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立无奈地点头,但他同意了,其余人可不同意,一个个畏惧地看着坟包上的张友立,全都不敢上前去,这万一山魈真的冲出来,恐怕第一个逃命的就是他们了。
见状,我只好沉声道:“放心,我已经布置了阵法,现在这只山魈被我困在里面,他是无论如何都出不来的,所以你们不要担心,只要你们做得好,张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如果你们现在就走,张家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说着我看向二楼张友立,张友立先是愣了下,随即点头:“不错,都按照道长说的做,只要今晚把那东西除掉,把我弟弟救下来,我给你们每人再加五百,如果你们现在就走,破坏了道长的计划,你们一分钱也没有。”
张家毕竟是财大气粗,张友立也颇有威望,此言一出,这些人只好一个个硬着头皮上,按照我指定的位置,站在了孤坟的周围,并且双手颤抖着把柴刀架在前面。
看到他们如此胆小,我心中不禁来气,怒道:“都给我精神点,把你们手中的刀拿稳了,你们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又有柴刀这种镇邪利器,这只邪祟是不敢对你们动手的,你们胆子越大他就胆子越小,你们胆子越小,他们就胆子越大!”
听到我的怒斥声,这些个汉子也觉得面色羞愧,一个个便都咬牙切齿起来,怒目直视坟包上的张友存,其实他们是看不到外面的五行阵法,如果看到那层光幕,或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吼吼”
张友存忽然低吼一声,嗖的一下就窜了出来,速度之快,犹如一道光影,但他还没飞出来,便被那层五行光幕给挡住了,庞大的身躯撞在光幕上,只听啵的一声响,整个人又跌落了下去,竟是冲不出这五行阵法。
被阵法拦住后,张友存还不死心,恶狠狠地朝着别的方向撞过去,却怎么也撞不开这阵法,但被他这么撞来撞去,我注意到五行令旗也发生了微微的颤抖,我担心再这么下去,五行阵法迟早会被他撞开,看来必须要尽早启动北斗七星摄魂阵才行。
但是现在离北斗七星出来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五行令旗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于是我脑海里思索一番,计上心头,便对那张友存喝道:“你这山魈,我且问你,你与这张友存是何冤仇?为何要上他身害他?你可知我人间修道之人甚多,你如此明显地害人,迟早会被正道修士所灭,你这么做图的又是什么呢?若是你在山中好好修行,说不定将来还能得成正果……”
狂躁的张友存听到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应道:“你这臭道士懂的什么?谁说我与他无冤无仇,我与他张家的仇怨那是不死不休,他的死也是罪有应得,你替这一家恶人做事,才是为虎作伥,要遭天谴!”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动,看来其中果然另有隐情,目光往张友立那里一瞥,张友立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恼怒道:“你这妖精胡说什么?我张家如何曾得罪与你?你却要治我哥哥于死地?”
张友存冷笑一声,也不再撞来撞去了,干脆就坐在坟包上,一改刚才的狂躁,十分淡定地道:“要真说起来,我跟你们几个确实没什么仇怨,但你张家祖上却与我仇怨甚大,说起来老夫与你们张家也算远房亲戚,当年老夫乃是香山村的富户地主,后面娶了你们张家一位婆娘,谁知却是引狼入室……”
说到这里,张友存,或者说那山魈,神色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双目更显凶恶地道:“那个贱人竟然与她家的几个兄弟,意图谋夺我的家产,亏他们想的出来,居然在我每天的饮食里,放下慢性毒药,致使我暴毙而亡,当我明白这一切时,一切都为之已晚,后来他们谋夺到我的家产后,又把我草草埋在这个破地方里,不见天日,你说我与你们张家仇怨大不大?”
山魈的话,让张友立神色为之一僵,但还是辩解道:“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哪怕真是真的,那也是我们祖上的事,与我们何干?”
山魈嘿嘿冷笑道:“要怪就怪你哥哥,长得跟你家那位祖先太像,偏偏他又想谋夺我们香山村的地产,跑到这里被我撞上,简直是连阎王爷都看不下去了,要让我来替天行道!”
“你……”
张友立一时无语,竟不知如何反驳于他,我沉思片刻,对那山魈说道:“百年前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又为何要怀抱执念呢?再说人间有人间的法度规则,不管张家如今做了什么事,都应由人间的法律来定,你这阴间的山精妖鬼,可不能干涉其中,扰乱了阴阳秩序!”
山魈原本不屑地看着张友立,如今听到我的话,又把矛头转到我这边来,他朝着地上呸了一声后,哼道:“你这道士真是愚顽,所谓父债子偿,哪怕是隔了好几代,那也是藕断丝连,他们祖辈犯下的罪,让他们偿还有何不可?再说如今他们要谋夺香山村的地产,我作为香山村村民的先辈,替我们本家的人做主除害,有何不可?道士你,为虎作伥反倒说的振振有词了,真是令人不齿!”
“额”
想不到这山魈口才还蛮厉害的,连我都不知该如何驳斥他,不过我可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给迷惑住,想了一下,又想到他的一个罪过,便声色俱厉地道:“就算如此,那法师却是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把他残忍害死?枉自添多一条性命,足以见你是多么地残忍嗜杀!”
听到我的话,山魈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反倒是露出一抹诡笑,说道:“那个法师吗?我可没有杀他,嘿嘿……”
这话让我眉头一皱,摸不清头脑,不由看向张友立,张友立亦是一脸迷茫,随即又大喝道:“你胡说,那法师明明被你害死了,你怎地说没有杀他?难不成是他自己想不开自杀不成?”
“嘿嘿,嘿嘿,”
山魈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自地在那里冷笑,这样子看着着实有些诡异,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地是我要拖住他,拖到北斗七星出来的那一刻。
于是我继续跟他扯了起来,他似乎没有发现我的意图,倒像是个话唠终于找到一个吐槽的人,恨不得把积累起来的牢骚话语一股脑儿吐出来,原本是我想引导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谈话上,到后面倒变成了他的独角戏,他一个人就讲了整整好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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