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并不熟。”卡卡说。
“不要紧。”破军说,“我们能做你小弟吗?”
“随便了。”卡卡有气无力地说。他着急地从迷你葫芦里置换出冰女,发现冰女身上的冰雕已经融化大半,急忙将回光返照命格放进她的嘴里。破军惊讶地说:“呀,冰女?她怎么又死——呃。”
牛肖鼻孔里呼呼吐气,愤愤不平:“你叫卡卡?快解除对我的控制,我堂堂十二生肖,拒绝做你的傀儡。”
“再啰嗦,我就让你自爆。”
牛肖气得跺脚,鼻孔里呼出的气刮得飞沙走石。
破军:“殿下,她还没死呢,还有一口气在。还记得上一次,她也是这般近乎踏进鬼门关,是你用钱换来了她的命。”
“钱换命?”
“是生命公式,殿下。”魍魉恍然说,“你建立的生命公式。”
卡卡宛如看见一线光明,没有任何一刻,他如此渴望富可敌国。
猎头者联盟今天糟了劫难。卡卡冲进去时,森博瑞正在吃虫食,一阵风卷的他吃了一嘴的泥土。“赶着去投胎啊!”他骂骂咧咧,待发现是卡卡时,惊叫一声:“哎呀,偶像!”
欧思野还在这里,她又在给铁公鸡们开会灌输心灵鸡汤,金物术在一旁头点的像在啄米。
“哎呀,帝姬在开会,不许乱闯——啊!”
卡卡掀翻那些守卫,“金物术,我要一亿金币,马上!”
欧思野一下子跳起来:“你开什么玩笑,你当这里是你家——啊!”
卡卡提着她一翻,将她按在桌上。上次就饱览帝姬春光的铁公鸡们这次迅速地拿出望远镜,口水吧嗒嗒滴在记录本上,等发现金物术吼一声瞪着他们时,又急忙收起,握住鸡爪骂骂咧咧:“放了帝姬,放了帝姬。”
“卡卡,你别乱来。”金物术喊,“这到底是为什么?”
“救我老婆。”
欧思野大喊大叫:“我拒绝,我死也拒绝!”
卡卡不予理睬她。“金物术,你看着办,算我借你的。”
“卡卡,这可是一个亿啊,我做不了主。”
“你能做主。我把他们抵押给你。”卡卡指了指身后跟进来的魍魉和破军。
“殿下,不要啊!”
冰女躺在金山里。这富可敌国的金山,每一根都闪着诱惑,清廉的人因它而堕落,贪婪的人因它而送命,它比任何东西都更真实更蛊惑人心。可当这些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狂乱的金山摆在面前时,卡卡发现它们就跟一堆土没有分别,他只专注地望着冰女。
“她怎么还不醒?”卡卡焦虑地问。
“殿下,你已经问了三千一百遍了。”魍魉无奈地说,“别急。”
卡卡抱着头等待。不知道等了多久,时间已经没了概念。
“她怎么还不醒?”
“殿下,第六千零七遍了。”
又过了一会。
“她怎么还不醒?”
这次没人回答。卡卡扭头一看,该死的这个魍魉竟然耳朵里用了耳塞。
卡卡正准备把他暴打一顿。“表哥——”
比任何仙乐都要好听,比任何喜事更加动人,卡卡扑过去:“冰女!再听见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
冰女的手摸索着,摸到卡卡的脸。她的手有些打颤,“表哥,我……我看不见你了。”
她的眼睛虽然睁着,却已经没有了焦距,这是流干了血泪。卡卡抚摸着她的睫毛。
“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眼,带你领略四季的变幻。”
她的表情一瞬间暗淡,却已经流不出泪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怎么可能?你现在可是个富婆,我这个人最爱财了。”
“富婆?”冰女呆呆地说,“这叮叮当当的声音是什么?”
“是金币的声音,你现在可是又一次睡在金山上。富婆,求包养。”
冰女噗嗤一笑:“好的啊,那你就嫁给我好了。”
“谢谢富婆肯娶我这个穷小子。”卡卡从未像现在这样深情地搂着一个女人,就好像搂着他的全世界,“冰女,我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这句话,将来也绝不会对别人说,我想说的是——冰女,我爱你。”
“傻瓜表哥,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九年。”
“有这么长?”卡卡愕然,“你今年才十七岁吧。话说十七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冰女身子一颤,“表哥,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冰女,我们结婚吧。”
卡卡想到了一处绝佳的住所。他抱着冰女跳进弱水河。在追踪加勒比时,他依稀看见河里有一处在弯弯曲曲的甬道,那里光影流离、珊瑚堆砌,似乎是个密室。他拨开那些珊瑚,里面别有洞天,果真是个辉煌的宫殿似的密室。这里水晶遍布、夜明珠随处可见,锦缎美玉多如牛毛,在碧蓝水晶壁上挂着张女人的画像。密室里天然的潮汐力隔绝了外面的弱水。
“这里似乎荒废了很久。”破军说。
“哼,十万年。”牛肖依旧愤愤不平,“这里原本叫子衿府,十万年前住着个叫子衿的女神,我路过这里时不小心把她吃了,因此暴露了行踪,被雅典娜那婆娘封印在这里,真是晦气。”
“我喜欢这里,清静又漂亮,冰女,你呢?”
