们四个本不擅长军阵上的对垒,让华美和可力逮着可是死路一条,哪敢多作停留。
二千魔兵被三四百牛头人赶得如丧家之犬,急急奔另两路魔兵而去,现在可不是争面子的时候。
结果跑到仓木这条线上,一看柳獬族的五大祭舞被人家宰个干净,统领康捉在招集残兵,还要时时防备仓木进攻正沮丧不安呢。
得,继续逃,又一气逃到查察处。见查察军容鼎盛,没有损耗方才泄了急蹿的猛劲,个个顿觉浑身酸软,再没力气站起身来,安心与查察合兵一处,打死也不单独和华夏军放对了。
华美和可力赶跑魔军,看到锐昌进少出多气息又见微弱,脸色黝黑的和夜空有得比。
可力阴沉着脸,一个劲扯自己的头发,众人赶紧跑上山来,走不两步便被石灰呛得眼泪哗哗淌,根本不能硬过,回到山下垂头丧气。
华美从纳物袋摸出换来的仙药,要给锐昌吃下。可力闷闷地道:“给锐昌吃了,承志小子咋办?”
华美神色黯然,幽幽道:“难道眼睁睁看着锐昌死了?他救了你的命,你看着他死我还不愿意呢?”
“俺也想救活锐昌。”可力抽抽咽咽哭出声来,他心里苦闷啊,一边好兄弟,一边弟兄好,他真不知咋办好。
“瞧你怂样!”华美将仙药塞到可力手里,“承志不是死病,锐昌曾说过,他静养就能好过来。锐昌不一样,如果不给他吃上仙药,他撑不到天亮。你再犹豫我会看不起你。”
仙药果然灵验,可力刚喂下一会,锐昌的呼吸便平稳了许多,只是脸上黑气不去,想是仙药无法解毒。
毒性不去,锐昌的肩头被对穿的血洞便没法止血,而且血中发黑,显是毒在深入。
趁着天色不黑,华美领着队伍走另一条道,正是仓木所在。
众人进入仓木大营,才了解到这段时间发生了诸多事情。
夸赞战部全体殒亡的消息已传遍整个华夏族,有斥候到夸赞就义的山头看过,详细情形令人咋舌。
恨得可力又要提起祖棍找魔军拼命去。
仓木拦住可力,告诉两人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救活锐昌,他没办法,但可以找老师啊,老师应该有办法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呀,好像到现在还没有徐承志办不到的事呢。
两人马不停蹄立刻赶到徐承志大营,兰心看到华美一副叫花子模样,甚是惊奇,便欲问个究竟。
华美见到徐承志哪舍得到一边去和兰心说悄悄话,一个劲在徐承志身边磨蹭,及至看到徐承志侧身捂鼻子,乜斜着他恼恨道:“你嫌我身上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