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亚送她过去，陆凉沁推开宴益斋包厢门的一瞬，脚步就顿在了门口。
这到底和莫夫人说的有些出入。
除了她一开始知道的莫云淮在，莫家夫妇和陆家夫妇都在，以及坐在莫云淮身侧神色不安的陆雨熙。
两人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交扣在一起。
整个人现场像是热恋情侣的双方父母约定见面。
没有人怀疑。
除了——
如果不是她“贸然”闯进来。
见她进来，莫夫人笑容可掬的站起来，“凉沁，你来了，快坐。”
陆凉沁很快已经调出了个笑容出来，一一点头，“莫阿姨，莫叔叔，”顿了顿，看向另一侧，“陆叔叔，陆夫人。”
没有任何人觉得她的称呼有问题。
这么多年她也是这么叫的。
众人脸色各异，除了陆夫人，荀臻君。她始终淡漠平静的抿着茶，甚至于都没有抬过头看一眼陆凉沁。
莫云淮在看到陆凉沁的一霎脸色就沉了下来，朝陆夫人皱起眉，“妈，为什么叫凉沁过来？”
莫夫人一身得体的私人订制，大方得体，她无奈笑了笑，“云淮，你决定和雨熙在一起我们不反对，但是你陆叔叔意思很清楚，要凉沁答应。”
捯饬来去，还是为了这一件事情。
陆凉沁漠不关心的垂着眸子，淡淡的想，他们不会觉得人多她就会答应的吧？
莫云淮的脸色沉而黑，下意识的看向陆凉沁，她的脸色淡漠却没过多的表情，更多的像是个局外人。
莫夫人看着陆凉沁，声音柔和道：“凉沁，你是和云淮分手了吗？”
陆凉沁被问，她抬了抬头，笑笑，“是的，莫阿姨。”
“那么，你也知道云淮和雨熙在一起了，对吗？”
“是，”陆凉沁浅浅的笑，“准确的来说，是知道，但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莫夫人脸色还是有了些变幻，“这件事情，是云淮做得不对，”她叹了口气，“但我必须说实话，凉沁，雨熙其实更符合莫家媳妇的标准，她会更加没有外界的那些纷扰。云淮也是考虑到雨熙……是第一次，也是为了他打胎，他心里终究是过意不去的，所以他不想辜负了雨熙。凉沁，云淮说你们从来没有过……”
听着，陆凉沁拿茶杯的手指便一顿，眼角闪过讶异。
第……一次？
她视线一转，恰好看到陆雨熙脸色煞白的也看着她，坐立不安，目光是哀求。
陆凉沁若有所思，“的确，我和云淮是谈了一场精神恋爱。”
入狱前，莫云淮没急着碰她，出狱后，莫云淮洁癖不敢碰她。
莫夫人点点头，面露满意，“凉沁，我和你陆叔叔以及你母亲商妥了，只要你答应他们在一起，我可以保证莫氏以后在生意上会照顾你的。”
好诱人的条件。
陆凉沁抿了一口茶，笑容和疏套各半，“莫阿姨，我和云淮分手了，他和陆二小姐在一起还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都不用过问我。”
“那么，你是答应了？”莫云淮脸上一惊，接着一喜。
陆凉沁漠漠瞥他一眼，“我是说，不要再来问我了。”
莫云淮脸色瞬间黑了，表情一再的变幻，忍耐到了极限，猛地站了起来，就差掀翻了桌子。他是和陆凉沁在说，更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布：“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婚期不变，我和雨熙这个婚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