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抓出最优酒方,很难,但要验证酒方是否优质,则比较简单。
杯忘忧店主,带着疑惑,验证了一遍颜越给出的酒方,发现此酒方,极易蒸馏,不是最优也是其次。
得到这个结果后,目光刷地向大会举办方方向望去,随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既然结果已然内定,那还比什么……”
心灰意冷,不想继续比试,可若是如此的话,便会让那些搞黑幕的人在人前难堪,为了不得罪他们,叹息一声,继续进行这已注定结果的比试。
颜越三息时间,直接抓出酒方。
评审席间,皆是一惊,取过侍者递来的玉简,大会最高执掌者童玉尊,神识往内一扫,脸色瞬间阴沉,往左右两人各看了一眼,沉声道:“答案是谁透露的?”
他们三人正是出题者,另外两名酒会长老,看到颜越三息时间给出的第一方案,皆是一惊,与童玉尊传音道:“天青门那些人,或许会卖他们的天青上宾一个小面子,我等怎会泄露考题。”
童玉尊一想也是,天青门方,或许会给他们的天青上宾开后门,直接保送八强,可已方身为酒会之人,能够容忍的极限,也仅是八强。
每十年一度的天禄节炼酒大会,如此庄重盛事,又怎会暗中行那宵小勾当。
他的两名同伴,是绝不可能泄露考题的。
既然如此,那个如龙公子,又怎能在三息时间内,连几乎思考的时间也没有,便直接抓中最优方案。
这道考题,他们为了增加难度,说是选出一份最少由十种灵药组成的酒方,但其实,最优方案,乃是十一种灵药的组合。
选手一般都会陷入思想误区,只会想着到底该选哪十种,不会想到多一种灵药,反而会使酒方变得更易蒸馏。
可那个如龙公子,不仅直接选出正确答案,而且用的时间,只是短短三息而已。
这点时间,刚好够在玉简上印刻内容。
若说他不是事先知道答案,童玉尊真的打死也不相信。
可他们并没有泄露答案,如龙公子又是从何知晓的?
颜越三息时间给出答案后,观众席上响起一阵惊呼声。
“这未免也太快了吧,如龙公子直接放弃挑选最优方案了吗?”
“应该是吧,他或许在短时间内找到一种比较优质的,不想再浪费时间提高酒方品质,而是想把剩下的时间,留给蒸馏。”
众人不知颜越的答案,为最优方案,尽管如此,也是惊诧连连。
杯忘忧店主觉得,颜越定然作弊,已不想再比试,但场面还是要走的,随便选了一种较为优质的方案,敷衍了事一番。
结果不言而喻,颜越赢得了此轮比试。
杯忘忧店主,表面还是需要与颜越客气一番,抱拳道:“公子技艺精湛,在下佩服万分,如若公子不弃,在下小店愿并入公子名下。”
他知道,这次大会,颜越注定第一,将杯忘忧并入他名下,便可沾一分荣光,失了名声,赢了利益,这笔买卖倒很划算。
颜越望了他一会儿,也不说话,只是不屑一笑。
明明作弊,还如此不可一世,杯忘忧店主真的有些生气了。
若非碍于对方身份,及在场的搞黑幕者,真想当众揭穿他。
颜越回到席位,边上的无思道人凑过头来,笑道:“贤弟可还记得为兄方才所言?”
颜越风轻云淡道:“自然记得。”
两人正说话间,酒会长老传话,让颜越过去一趟。
酒会一名长老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少年,你是如何做到三息时间内,直接选出最优方案的?”
颜越看着对方及边上之人眼中,那种不解、怀疑、轻蔑的目光,又再想到无思道人与他说的话,沉默半会儿,反问道:“请问阁下,你是如何用嘴巴吃饭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酒会长老呆了半会儿,随后脸色瞬间不好看,“怎么,难道你不是用嘴巴吃饭的?”
被一个小辈问是不是用嘴巴吃饭,酒会长老恼怒至极,若非这小子是一名元婴前辈的高徒,早就将他一掌毙于掌下。
更过分的是,颜越居然又再道:“我是让你描述一下,你是如何控制嘴巴咀嚼的。”
酒会长老真的有些不信邪了,怒极反笑道:“饭来自然张口,哪有控制嘴巴咀嚼之法可言?”
“所以啊,我看到试题就得出答案,你要我说出解题过程,让我怎么说?”颜越一脸夸张疑惑的表情。
对颜越来说,方才那道试题,就好比送到嘴边的饭,饭送入口中,自然知道怎么将饭吃下,哪有控制咀嚼之法可言。
酒会长老表情夸张地与边上之人对视一眼,笑了几声,“照你这么说,你看到任何试题,都能直接给出答案了?”
边上的天青门之人,看到他要与颜越这个天青上宾动气,均过来相劝。
酒会长老怒道:“他是你们天青门的上宾,可不是我们金樽客的上宾!”
