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坡前一战,数万丧尸葬于火海!
黄月英眼见大局已定,着手下军士以每百人一伍为单位,散成百队,各执火把灯油,向四周细细搜寻残敌。
时夜色将尽,天色微明。突然看到前方一哨人马疾驰而至。
黄月英眉头一挑,手持战戈催动坐下熊猫率军迎了上去。借着火光依稀看得分明,突前一员大将,正是奉命诱敌的大将魏延。
“见过军师!”魏延将双刃长刀横担在马鞍上,双手抱拳,坐在马背上施了一礼。
“魏将军少礼。”黄月英微微一点精致的下颌,算是作答。
“不知主公可曾在此处?”魏延施礼完毕,双眼往黄月英身后中军一扫,急声问道。
“嗯?主公单人前往新野拖住贼首,至今未归?看魏将军神色匆忙,莫非有紧急军情要禀告与他?”
“正如军师所料。魏某此番奉军师将令诱敌于坡前,待功成领军退入岔道之后,误入一处山谷。眼见其中景致颇为奇异,末将思之,恐对破那妖鬼有用,故而惶急来报!”
黄月英听他说完,面色一正。魏延算是个持重之人,当不会大惊小怪。人说一相一克,皆由天定。如剧毒蛇虫所生之地,多伴有解毒之良药。难道魏将军竟然发现了可以克制妖鬼的事物?一念到此,她急忙出声详询。
“不知魏将军所言是何异象?”
魏延左右寻不到周启,找到军中这智慧如海的女军师也是一样。当即将自己误入山谷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自博望坡前成功诱敌后,魏延率领麾下5000骑军匆匆循着事先勘好的岔道退入。原本打算按照黄月英事先交代,观山前火起后,携兵准备掩杀。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恶魔尼科尔斯一个小激动,带五万大军一起看了把流星雨。不但引燃了博望坡中的山林,连带魏延率军退入的岔道也顺道被点燃了。
无奈之下,魏延只得领军撤离。没曾想,月黑风高,路险马急。在山中一阵转悠,来到了一处入口隐蔽的山谷。等他率军进入山谷中一看,才发现这山谷中的景象诡异非常。
一株株植被生得恶形恶状,见到活人便挥舞根茎,择人而噬!其中的蛇虫鼠蚁,也变得硕大无比,性情狂暴,行动却大为迟缓,如天性已失,头脑不灵。与新野城中所见的妖鬼竟有几分雷同。
身后大火封山,魏延无奈之下,只得沿途斩杀这些变异的植被和生物。一路往山谷深处探寻路径。希望能找到其余出口绕道赶往博望坡。
却没曾想,在行军途中遭到了一群变异蚂蚁的偷袭!寻常都懒得用鞋底碾死的虫蚁,一个个变得如西瓜大小。满山遍野涌来,势不可挡!
魏延情急之下,连连施展武将技,虽然杀出了一条血路,却越发深入了山谷。好不容易摆脱蚂蚁大军,更麻烦的事情却接踵而至。方才一番拼杀,折去了数百将士性命,士卒更是人人带伤。受伤严重的,已经隐隐出现了变异的症状!
若是这5000人马全都异变为妖鬼。那自己可算是百死莫赎,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正当魏延感到心焦之际,恰在这时却惊讶地发现。山谷深处的景致与先前相比,如两片天地,截然不同!其中的植被生物若寻常一般,没有任何的异变。不但如此,仿佛这山谷深处隐隐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与外面相隔。就连追击在身后的变异蚂蚁也在到了某处之后便折头返回。竟是不敢深入半步!
他当即沿路细细查看。却见已至深秋,这山谷内却遍地生满长有四片嫩叶的无名花草。其上散发出缕缕幽香,随风一传,正是令那无数蚂蚁退却的缘故所在!
魏延脑海中灵光一闪,当即命令士卒,小心采撷这无名花草服下。
未过多时,服下花草的士卒纷纷呕出一团团腥臭难闻的污秽之物。5000人马个个吐得头昏眼花。肢体无力。然而!那变异的征兆却已然消失不见!
“有效!”魏延脑海中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或许自己此番误打误撞,却正发现了连华佗神医都束手无策的解毒良药!他当机立断,命军士将谷中嫩草收集了一包随身携好,待军马稍整,便原路杀出。
谁料,自服下了那无名花草之后,谷中虫蚁闻到众人身上的气味,竟然如敝蛇蝎,就连那恶形恶状的草木都唯恐躲之不及,老远便抽根收茎,躲在了一旁。
来时凶险万分,归去如履平川。除了折损的数百将士外,此行可算是有惊无险!