美貌佳人眼睛上蒙着白色的光带,那是三千流光,上古的神器,能让盲人也可以拥有常人的视野,是卡卡从猎头者联盟“借”来的。她还是有些虚弱。
“我听你的,表哥。”
弱水河今天热闹了。习于弱水的古怪鱼妖们一波波地聚在子衿府外,好奇地看见洞府里光芒流转,里面的三男一兽忙个不停,琉璃盏夜明珠仙光稠搬来搬去,弱水河从没这么热闹呢。他们仿佛在看一场盛况,虽然他们并不理解。
“原来你也喜欢螺旋式的布景啊,表哥。”冰女惊奇地说。
“难道正好你也喜欢?那我们可真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啊。”
“我自然是喜欢的,可我姐姐更喜欢这种布置,她的宫殿,都是这般模样。呵,我还以为你去过她的寝殿呢。”
卡卡怔了怔,他望了
望琳琅满目的洞府,不言语。
“殿下殿下。”破军喊,“你后天就大婚,会不会仓促了点,我们可来不及挑选婚礼的必备品啊,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有哪些。”
“那就不挑了,我有一个亿,你们去买,挑最贵的买,我要办办一场最豪华的婚礼。”
破军招来了六陨,这下人手足够了,剪纸、灯笼、喜糖、礼服、婚宴……所有一切在夜降的操办下应有尽有。卡卡心情格外的好,他买来最昂贵的鸵牛肉,撒进弱水河,妖鱼们围在洞府外争抢等待,他们也成了嘉宾一般,令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热闹十足。卡卡等着,一天已经过去,他等着明天,迎娶他的新娘,他又有些忐忑。
“这是婚前焦虑症,殿下。”夜降如是说。卡卡果然是很焦虑的。
这一天,他突然听见隐约的钟声,他出了弱水河,看见漫天的瑞鸟低垂着它们的头,一边朝着一个方向飞一边哀鸣,哀声阵阵似挽歌,而那钟声,悲怆凄凉,一顿一顿,好似丧钟一般。
“殿下,双子座似乎发生了极大变故,只有地位极其高等的贵族羽化时才能有举国的丧钟挽歌,看这万物悲鸣的样子,有可能是……”魍魉欲言又止。
卡卡心一沉,“你想说——未来星?”
“卡卡!”
金物术驾着葫芦糖仙降落在身边,“卡卡,双子座出大事了。”
“什么事?”卡卡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据说昨天午夜之时,双子宫突然暗影笼罩不见丝毫光线,只有一束七彩的光飞舞,宫内爆炸连连一片硝烟与惨叫,然后等到暗影退去,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悲泣,飞禽走兽的挽歌频响,宫内敲响了丧钟。卡卡,苏念徊驾崩了。”
尽管早有猜测,卡卡依然有些震惊地恍惚,冰女的姐姐,死了……
魍魉:“这可真是最糟糕的变故了,暗影的虹吸与拥抱,那是虹吸之拥的特征,极有可能是灾影王池渊突袭了双子宫并杀死了苏念徊。殿下,你明天就大婚了,这……”
卡卡手一抬,一层屏障包裹住弱水河,隔绝丧钟与挽歌。“这件事先不许告诉冰女,一切过了明天再说。”
他走进子衿府,冰女正开心地试穿她的婚纱,宛如雀跃的白精灵。卡卡从背后拥住她:“冰女,等过了明天,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傻表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对,是一家人,我愿意陪着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陪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无论是开心的、冒险的、无聊的,我都陪你去。”
卡卡一整夜无法入眠,等到天边的鱼肚白终于昏暗地冒出地平线,卡卡激动地穿上他的礼服,子衿府焕然一新,充满喜庆,魍魉、破军和六陨哈哈笑着。
“殿下,恭喜恭喜。”
“百年好合哦。”
“早生贵子哦。”
卡卡更加激动了,有生以来从没有今天这么容光焕发。就连七杀都来了,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一个劲地叫着待会要看看新娘子是什么模样,配不配得上我家殿下。
还有金物术和欧思野,他们其实昨晚就先到了。金物术倒是在道贺,只是欧思野一个人躲在一旁喝闷酒。
“快去快去,把新娘子喊出来吧。”热闹了好一阵,七杀再也按捺不住,直催促夜降。卡卡可真有些心痒痒,也不记得喝了多少,他可并不擅长酒量,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好像一点醉意也没有。
“不好了,殿下。”夜降忽然急匆匆地喊,“新娘子不见了。”
卡卡宛如五雷轰顶,“你说什么?”
