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古怪的盯着娄玉看了很久,终于伸手摇醒了已然入睡的她,问道:“康乐城有个传说,东汉末年吕布死后,他的坐骑赤兔马也不见了踪迹,传说它死后,魂魄又回到了故乡,附在一个牧民身上,世代相传,当被它附身的人元神走失时,它便会现出原形来,是吗?”
娄玉迷迷糊糊之间想起了这个久远的传说,睡眼惺忪的点头应道:“是的。”
张仪又问道:“若是人的元神不失,那马就永远附在他身上吗?”
娄玉拍拍昏沉的脑袋令自己清醒些,许久才理出些微思绪来,她道:“传说它附身的人若有后代,它会在此人寿命将尽时重新附身在他的后代身上,若是此人消失又无后代可传,它便能重见天日。”
张仪听到这里,突然大声指着她道:“你就是被赤兔马附身的那个人!”
他神情激动,攥着酒杯的手不停颤抖,杯中酒被震出了细纹,不断溅出来。
“我要杀了你!”他一把扔了酒杯,酒杯清脆的碎裂声也没能唤醒他,他几欲癫狂,只想杀了娄玉好得到那匹赤兔马。
他冲娄玉扑去,试图扼制她的咽喉,娄玉虽然醉酒,行为不似平日那样灵活,但她从小在边陲长大,又因骑马驯马学了一身好本事,因此得以轻易逃脱开了。
她在亭外站定,试图用最大的声音唤醒癫狂的张仪:“那只是个传说而已!”
张仪却吼道:“那不是传说!刚刚你酒醉时,赤兔马的魂魄从你身体中走了出来,你就是被它附身的人!”
娄玉见劝他不住,拔脚便跑,张仪见状,体内咆哮的欲望愈发控制不住,也如疾风一般追了上去。
娄玉跑回了西厢,气喘吁吁找到已经睡下的娄家主,娄家主见她身后张仪已经气势汹汹追来,当机立断关上了房门,问道:“出什么事了?”
娄玉喘着气道:“表哥说我是赤兔马,想杀了我。”
赤兔马的传说娄家主也是知道的,他沉下脸斥道:“那不过是个传说,如何能当真?”
张仪听得,在门外嘶吼道:“那不是传说!表妹就是赤兔马!我亲眼见到了赤兔马站在她身边!”
说着他开始“砰砰砰”砸门,门栓被震的移了位,很快掉了下来。张仪一脚踹开门,上来便要拿娄玉,娄家主一把推开了娄玉,喊道:“阿玉快跑!他已经疯了!”
他上前抱住张仪牵制着他,娄玉慌忙往外跑去,这厢张仪眼见又被她逃了,顿时怒不可遏,他奋力挣开了娄家主,然而娄家主却奋不顾身又上前来抱住了他。
喝了酒的张仪已然癫狂,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得到赤兔马。
癫狂状态下的他力大无比,他一眼瞅见了地上的落地花瓶,挣脱了娄家主后,他一把举起花瓶,三下五除二将娄家主砸死了。
这时娄氏听得动静,也慌忙赶了过来,此时的娄家主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娄氏见状,大声斥道:“你疯了吗?”
张仪不管不顾仍旧要去追娄玉,此时的娄玉已然被娄氏护送走了,张仪得知自家母亲居然偏帮娄玉,顿时怒从中来:“你居然帮一个外人!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他一把推开娄氏,娄氏站立不稳向后倒去,脑袋砸在了门槛上,应声而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