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祥大晋国的皇宫朝堂之上,只见几个身穿紫袍大蟒袍的老者正吵闹不休,均是红着脸抓住对方的衣袖,龇牙咧嘴。
“张老鬼,你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清楚!”其中一位瘦弱地老叟手中似乎拿着纸张指着对面之人怒声道。
他对面之人却是位身材魁梧地老者,鄂下胡须浓密,手提钢刀身穿青白蟒袍,一听到老叟开口,立马粗着嗓子道:“我什么意思,你陈大人说到底是当朝的一品大员,文阁苑首辅大臣,唯一女儿更是盘上枝头变凤凰,册封贵妃,如今也算是皇亲国戚了,你手中那篇文章如此粗糙低俗之品,也配拿到夫子庙让儒家先贤百圣过目?难道是去给我们大晋国丢人现眼的吗?哼!难怪别人说你陈晋老眼昏花,要不是看你行将就木尚需人搀扶,你以为今日你还能端坐在这朝堂之上?”老魁说完神色讥讽地拍了拍腰间的大刀。
老者听此,嘴角登时气得直打颤,咬牙呵斥道:“啊!气煞老夫也!张匡祖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心中的小伎俩,那袁家小子如此穷兵黩武嗜血杀戮分明就是你兵家的人,文章斐然是不假,但是我儒家百圣,秉着天地仁心又怎会看的上一个词藻杀意的刽子手?想要名列三甲之位,哼!你兵家怕是想夺我儒道气运想疯了吧!笑话!!”老者说完摇了摇头,似乎也不再与那人争吵下去,转身回到了座椅之上,闭目养神。
而朝堂之上的其他文武百官,见此均是装作没看见,也无人敢上前劝说,毕竟这二人一个是文阁苑首辅,官居一品,更是点评天下文章的一代大儒,大晋的文人学士谁人不是以师生礼相待,而另一位来头就更大了,张匡祖,当年跟随大晋先皇一起打江山的人物,更是在晋国危难之际,最后力排众议让周亚夫当上兵马元帅,而自己则退居幕后被封了个异姓王爷。
要知道,这王爷向来只有皇家的人才能被赐封,而对于那些皇帝一起并肩作战亲如兄弟的人则会被特赐封为异姓王,大晋国总共有两位异姓王爷,这张匡祖便是其中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打仗出身的王爷。
紫蟒袍老者见此,正想要咧着嗓子开口反驳,不料此刻殿外却是传来了宣示。
“陛下临朝!!”一道尖锐地嗓音传了进来。
顿时刚才还无精打采地文武百官均都挺直了腰杆,炯炯有神地望着大殿之外。
而张匡祖和陈晋二人也都回到了位置上,双方各自瞥了一眼,随后又都偏过头去,并没有因为天子的到来而给对方好脸色看。
大晋天子司马弘出奇的今天早朝并没有穿以往的金色龙袍,反而是一身布衣,便如一个出门游玩的世家子弟一般,缓缓地落在龙椅之上。
而那跟随在一旁的白脸公公将手中托盘之中的物体,用黄布包好,然后放到了天子的案前。
司马弘并没有急忙地去翻开桌上被黄布包裹的物体,反而是用温和地目光静静打量在场的文武百官,许久之后开口说道:“各位爱卿,此次会试结果可有名列三甲,可上呈夫子庙的文笔吗?”。
坐在右边第二个席位的张匡祖听此,顿时便上前一步恭声道:“启禀陛下,今年会试自然有可上呈夫子庙的文章,如今就在老臣手中,望请陛下一观,嘿嘿”他一说完,然后朝着那站在龙椅边上的白脸公公招了招手,随后将手中的白纸递了过去,而后又朝对面的一人挤眉弄眼了一番,转身回到了席位上。
陈晋见此顿时吹胡子瞪眼,心中虽然十分愤怒,但是却并没有立即将自己手中的文章上呈,反而是深深看了眼龙案之上那道黄布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闭目沉思了起来。
他脑海之中至今还记得前几日,会试结束上呈百官朝堂阅卷地时候,国相傅红狐似乎亲自来到典卷文库内取走了一位学生的考卷,而后又有他学生言于圣背匣闯宫门的事情发生,据说那时也是那位红衣老人站了出来,将才避免了言于圣被治罪的情形。