天青门之人大感无奈,他们也看出,颜越三息时间给出最优方案,颇有蹊跷。
此时若让他原形毕露,就逼人太甚了,大家脸面上都过不去。
而酒会长老,还在等待颜越的回答。
颜越微一沉吟,正色道:“不敢说任何试题,只要其中灵药,都在我认知范围内,便可做到直接选中最优方案。”
“对,你说的也是,若是连灵药见都没见过,又怎知其药性如何。”
酒会长老边说,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大份灵药,布下一道隔绝神识探入的禁制后,道:“这是下一轮的考题,规则还是与之前那道试题一样,你若还能……”
未待他说完,颜越目光在灵药取出的瞬间,在其内一扫,开始抓取。
酒会长老一怔,看着颜越将一味味灵药抓出,直到抓出一种原料酒,以及十一种灵药后,才停下抓取。
他先前还是一脸呆滞表情,可看到这个结果后,却露出了一种松了口气之色,“这就是你的答案?”
颜越见他表情,有些不解,反问道:“阁下还有何话说?”
酒会长老与另一名出题者,以及童玉尊对视一眼,三人均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又转过头来沉声道:“若不是没有证据,我等将直接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三人表情落到眼中,颜越更加不解,低头思索间,目光一扫不远处松风楼席位,心中一动。
忽地嘴巴一扁,露出委屈之色,“既然你们不惜否定事实,也要诬陷我,那我不比了。”袖子一甩,直接离场而去。
酒会长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欲要发作,天青门之人忙劝道:“道友莫动气,你看如龙都快被你弄哭了。”
“是啊,少年人毕竟脸皮薄,你这样当众揭穿他,也太不给情面了,好在他人不知道此间情况。”
在他们看来,颜越第一道试题,一定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作弊的。
这种事情,私下里提醒一下就好,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人前让他出丑就太不给情面了。
酒会长老气道:“若非他嘴硬,我也不会让他难堪,你们也不想想,他之前那股猖狂的气焰。”
看着取出的灵药,又再嘀咕,“试题应该没被人看去,那第二轮比试,便继续进行吧。”
正要收回灵药,童玉尊的声音,忽地响起,“慢着。”
众人只见童玉尊在颜越取出的十一味灵药间望来望去,不时抬头思索。
深思片刻后,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道:“他这份酒方,似比我们先前测算出来那份,蒸馏难度更小一分……”
此言出口,边上之人皆是一惊,两名酒会长老,也开始进行验证。
将颜越给出的酒方,与他们通过精心测算出来的最优方案一对比,发现前者比后者果然更易蒸馏。
“怎么会这样,我们先前算错了?”
他们三人,为了准备两道试题,曾花费数日时间,经过各种精心测算,反复验证。
第一题使了一个障眼法,最优方案并非由十种灵药组成,而是十一种。
而第二题,若再用这种方式,就没有出奇不意的效果,他们用的是正常的十种。
可此时却发现,最优方案并非他们之前测算出来的十种那套,而是颜越以不到三息时间,现场抓取的十一种这套。
三人皆呆在当场,感觉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们先前疏忽了啊……可他如何做到直接给出连我们也疏忽的答案?”
一般来说,灵药搭配越少,就越容易蒸馏,但事无绝对,多一种甚至多两种的灵药组合,不一定比前者难蒸馏。
比试规则为,选择最少十种灵药,选择出由十一种灵药搭配出的酒方,自然在规则之内。
连三个出题者,都没注意到他们的试题中,还存在着一种方案,优于他们精心测算出的方案,那么,先前未接触过试题的如龙公子,又是如何直接给出答案的呢?
先前他们还怀疑有人透露,此时再也生不出这种心思。
“这么说,是我们冤枉他了?”
那个酒会长老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一扫,四下里已不见颜越踪影,连道:“他人呢,跑哪去了?”
天青门之人也是寻不到颜越,有些着急道:“少年人脸皮薄,又被道友你冤枉,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吧……”
若是如龙公子在他们天青大明寻了短见,非爆发两个一流宗门的大战不可。
乾元城主连忙派出几个人,去找颜越。
“哎,待会儿见到那小友,还给落下老脸,跟他道个歉……”酒会长老惭愧万分。
“话说,他是如何做到推衍都不用推衍,便直接得出最优答案?难道真像他说的,就好比饭来张口那般简单。”
事实正是如此,颜越对配制酒方,仿佛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只要知道灵药效用,便能直接选出最优方案。
自第一次炼酒时,从黄长老的一堆灵药中,直接抓中三种,炼制醉乡,便已掌握这种能力。
要他说出运算过程?
