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莽莽戈壁,黄沙飞扬,衰草不生,骄阳辣爽……
在一处沙漠腹地,千顶帐篷坐落,呈倒三角型整齐排开,将士们,枕戈待旦……
了无人迹的戈壁之上,车辙印纵横交错,几百辆战车驱动,纵横大疆,滚滚黄沙涤荡,攻城略地,不在话下!
“咚~咚!咚咚咚~~~”
烈阳悬于头顶,雄浑的战鼓炸响,鼓声九霄回荡,在这辽阔的练兵场之上,威猛的汉子,甩起孔武有力的臂膀,无比豪放的挥舞着鼓槌,古铜色的胸膛之上,汗水映照出太阳的光芒,吼声高亢……
“吼吼哈嘿……”
威武的战旗,八方矗立,迎风猎猎作响……
练兵场之上,万千将士集结,黑色的甲胄之下,狂热的战意弥漫,冰冷的眼神之中,凝聚着死亡的气息,锐利的长枪划破长空,血染红缨飞扬。
他们像千年不倒的白杨树一般,一动不动的扎根在大漠之上,静待将军的点阅!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吼~~”
将军营帐之外,一只威猛的血饮剑齿虎张开血腥巨口,吼叫连连。
吼声响彻练兵场,鼓声随之高昂,万千将士有力的震动手上的长枪,枪尾砸在地上,打出一丝丝火花,战意越发汹涌。
“叮~~~~~~”
丘寒着一身黑金色的虎头铠甲,披着黑色战袍,威严的走出营帐。
他目光炽热的看着正对着营帐的练兵场,旋即戴上头盔,跨上血饮剑齿虎。
血饮剑齿虎猛地一跃,穿过营帐,便朝着练兵场冲去。
高台在练兵场的另一侧。
“众将士听令!开!”
万千将士迅速的向两侧移动,步伐十分统一,为血饮剑齿虎让出一条通往高台的通道。
血饮剑齿虎狂奔而来。
“众将士听令,向后转!”
在血饮剑齿虎从战阵中通过的一刹那,将士们随之向后转动,异常统一。
血饮剑齿虎跃到高台之上,万千将士也已经面向了高台站立,战阵之中,依旧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个士兵在动。
这就是丘寒麾下最引以为傲的东陵战队!
丘寒大声的喝道:“将士们,我们即将远征,你们准备好了吗?”
“随时能战,战之必胜!”
“东陵战队中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千挑万选,每一只长枪都是精钢打造,每一套战甲都曾血染黄沙。你们在这廖无人烟的荒漠戈壁里,头顶骄阳,脚踏黄沙,不断地演练,不断地厮杀,即便晚上睡觉,也不脱战甲,剑不离鞘,多年来,你们甚至没能回一趟家,你们何曾后悔?”丘寒大声喝道。
“不曾有过丝毫悔意!东陵战队就是我的家!”将士们整齐划一的回答道。
“好!”丘寒满意道:“在这里,你们曾叫苦连天,觉得脚下的黄沙都很可怕,而今一个个都钢筋铁骨,顶天立地,为什么?”
“因为残酷的训练让我们不断地蜕变,变得无比强大!无惧挑战!”万千将士猛喝道,一股热血豪情在战阵之中回荡。
“明日我们将开拔东陵城,今日就让这片土地再最后一次见证你们的力量吧?东陵战队,让脚下的黄沙惊颤,让头顶的骄阳流汗,让明日的天下因你们而震撼吧!”丘寒挥舞着拳头,无比豪放的命令道:“练兵开始!”
