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桎痕目睹这道长达三丈有余的剑气劈向自己,想要抽身躲避已然来之不及,只是将那被他横在头顶的长剑握的更加用力一些。
下一刻,庞大的剑气终于落下!
张桎痕感觉到,在剑气之上,宛若有千斤巨力正硬生生砸向自己,虽然在剑气之内并没有裹挟什么嗜杀之意,但以他下三境剑修的脆弱体魄,依旧无法阻挡住这道巨力。
轰隆一声!
在被边裁长老以剑气划出的对战圈近十余丈范围内,瞬间卷起漫天泥尘。
之后,随着巨大的声响徐徐消退,那道由徐焰至少凝聚了大半气力的剑气才缓缓散去,但与此同时,原本在张桎痕所站定的位置处,他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因为在剑气降临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就被那如贯长虹的一剑,给劈飞出去了数十丈,滚落到了春字派备战区域中,某位弟子的脚下。
边裁长老身形一闪而逝,直接便出现在了那已是模样十分惨烈,浑身充满血迹的张桎痕身前,他面色阴沉的开始检查后者的伤势,发现对方身上断骨处至少不下十余处,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边裁长老顺手从怀中掏出几粒丹药,给已经近乎疼痛到麻木的张桎痕服下,然后又在对方身上连续点下数个穴位,让后者陷入了昏迷当中,这才对周围那些没有参赛的春字派弟子说道:“速速将他送回小莲花峰,让你们春字派的长老为他接骨疗伤,老夫已经给他服下‘静神丹’,半个时辰内他都不会苏醒,不过切记,在护送过程中,切勿将其过分颠簸。”
看着张桎痕被数名春字派弟子抬走下山,边裁长老才走向那已经收剑的徐焰,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宣判了他的胜利。
……
在广场正北方的观战区域中央位置,一名老者在张桎痕被轰飞出去的那一刻,便已猛然起身,正是春字派的太上长老宋玉。
宋玉目睹着自己一派的门下弟子遭此惨败,倒是没有太多感触,只不过当他见到徐焰使出那一剑时,他却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寒声说道:“原来是八代宗主的七星剑诀!”
随即他转头望向在自己身旁静坐,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赵白莲,酝酿许久,才开口说道:“想不到宗主竟将这套剑诀传给了自己的亲传弟子,不过宗主应该知道,这只是一部残缺的剑诀吧。”
莲花宗内,除却历代宗主,以及被宗主允许的情况外,向来没有人能够去七星墩上修行,故而第八代宗主留在七星墩剑崖上的剑法,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如果宋玉不是在赵白莲之前任职过五年宗主,他也断然不会得知这部剑诀。对宋玉而言,这部剑诀甚至还成为了他此生中,极为遗憾的一部分,因为他虽然距离这套剑诀也曾近在咫尺,可他却没有足够的天赋将其学会,不过他要认出这部剑诀,却是不难。
赵白莲对此,十分直接地点了点头,直言回道:“我当然知道它并不完整,但我期盼着有朝一日,徐焰能够凭借这已存的七式剑招,自己去创造出后面的两招剑诀,让它成为一部全新的、不同于我师傅的九星剑诀。”
宋玉闻言,自顾坐回原位,但不忘冷笑一声说道:“那老夫可要拭目以待了。”
……
看着轻易获胜之后,便已渐渐远去离开了练武广场的徐焰,此刻还在备战第二轮比试的诸多弟子心中,除了冬字派的八名弟子外,无疑心情都变的有些凝重。
比如那些之前曾跟着周显去过流云小院的春字派内门弟子,更是为此感到了浓浓的忌惮,毕竟别人也许不了解张桎痕的实力,可他们成天和后者待在一块,却是再清楚不过。可以说,在场所剩下的十五位内门弟子当中,真正能够做到稳胜于张桎痕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其中还要加上那位此时已是步入四层楼,跨入中三境的周显。
“这徐焰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强了,之前我等去他那座小院时,他还明明只是一个只能被动挨打的家伙啊。”
“谁说不是呢,之前马明那厮被徐焰一剑击败,我还以为是马明故意放水,没想到竟是徐焰对他手下留情了,你们再看看张师兄,简直太惨了,竟然被对方以一剑之力就给打成了重伤,我看没有个把月,他连床都下不了。”
“哎,这徐焰现在变得这么强,明显已经不是二层楼的剑修,也不知道宗主私下给他喂了些什么灵丹妙药,若我在下轮不幸遇上他,岂不是直接就可以投降了?我可是连张师兄都打不过,和他根本就没法打啊。”
坐在最前端的周显,脸色阴沉的仿佛已经能滴出水来。
在之前,张桎痕的身体滚落到他脚下时,他就觉得那是徐焰刻意为之,乃是对他的挑衅,让他怒意横生,而现在又不断听到他身后这些在平日里半点卵用没有、只会不停拍他马屁的狗腿子,口中说出这些层出不穷的丧气话后,不禁使他心中怒意更甚。
周显终是忍无可忍,便转头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些同派弟子,怒斥道:“你们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废物,那姓徐的不过只是一个刚刚踏入三层楼的剑修,值得让你们怕成这样?”