而据宫门口的侍卫传来消息,当时那位言大人匣子内装的也是一位考生的试卷,如今再加上天子龙案上的那一份,陈晋一想到此,昏暗地目光之中逐渐有了一丝清明,随后余光瞥了眼对面一脸得意的魁梧老汉,心中不禁有些自嘲。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呵呵!我陈晋确实有些老眼昏花了。老人不知为何突然萦绕心头几十年的忧虑一扫而空,欣然一笑将手中那张白纸重新藏入袖中。
大晋天子司马弘伸手接过白脸公公呈上来的文案,待看见那卷尾部留下的署名时,神色不禁一喜,再次抬眼看向台阶下那位自己的异姓皇叔,却是越瞧越顺眼了。
宫门之外,红色长廊道上,两道身影相伴而行。
一位身穿白龙鱼服,头戴黑色纱帽。
另一位一袭白色长衫,双手负背前行。
“袁将军年纪轻轻便能总领三军事宜,真是了不起,难怪陛下时常提起你,说你是我们大晋王朝的福将,便是比起伏夷的白袍兵圣都不为过呢”白龙鱼服的男子眯着眼睛开口说道。
白衫男子听此,目光并没有一丝动摇,依旧直视前方,迈着步子不为所动。
头戴纱帽的男子见此,也并不生气,反而是言语调侃道:“哟!你们这兵家一个个的,真是好硬的骨气,虽然是出了位扬言要拆夫子庙的白猴儿,能够引得兵祖显圣但又如何,当年还不是被人家周亚夫提着刀把祖庙大门给拆了,呵呵!”。
此话一出,袁姓男子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过头盯了这位长相有些过分好看的白脸男子,口气冰冷道:“白大人,你们司天监是不是管的有些宽了,莫不是这几年揠苗助长般的,催增我大晋王朝的国运,陛下对你们礼贤下士,便以为这晋国的人都是合该被你师徒二人玩弄的人偶?哼!你说说看,要是我将那偷取龙气的事情揭发出去,恐怕你师徒二人便要学着叛出龙虎山的那位黄袍儿一般,流困于一州之地了,呵呵!”。
白脸男子听此,原先和善讥笑地目光渐渐开始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抹阴沉似水的寒冷,嘴角讥讽道:“就他一个龙虎山的弃徒也敢和我相提并论,自己折腾出了一个黄公道人名号便自诩能和黄祖比肩?一条恬不知耻的老狗罢了!”。
那袁姓男子见此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旋即开口说道:“你说的对,黄祖黄太公是何等人物,便是放在几百年前我兵家先祖都是要礼让三分的,可是”。男子说道此突然话锋一转,目露嘲讽道:“至少人家张玄风做的是明白事,是人人都清楚的坏人,而你们这二人,呵呵!”男子并没有说完,而是冷冷看了其一眼,甩袖转身离去。
“袁秉贞!”背后突然传来了白脸男子的怒吼。
男子再次停住脚步漠然转身道:“傅国相是明白人却是无心去管,盘算着将来等陛下自己清醒过来,朝堂之上的明眼人心中清楚却是只能无力作壁上观,不过我告诉你,我不是你龙虎山的前辈师叔们,也不是那困守人间道的白猴儿,袁某杀得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上一两个”
“呵呵!袁将军如此说莫不是现在要亲手杀了贫道我吗?”白脸男子冷脸讥笑道。
此话一出,袁秉贞却是微微摇头,摆了摆手道:“不不,现在你还不行”。
随后男子目光微微扫了对方腰间所挂之物,突然又饶有兴致摸着下颚说道:“不如这样,等你完全融合了那儒安康的天人体魄之后,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本将军可以和你一试”男子说完身影已经消失在长廊道上。
“哼!好一个兵家修罗道”白脸男子手心将腰间玉佩攥紧,脸色阴沉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