丘寒跃上血饮剑齿虎,率先朝着莽莽戈壁冲去。
东陵战队一分为三,步伐整齐,行动迅速。
第一支战队中的士兵纷纷从驭兽袋中释放出狮鹫,然后便熟练的骑上狮鹫,飞上天宇,朝着血饮剑齿虎带出的沙尘暴追去。
第二支战队中的士兵纷纷从驭兽袋中释放出妖月巨狼、火云战狮,然后便骑上各自的坐骑,朝着血饮剑齿虎追去。
第三支战队中的士兵纷纷登上战车,然后便驾驶着战车朝着血饮剑齿虎追去。
战车一般驾四头妖月巨狼、两头火云战狮或者是两头血鳞虎,每一辆战车上各有三人,一人负责驾车,两人负责搏杀。
荒凉的戈壁之上,沙尘肆虐,猛兽狂奔,战车驰骋……
……
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城,每日都上演着平凡的故事,故事中,有欢笑、有泪水、有压抑、有欲望、有思念……
诗云:
眉间一点朱砂,红颜一抹云霞。
春梦不知深浅,半边冰床泪寒。
对窗细理云鬓,枕枕常念郎君。
不悔当年红妆,只盼申时归乡。
儿时青梅竹马,十八携手蒹葭。
巫山云雨夜话,只当梦里年华。
身材成熟丰满,相貌风姿绰约的胡娘子独守着丈夫留给她的偌大府邸。
丈夫参军离开之后,胡娘子很是不适应,丫鬟妈妈们虽然经常找她搭话,也会耐心的教给她做针线活,不过当她那双娇生惯养的白嫩嫩的手被针扎了几次之后,便哭着闹着再也不学了。
丈夫不在身边,收入也失去了来源,渐渐地,日子变得清苦,她不得不辞退了丫鬟妈妈,每日的茶米油盐酱醋茶也学会了一一对付。
貌美的少妇倒是引来了不少登徒子的垂涎,不过都被忠贞不二的胡娘子给骂的颜面无存,抱头鼠窜。
整日冷冷清清的过活,倒养淡了她那富贵的性子。
花容月貌时痴迷的绫罗绸缎、珠玉宝钗和红粉胭脂也都一一变卖,换成了粗布麻衣和笔墨纸砚。
以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慵懒也随之远去,胡娘子慢慢的学会了下厨,煮米烧菜,虽然烧的菜没有妈妈们烧的好吃,但起码,还能吃得下去,填的饱肚子,少一点油盐,多一分清淡,把艰难的日子过得趣味盎然。
等待夫君归来的最好方式就是照顾好自己,胡娘子虽然经常这样安慰自己,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一个人独自抹泪。
刚开始不会生火的她,老是弄的自己白皙的脸庞上碰上一鼻子灰,很多次,自己都被烟给呛哭,而后,又会偷偷的抹泪,心情稍安之时,则会坐在厨房门前长满青苔的青石上擦干眼泪,自顾自的难过的笑道:“也不知道那个天杀的看到我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渐渐地,胡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厌倦了和那些大小姐过打牌、听戏、游船这等纸醉金迷的生活,倒是慢慢的喜欢上了喝茶填词这等高雅的日子。她无尽的思念,落笔生花,不过,就在即将写完之际,突然懊恼的想起,她不知道该寄往哪?但她没有放弃,还是继续写,总有一日,他会骑着高头大马归来,把这些信一一打开……
府邸中有一座造景别致的小园林,园林中,奇形异状的假山自然的堆砌在一起,玛瑙石铺就的小路围绕着假山,曲径通幽。清澈见底的小溪蜿蜒流淌,溪中养着几条惹人怜的金鱼。
园林中,春天有桃花绽放,夏天有荷花盛开,秋天有桂花飘香,冬天有梅花傲骨。以前,胡娘子最喜欢携着夫君的手,在夏日午后漫步园林,看着碧绿的水面倒映出碧蓝深远的天空,微风吹动,凉风习习,吹淡了夏日的闷热和午饭的饱胀,粉红的荷花摇曳生姿,细长的垂柳舞动嫩绿的腰肢,好一番美景美人,好一番羞人的你侬我侬的悄悄情话。
丈夫刚走的那几日,她还会经常来到园林中回忆着和夫君的点点滴滴,后来干脆就不来了,因为思念是洪水猛兽,总是冲破女子那脆弱的眼帘,让她止不住的哭,止不住的思念。
因此,园林很快的就荒凉破败下去,不过,胡娘子总会在夜半时分,披着薄衫,提着灯笼,来给那几条她和夫君共同买来的金鱼喂食,一日未曾落下,金鱼渐渐长大,由几条变成几十条,而她却渐渐苍老。
以前,有夫君陪伴的时候,不曾一次细数流年,因为爱情的甜蜜让自己忘乎所以;而今,她依旧不会算日子,只是会偶尔的透过窗子看到园林中的桃花开了,便知到了春日;有时一觉醒来,能够闻到淡淡的桂花香,便知秋日来了。
一转眼,四五年过去了,她还在等待。而远方的人,是死是活,音信全无。