“冰女不见了。你看,殿下,有封信。”
卡卡失了神,突然又惊醒,抢过信件,几乎不敢去看每一个字。
“致我最最最最最爱的表哥——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第一次在池家看见树下那个拨弄黄沙的小男孩时,他看起来瘦弱又呆笨,我想,他连我都打不过的吧。正当我准备恶作剧地把他揍个鼻青脸肿时,我看见池少爷,听见他们的对话,我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男孩,是在为池少爷谋划一个玫瑰嗅血案。我并不知道这所谓的计划有多厉害,直到一年后,从族人崇拜的谈论池渊少爷的丰功伟绩时,我才知道,那玫瑰嗅血案,重创了血星族最大的补给基地,使猖狂的血星族从此在和唤星族的直接对抗中被迫由明转暗,龟缩偏安一隅。从此以后,我的脑海里,一直刻画着那树下玩沙男孩的背影。我,爱了他九年,我爱屋及乌地喜欢着玫瑰这种艳丽的花,直至今日,我终于能够嫁给他了,我最最最最最爱的表哥。
第一次遇见姐姐,是在一片玫瑰丛里,我和她争抢一束最灿烂的玫瑰花王。我并不知道她就是外界传闻中冷酷严厉的女王,因为当她第一眼看见我时,她整个人就像陷入呆滞,她把玫瑰让给了我,将我接进了宫,并称呼我为妹妹。我品尝到了家人般的温暖,从没有这么亲切的温暖。我把她当成除表哥外最亲的人。
半年以来,我时常做着一个梦,梦见在一片黑暗里,我死了,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而我在一个棺材里,拼命地呼喊。我打穿了棺材,从墓地爬出,凝望这个奴役我的世界。有时候,我又会做另一个梦,梦里面有炽烈的太阳,我站在台子上,血从我身上流出,好像一种仪式,起初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仪式,直到我看见士兵在子午台变身空影的情景,才明白,或许我曾经,也受过这种仪式。我开始烦恼,我是一个被唾弃的池家人,怎么可能会是空影?
我是谁?
在青铜世界里,当我扮成姐姐跪在火焰女神涂如凰雕像下引诱影欢时,我感觉好熟悉。当青铜世界的精灵们受我指挥攻击夕颜时,我惊愕了。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一向冷酷严厉的姐姐会对我刮目相看,知道了在棺材里对我凝视的那双眼睛是谁,知道了我为什么经历空影的仪式。
我,冰女,池家的后代,确曾被奴役我的主人杀死。有一个影子找到了我,也许是出于对池家的憎恨,即便它是被剥离下本该消失的影子,却顽强地找到了我,寄居在我身上,并和我合二为一,成为新生的冰女。那个影子,是第一个成为空影的苏念徊剥离出的影子,而我,成了她的化身。我是以影子形态存活的苏
念徊。
姐姐死了,被送进了青铜世界,和从前的祖先们一样要被祭奠安葬。但她不能死,她是双子座抵抗灾影族最后的希望。我就是她的一部分,我的命运原来就在于此,在一切的希望都看似破灭的时候,我应该让希望再冉冉升起。
永别了,我最最最最最爱的表哥,我是多么地想……嫁你为妻。”
信件在卡卡手里打颤。卡卡身子恍了恍,他忽然推开夜降,冲出弱水河,身后是七杀他们的喊声,可是没有女主角的婚礼,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他有些精神恍惚,险些撞到了河岸边的人。
“卡卡。”
他才意识到方才没有认出她,女人的声音很柔,是涂晓。她的笑容在面前绽放,然而这笑容对心乱如麻的他来说却显得格外刺眼。
“卡特即卡卡,我早该想到是你,原来真的是你。”她又是笑又是哭,“卡卡,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
不止她的笑容,现在连她的声音都格外刺耳了,卡卡粗暴地推开她:“让开!”
“别对我这样凶,卡卡,我会难过的。”她哀怨地说,“你要去青铜世界对不对?”
卡卡呆了呆,“关你屁事!滚!”
