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片刻,说道:“一切等到晚上再说,不过您先帮我准备几样东西,我今晚要做法……一碗半生熟的倒头饭,一条能够捆住人的麻绳,一碗童子尿,一碗黑狗血。”
夏婆婆连忙点头,我犹豫了下,又道:“你们院子里那条黑狗不错,如果不介意的话,黑狗血等会儿我自己来取吧?拿个碗给我即可。”
夏婆婆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之所以要这样说,其实是怕她把那条黑狗整个给宰了,那就太可惜了,那可是条通灵黑狗啊!
很快,夏婆婆去准备其余东西,夏广林则带着我去了外院,此时外院里还站着不少乡亲,夏广林客气地劝了几句后,他们也相继离开了。
走到那条黑狗面前,这条纯黑的小狗,此刻双目十分有神地看着我,不时欢快地摇着尾巴,似乎对我十分的亲切。
“小黑好像很喜欢道长呢。”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是个极为清秀的女孩子,年约十七八岁,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散发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灵秀之气。
我含笑点头,她的脸色莫名浮起一抹嫣红,我也没在意,转身拿出一柄锋利的小刀,这是一柄三寸七分长的小刀,薄而锋利,正反两面刻着阴阳二字,乃是师父传给我的宝贝之一。
“小黑,我要借你一点血用用,可能会有点疼,得罪了。”
我对着小黑低语几句,夏广林难得一笑:“道长跟它客气什么?只是取点血而已,又不是宰了它。”
说着他略显粗暴地将小黑按住,小黑也不反抗,乖乖地看着我,我便在它大腿上划了个伤口,鲜血滴落出来,被我用小碗装了起来。
随后,我又给小黑包扎了伤口,小黑就在角落里静静地趴伏着。
“老头子,你过来帮忙下。”
夏婆婆在厨房喊了一声,夏广林连忙走过去,这时那女孩子凑近了过来,低声道:“想不到你这么有爱心,对一条小狗也这么好。”
我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一时间倒略显局促,连忙定了定神,客气地道:“万物有灵,不要多造杀孽才好。”
女孩子点了点头,忽然又抬起头道:“说得对,我也不喜欢杀生……我叫夏云裳,是依依的姑姑。”
“裳儿,你也过来帮忙下。”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夏云裳应了一声,也走出了外院,我端着黑狗血进了客厅,将之放在桌子上,又找了个位置盘膝打坐,今晚恐怕有场硬战,需要好好休养才行。
春天的太阳落山比较晚,到了七点钟天才堪堪黑下来,我也从盘膝打坐中起身,这时候夏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因为今晚要做法事,所以我只吃了些素菜。
晚饭过后,我走进夏依依的房间,发现原本在昏睡的夏依依,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此时她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变了,脸色愈发的惨白,一双眼睛泛着冰冷嗜血的目光,仿佛黑夜中狼的眼睛,凶狠而残忍。
再看她的脖子,果然有一层薄薄的鳞片,看上去好像得了皮肤癣似的,看着有点恶心。
我转身对夏广林道:“把麻绳和黑狗血拿来。”
闻言,夏广林连忙点头,一脸紧张地走出客厅,片刻便将二者取来,我让他捧着装黑狗血的碗,我则将一截截麻绳伸进碗里,一点点地蘸着黑狗血。
看到我的动作,夏依依忽然变得十分激动,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不停地吐着猩红的舌头,双手更是挥动起来,似在威胁,又似在恐惧和不安。
整条麻绳都蘸上黑狗血后,我目光冰冷地看向夏依依,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逼你出来?”
听到我的话,夏家人俱是一惊,颇为忐忑地看着夏依依,夏依依忽然尖叫一声,整个人从床上扑下来,速度之快,连我也未反应过来,一下子她整个人便扑到我身上,一双小脚如铁链般紧紧锁住我的腰,那原本应该柔弱的小手,唰的一下就抓到我脸上,将我的脸颊狠狠抓住了几道血痕。
“喝!”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不禁又惊又怒,一声大喝,左手拇指掐于食指根部,形成一个道家指决,嘴里念咒道:“百鬼诸邪,泛泛桑精。急急如火令摄禁!”
念完之后,左手猛地拍向夏依依的后背要穴,嘴里更是咬破舌尖,一口舌心血喷在了她脸上,只听她“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回了床上,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萎靡不已,看向我的目光俱是恐惧和怨毒。
做完这一切,我的气血亦是亏虚不少,脸色略显苍白,气喘吁吁,而此时夏家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面色大变,夏广林色变道:“道长,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我平复了下气息,对他道:“你们几个大人,用麻绳将她按住绑起来,切记,她此刻被鬼邪附身,力大无穷,不认六亲,千万不可手软!”
方才诡异的一幕,使得夏家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夏广林和几个儿子纷纷动手,果然不出所料,尽管夏依依刚才被我重创,依然表现的力大如牛,几个成年男子费了好一番手脚,才堪堪用麻绳将她捆住。
我又让夏氏将童子尿端来,接着将夏依依的床调整方位,摆在了正西方位,还在床的周边撒上一圈童子尿和黑狗血,目的是再加一层保险,防止夏依依冲出来。
之后我又让夏氏在房间门口,摆放了一张四方桌,我从自己的乾坤袋里,依次取出八卦白铜砚台,还有一盒朱砂,一支毛笔,一叠符纸,以朱砂为墨,搅拌之后,将黄符铺展看来,拿起毛笔在符纸上快速地书写起来。
画符讲究一气呵成,将全身的精气神都集中在自己的笔下,脑海中观想星辰北斗、苍天神明,嘴里默念相应咒语,只片刻不到,我便接连画出了八张黄符。
画好之后,我将毛笔轻轻放下,双手按在桌子上,缓了一口气,不知不觉,脸上流下了不少汗水,虽然我对画符已经十分熟练了,但一口气画出这么多镇鬼符,也着实有些吃不消。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原来是夏云裳走到我身旁,用一块碧绿色的手帕替我擦汗,我愣了下,连忙摇头,退了几步后,将桌子上的黄符俱都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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