这几年,胡娘子的日子可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对她而言,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但也一一捱了过去。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每至秋日,偶染风寒,她都懒得打理自己,看着那枯枝落叶,回想着那些渐渐模糊的记忆,难过的叹息着,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偶尔,胡娘子还是会来到园林中漫步,看到花自飘零水自流。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夫君。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最怕的是下雨的时候,尤其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对她而言,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最难捱的是夜晚,因此每到黄昏,她都会穿上夫君带她去裁做的米白色丝绸旗袍,带上婆婆送给她的一双昂贵的翡翠玉镯,描上淡淡的妆,优雅的提着灯笼,踩着陡峭狭窄、幽暗的木阶梯来到翠楼之上。
旗袍很是修身,把她那玲珑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婆婆三年前走了,这件事夫君还未得知,孝顺的他估计得埋怨死自己!
胡娘子倚着栏杆,满含思念的双眸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青石板路,黄昏时刻,青石板路上已空无一人,正如胡娘子空落落的内心。
天色越来越暗,直至五指不见,她才叹一口气,提起灯笼,回到闺房。
日复一日……
她穿上旗袍……
她踏上阶梯……
……她叹了一口气,回到闺房……
日复一日……
后有诗云: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
东陵城,电闪雷鸣,大雨磅礴。
东陵战队已经归来数日!!!各项事务安排妥当。
“报!胡队长求见!”卫兵禀告道。
“准!”丘寒审阅着文件道。
“启禀将军,我想告假两日,回家探亲!”面容坚毅,铁骨铮铮的胡中青抱拳请求道,目光中满含思念。
“中青啊,五年前,你加入了东陵战队,不怕苦,不怕累,实力也已经突破到了上元宗境界,前途无量!我记得你是从石翠城征调而来的,虽然石翠城距离东陵城很近!但是,你离家这么长时间了,回去就想待两天吗?这样我准你五天假期!快去吧!”丘寒放下文件,微笑着来到胡中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兴道。
“多谢将军!我一定会准时归来!”胡中青万分感激道,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向外跑去。
“等一下!”丘寒连忙喊道。
“将军请吩咐!”胡中青面带疑惑的请示道。
丘寒关切道:“这次回去,你可以将家人都接到东陵城来!东陵战队还会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丘寒带着理解的语气,关切道。
“多谢将军!”胡中青眼中含泪,无比感激的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哭?还不快去?”丘寒的眼睛也有一点湿润,对着胡中青仰怒道。
“是!”胡中青飞奔出东陵府,披上斗笠,骑上高头大马,绝尘而去……
……
石翠城。
胡娘子在信纸上写下:相公,我会一直等你,地老天荒!
这句话,她写了近千遍。
时候不早了,她回到闺房,换上了旗袍,描上了淡妆,站在铜镜面前,为容颜的老去兀自神伤!
她已不再流泪,流年带走的不仅仅是她的青春容颜,还有弱女子无助的眼泪,不过,对爱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憧憬向往,谁也夺不走!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放在枕头下的手帕,取出了翡翠玉镯,戴在了手腕上。
而后,便提起灯笼,打开绣着鸳鸯的油纸伞,迎着大雨,登上翠楼。
大雨肆无忌惮的敲打在石板路上,模糊了胡娘子的视线。
她瑟瑟发抖的抱紧双臂,天色越发昏暗。
片刻后,她叹了一口气,提着灯笼,转身,踏上了木阶梯。
“嘶!!!”