听到周显的呵斥、以及感受他身上所带有的怒火后,这些内门弟子当即停止了议论,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不停腹诽。
……
除却春字派的弟子在不停议论徐焰,剩下的‘夏’‘秋’‘冬’三派弟子此时同样也在议论徐焰,不过相比于春字派那些弟子的忌惮,他们就要轻松的多。
比如在夏字派中,之前那位曾带着徐焰去黄毛尖出行过一次任务,但如今已经伤势痊愈的陈青河,便忍不住对身后的这位同派弟子,同时也是他的亲弟弟陈青山苦笑说道:“没想到这位小师弟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真不愧是百年一遇的修剑天才,相比于之前在黄毛尖时,他的实力明显又精进了不少啊。”
陈青山闻言,亦是点了点头,回道:“是啊,以他这两场的表现来看,估计是已经步入三层楼了吧,这还是他没去剑塔的三层楼感悟剑气呢,若是等他从剑塔出来,估计就连哥哥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吧!”
作为公认的内门弟子第一人,陈青河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只是极为无奈地摇摇头。
……
在秋字派的所有弟子当中,同样有人在对徐焰议论不停,但唯有一人没有参与到这个话题当中,此人长得十分英俊,面如冠玉,不过可以看出,他在听到身后这些同派弟子在谈论徐焰的各种强大时,他那双十分好看如女子般秀气的眉毛,也不禁微微一蹙。
不过英俊男子很快就散去了眉宇见的凝重,反而是露出一丝轻笑,自顾呢喃说道:“就是不知道,我若遇上他时,他能在我手中坚持住几招。”
……
冬字派的备战区域里,只剩下寥寥八名内门弟子,其中就有那位几天前还和徐焰有过短暂交流,且同样是来自徐家村的徐慧,不过很显然,他们此刻的心情是相对轻松的,毕竟徐焰现在也算是代表他们冬字派的弟子出战,就算是在下一轮中有人不幸抽到了对方,大不了直接投降就是。
不过就在此时,冬字派的八人当中,却有一名模样十分好看的女子对徐慧打趣说道:“徐师妹,之前你还说你的徐哥哥只是侥幸赢了马明,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你的徐哥哥呢。”
徐慧闻言,不由脸色大囧,她哪里知道徐焰的天赋会如此可怖,竟然可以做到一年上升一层楼的地步,而且对方之前和她说的话,明显就是故作谦逊才这么说的,亏得自己还信以为真了。
徐慧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师……师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哪里知道,徐哥哥明明已经这么厉害了,还会出口骗人,真是气人!”
面容貌美的女子看了她一眼,却是接着打趣说道:“哟,小妮子还会生你家徐哥哥的气呢,不过你可骗不了师姐,你这心里明明就是偷着乐嘛。”
徐慧听到这里,本是已经红透的脸颊,顿时红到了耳后根,声音则是细如蚊鸣,含羞道:“师姐,你……你欺负人。”
貌美女子见状,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再出口继续‘欺负’徐慧,不过在她的心里,则是想着,那徐焰不仅在修剑上天赋极高,模样也长得颇为不俗,虽说无法和秋字派那位英俊的公子相比,可徐焰胜就胜在他的面容极为阳光,更具有一种男人的阳刚之气。
貌美女子暗想许久,最后竟是忍不住轻声自语道:“就是年纪小了点。”
此时徐慧已经从羞怯中渐渐平息下来,不过在听到对方的低声细语后,却是忍不住问道:“啊?什么年纪小了点,师姐你在说什么?”
貌美女子伸出秀手,在徐慧的脸上轻轻捏了捏,笑着回道:“我说,就是你的年纪小了点,不然就可以和你的徐哥哥结成双修道侣,羡煞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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