黄月英听魏延将经过一一到来之后,秀眉一挑。看来自己所料无差。魏将军果然找到了解毒的良药。
“主公行止动向月英自会差人去找!魏将军还请速速回营,将此花草交给华佗神医查看。若果真对克制那妖鬼有奇效,此行功德圆满,月英必在主公面前保将军首功!”
“如此,多谢军师,某这就回转军营,去寻神医!”魏延闻言大喜,谢过了黄月英之后急忙告辞,打马扬鞭向着军营的方向驰去。
魏延一路急赶,天明时分已到了军营。却只见营门大开,守门的军士竟然一个全无!
“嗯?”魏延暗自提刀在手,人不离鞍,催马向中军帐走去。还未行到帐前,就看到留下守营的数千军士,张弓搭箭如临大敌,团团将营帐给围住!
“发生何事?”魏延一面凝神戒备,一面向军士厉声询问道。
“是魏将军!太好了!您可算回来了!主公营帐里有妖怪!”
“妖怪?休得胡言乱语!”魏延一声呵斥。心中暗自寻思。如尼科尔斯那魔神,这些士卒都曾见过。他们口中的妖怪又是谁?一念萦怀,他催马来到帐前,单手持刀将帐帘挑开一看!
“嘶!”看到帐内的情形,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入眼处,但见主公周启昏迷在地!魔神尼科尔斯蹲坐在他的身旁!
而他的身后,却垂手站立着一个独眼巨口,筋肉覆体,横生孤拐,双臂若刀,形象猛恶的妖鬼!看来士卒口中所说的妖怪多半指的就是它了!
魏延自看到它的第一眼,身上便寒毛乱炸,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致命威胁!
难道主公竟遭了这妖鬼的毒手?
“不对!若是如此,那魔神尼科尔斯怎可与它共处一室,相安无事?看他垂手恭立的样子,莫非此怪已被主公收服?”
“魏将军?”
正当魏延惊疑不定的时候,突闻身后有人呼唤,回头一看,只见华佗青衣麻履,双袖摇曳,穿过一队队士卒,飘然走来。
“末将见过华神医,此处情况不明,魏某稍后再与神医叙话。”魏延匆匆与华佗说上了数语,便又回头,满脸戒备地注视着周启身后的妖鬼,以防有变。
“嗯?”华佗闻言一愣,急走几步来到帐前,抬眼往帐内一看。
“咦!”当他看到紧闭双目,昏迷在地的周启时,口中惊讶一声,眉头紧皱,脸上被深深的凝重所替代。双脚往前一迈便走了进去!
“华神医?哎呀!”魏延身在马背,一时阻挡不及,心中捉急,忙甩镫离鞍下了战马,持刀追了上去。但见华佗俯身仔细观察周启着周启的面相,显是医生坐诊时常用的望诊法。
中医坐诊,讲究望,闻,问,切以明病人病理。良医每每只需察言观色,便能确诊,对症下药。
华佗端详良久,刚欲伸手去搭脉搏。
“如果不想手指残废的话,你最好别碰他。”
华佗闻言急忙停手,抬头看着说话阻止自己的尼科尔斯。
“周将军为你所救回?”
“唔,没错,主人是我带回来的。医生你有意见?”尼科尔斯对着华佗呲了呲牙,沉声说道。
华佗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对这二愣子般的回答置若罔闻。
“我且问你,你主人身上肌肤可是如同火烧,呼吸间却自有一股寒气出入口鼻?”
“唔,没错,就是这样,把他弄回来,差点没把我给烤熟了。”
“华神医,主公身体寒热交替,却是为何?”魏延听闻二人对话,急忙出声询问。
“此乃心火过旺之相,想必周将军在此之前,定然遭遇了什么惊人的变故。观其体内,似是摄入了大量剧毒,如今毒性发作,方有此异象。”
“什么?主公他中毒了?”魏延一听大惊。霎时面现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听闻华佗口中吐出异象两个字,他恍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急忙伸手摘下腰间皮囊。
“神医,此囊中装有些许无名花草,乃是魏某在一山谷中偶得。某观之此物对克制妖鬼有奇效,特摘取了少许带来与神医一观。”
“哦!竟有此事?”华佗闻言,脸上一阵惊喜。忙接过魏延递过的皮囊,将之打开一看。
而就在袋口张开的瞬间。周启身后的影卫突然暴吼一声。一改之前若雕塑一般垂手恭立的态势。刀臂一分,怒视着华佗作势欲砍!
“神医小心!”魏延急忙一纵身,持刀将华佗护在身后,满脸戒备地注视着眼前这强悍的妖鬼。
而就在这时!昏迷在地的周启,苍白的脸上突然一阵扭曲。似乎正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蓦地!他紧闭的双眼突然一睁!
一双猩红若血的眸子充满了暴虐,两道冷电似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华佗手中的皮囊!
竟然就此醒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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