一声嘹亮的战马嘶鸣的声音穿破嘈杂的雨声,传到了翠楼上。
胡娘子呼吸一滞,而后猛地转身,呼吸加速,丢掉了灯笼和油纸伞。
那刻入灵魂的身影再度映入眼帘,她的坚强在面对他的思念面前不堪一击,泪水决堤而下。
她那双眼睛再度充满了光彩,她哭着,笑着,不顾作态的支着手大声喊道:“相公!!!”
“娘子!!!”
……
雨还在不停地下……
……
冰雪奇境,青竹书院。
“咚咚!!!”桑老撞响学钟,上课了!
这一节是历史课,先生是老颜。
学生们都端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老颜的到来。
灵修后边的座位空空如也,半个月前,干娘带着青梅姐姐去中央之国了!
青梅离开的这半个月,灵修很是想念,于是就向自己的母亲询问,母亲告诉自己,将会很快的带着自己也去中央之国。
这可把灵修给乐坏了,每天缠着娘亲问什么时候出发。
灵修托着下巴,叹了一口气,思绪回到了课堂上。
这时,老颜慢悠悠的走进学堂,身后跟着一位面容清秀,有一点怯生的小男孩。
“先生,早上好!”学员们站起身来躬身礼貌道。
“同学们,早上好!请坐!”颜渊也躬身行礼道。
学员们都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学员。
“小家伙,介绍一下你自己吧?”颜院长微笑着看着小男孩,鼓励道。
小男孩紧张的低下了头,小声的结巴道:“我,我,我来自净土平原,原,青月、月城,我叫,刘渡风!!!大家好!”
“小渡风,很勇敢,你就先坐在那个空位置上吧!”颜院长笑道。
刘渡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灵修身后。
“今天我们不按原来的历史课讲了!”颜院长带着一丝忧愁的语气大声说道:“我们来讲一讲我们这个时代!”
学员们都翘首以待。
颜院长轻抚白胡子,满腹经纶道:“我们先来大致的了解一下时代的划分,我们这片天地,最早记载于蒙昧无知的蛮荒时代,随着先民的不断努力和发掘,智慧开始诞生,世界开始进步,象形文字开始演变,武道开始建构,由此进入荒古时代。
俗话说,万物一旦学会了思考,人类将会变得无比渺小,但反过来说,原初人一旦思考,天地就变的无比渺小。
那时候,文道的发展是远远领先于武道的,后来人口增多,物资匮乏,土地贫瘠,为了建立统治和获得资源,部落之间经常爆发战争,残酷的死亡让人们认识到,只有自身变得强大才能创造和平。因此,人们都开始热衷于修武,武道也因此迅速的跟上了文道的步伐。
武道和文道齐头并进,这两辆马车,拉出了一个令人无尽向往的文明盛世。
伟大的人物缔造伟大的时代,伟大的时代见证伟大的人,那个时代,巅峰强者如云,常常比武论剑;智慧圣人扎堆,纷纷篆书论道,遂名盛世乾坤!我们现在所苛求的武功秘籍,都是拜那个时代所赐;我们几代、几十代人都在背的那些陈词滥调的圣人学说,都是那个时代的智慧结晶。至此之后,滚滚车轮碾压过的漫漫历史洪流,一无所就。
万物有道,盛极而衰。
由于强敌的入侵,文明大厦崩灭,后世子孙慨叹盛世的辉煌和不再,无力的苟活在当下。
我们把那个时代命名为灭虚时代,我们采用天干纪年法!十天干为十万年,纪年法我们回头再仔细讲,灭虚十万年结束之后,我们依旧没能重建文明,反而距离那个能产生荡荡回音的时代越走越远,武道和文道的发展也原来越悬殊。
我们进入了大荒纪年,之所以名之为大荒,是因为我们这个世界在那次毁灭的灾难之后,一直没有缓过劲来,武道和文道的发展依旧是一片荒芜,遂名之为大荒!
进入大荒纪年之后,最突出的特点是,文道越来越破败,所以,我们一直称这个时代为弱文时代。一直到大荒丙纪元年这两万年的时间里,我们一直生活在一种和平的状态之下,但星空魔人的入侵改变了一切。
也就是十二年前,以星空魔人入侵破碎大陆为标志,我们进入了尚武时代!!!”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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