“你不能就这样去,你喝了忘川水,你丢失了你自己,很多的事情你都被蒙在鼓里,很多的敌人你都已经忘记,这很危险。”她说着,掏出个玉净瓶,“喝了它吧,卡卡,它会帮你回忆起你的过去,你才能重新变回那个无往不胜的血元帅。”
卡卡盯着那瓶子,忽然一扬手,啪的一声,玉净瓶摔在地上,当啷一声碎了,内里的液体流出,渗进砂砾中。涂晓惊得扑倒,拼命地捧回那些液体,却只捧得到一手的泥沙。她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碎它?我拿命换来的,我冒死实施斩首计划换来的奖励,你怎么能——”
“感谢你的美意,但是,我不要和你有任何瓜葛,我已经结婚了。”卡卡说,再不看她,朝着青铜世界幻影移形。他祈祷还来得及,他以前从不祈祷。他冲进密林里,四周巨大的古树之前是寂静的,但是现在它们活了过来,它们组成了严密的防护网,阻挡一切闯入者。
卡卡被藤条抽打到,火辣辣地痛,光剑纵横斩劈,杀出一条路,终于看见金色湖泊,可是湖泊边,这时有数十个青铜精灵严密守护。最危险的时刻才需要最严密的防卫。
“站住!”一个精灵喊,“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他们看起来如此紧张又暴躁,卡卡越发地焦急。
“我对青铜世界没有任何恶意。”卡卡收起光剑,“我是冰女的未婚夫,我要见她。”
“公爵不见任何人,任何!该死,你还带了同党来?”
魍魉、破军、七杀和六陨闯过古树包围网落在卡卡身边。
“想想你们的处境吧,精灵。”卡卡说,“我们大可以闯进去,鱼死网破,你们青铜世界将会崩溃。但是我不会这么做,我一个人进去,他们留在这里。”
“我如何能相信你这外来者?”
“我把我的命格也留下。”卡卡说着,取出回光返照命格,交给魍魉,“我现在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
那精灵迟疑着。卡卡恼怒地举起光剑对准他,“我没有时间和你谈判,要么放我进去,要么我杀进去,我让你们青铜世界血流成河!”
“你敢威胁我,你这该死的——”
“让他进去,阿苏。”一个高大的精灵从湖泊里冒出头,“紧急时刻,我们经不起任何冲击,他没有命格,构不成威胁。”
卡卡不待精灵们让路,直接推开他们冲了过去,跳进湖泊,冲进洞穴内。
“冰女,冰女!”他一边狂奔一边喊,蓦地顿住。
女神雕像下,一群精灵先知在吟唱,冰女躺在血色的祭坛上,幽绿色的线条连接了她和苏念徊的身体。
“表哥,不要过来。”冰女微笑着,轻柔地说。这笑容刺的卡卡心口裂痛,嘶声喊:“你这算什么,冰女,你要让我变成鳏夫吗?你要让我孤独终老吗?我不答应!”
“表哥,对不起。”
“我不听我不听,你跟我回家,苏念徊就让她死了好了,你不是苏念徊,你是冰女,你是我老婆,双子座就让它灭了好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
“我很开心,表哥,从你这么心如钢铁的男人嘴里听见这么温暖的话。”冰女眼角边滑落晶莹的光,“可是,无论承认与否,我就是苏念徊,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表哥,求你件事,待我死后,帮帮我姐姐,打败灾影族吧。”
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卡卡绝望地扑通一声跪倒。“求你了,冰女,不要——”
“表哥,我从来也没有送你什么礼物,再要准备已经来不及了,我给你推荐个人吧,去火凤城,找一个叫杰兰特的凤凰,他会成为你击败灾影族最不可或缺的一大助力。”
“我什么也不要。”
“转过身去,不要看我消失的样子。”
她身上的线条越发的亮,好似是血液又好似是灵魂在流动,她越发地虚弱,虚弱地闭起了眼,手无力地耷拉在祭坛边。而她对面,苏念徊的满头青丝渐渐飞扬。
“表哥,要快乐啊,我……爱你……”
这一声微弱的几不可闻,卡卡猛地转身,有东西滴滴答答地从眼睛落到地上,指甲陷进肉里,红色与白色在地上汇成一片。身后依然是那听起来恐怖的流动声,比任何东西都要让他觉得恐惧。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有恐惧的东西。
吟唱停止了,流动声也消失了。卡卡转过身,看见一动不动面容死灰的冰女,嚎叫一声冲过去,“冰女,冰女?”
没有回答。卡卡觉得他的手冰凉的可怕,心里也凉的可怕,骤失所依。
右边,一个影子投射下来。卡卡抽泣着望了望复活的那个女人,她站在祭坛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冰女。卡卡忽然起了侥幸心理,冲了过去:“你是冰女对不对?”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女人的脸颊。
“滚开!”
一声厉喝,卡卡的幻想砰然破碎。是苏念徊的声音,这个女人,冷酷高傲不可一世,不是他的冰女,而是完完全全的苏念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