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这种能力,怕是阁主也没有吧。”
“我们金樽阁,有这种能力的,唯有一人……”
颜越既然给出了一种超出他们意料的答案,说不定他们还有其他疏漏,又再在隔绝闲杂人等神识探入的禁制中,对试题进行验证。
这道禁制甚是精妙,可隔绝元婴以下修士的神识。
只是,事无绝对,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独道莫测的能力。
被此事一闹,大会暂时中止,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松风楼方,经先前第四战胜出的黄长老与姒柔,正在加紧回复法力。
大会禁止使用回复法力类灵酒,两人只能通过自行打坐,回复法力。
姒柔看着结丹修士处,边回复边问黄长老道:“师父,如龙公子怎么了,他跑去哪了?”
颜越三息给出答案的恐怖速度,太过匪夷所思,黄长老看着那些人的表情,隐隐有些猜测,他并没有说,摇了摇头道:“师父也不知道。”
正回复法力间,忽听得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师父,你不知道什么?”
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长得倒挺机灵,笑容却有些傻气的少年,正挤过人群,来到松风楼席位间。
姒柔转头望去,见到来者正是二楞子,惊喜道:“师弟,你来看我们比赛啦。”
二楞子憨憨笑道:“师父上次说,让我来做副手,我就来了。”
姒柔已在做黄长老副手,听言一怔,敌意立时升起,淡漠的声音传出,“师弟,你都来晚了,还想参加比试啊。”
黄长老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这个不弱于大才的徒弟给盼来了,喜出望外,连道:“不晚不晚,柔儿,你上一战法力耗尽,正好让你师弟替你一局。”
姒柔立时不情愿了,她父亲姒荣也很不高兴,瞪着二楞子道:“你这傻里傻气的小子,从哪冒出来的,敢和我女儿抢名额。”
姒柔见姒荣生气,反而劝起了他来,“爹,这是我师弟,炼酒天赋不比我差。”
“天赋再好,也不过二樽上级,连我都比他厉害。”姒荣气得直吹胡子,“不行不行,这样你们迟早得输,我看还是换我上去得了,我一上去,准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姒荣也是一名灵酒师,喝了第一杯醉乡,晋入筑基后,炼酒水准已达三樽。
而颜越这个二楞子,不过是一个炼气修士,实力顶多二樽上级。
派他做副手,不是将胜利拱手让人么。
黄长老虽有意让他参赛,但也要为胜局想想,考较二楞子道:“二楞子,你可炼得出三阶灵酒?”
二樽灵酒师,也可越阶炼出三阶灵酒,只是非常困难且不太稳定罢了。
颜越为了拿到参赛名额,必须得拿出点真凭实力,当下从储物袋中取出好几大坛灵酒,“师父,这是我开小酒馆酿的灵酒,你尝尝。”
这几坛灵酒,品质介于中品、上品之间,为炼出云雾里后所炼的品质不理想的灵酒,无论放到高档次的倾杯居,还是大红大紫的阿福酒家售卖,都降低酒楼档次,故一直放在储物袋中。
黄长老一尝,发现灵酒竟有三阶中、上品左右,惊奇地看着二楞子。
他一个炼气修士,储物袋中不可能备有这么多三阶灵酒,一定是他自己炼出来的。
姒柔也是大吃一惊,她现在三樽中级,平常炼出来的灵酒,不过也就这等品质,而二楞子还是个二樽灵酒师,炼出的灵酒,品质居然与她相等。
姒荣也没话说了,上下打量着二楞子,不住称奇。
炼酒大会可以更换酒楼本方的副手,只要主将不换即可,姒柔现在法力未回满,让实力与她相近的二楞子替她一局,正是再好不过。
事情决定后,姒柔道:“师弟,你一定要赢得比试哦,不然下场我就没得比了。还有,这次的对手,和师父颇有过节,我们谁都可以输,就是不能输给他们!”
二楞子一手握拳,一手张开,两手一击,“师姐放心,我们一定会赢!”
姒柔只是鼓励之言,却从二楞子身上看到一股必胜的信念,仿佛只要他出战,本方就必能取胜一般。
心情激荡间,俯到二楞子耳边,吹气如兰,“要是师弟真能做到,师姐就让你亲一口!”
颜越怎么也没料到,姒柔竟会来这么一句,面上瞬间赤红。
在姒柔眼里,颜越这个二楞子,就好像是弟弟,姐姐让弟弟亲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暗笑二楞子羞涩间,之前感到的两道敌意神识,又再临身,这次神识里蕴含的敌意,竟前所未有的恐怖。
颜越化身的二楞子,眼睛没有再眯着,江语娴与金名秀猜测松风楼可能是自己人,对这边格外关注。
见到颜越出现后,立时将他认出,正惊喜自己猜得果然没错时,忽见姒柔附在颜越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颜越马上脸红。
二女看姒柔模样,哪还猜不出她说了什么,心中一团火焰,瞬间燃起,“这个小狐狸精,竟敢与公子调情!”
姒柔两次感到强烈敌意,也很是恼火,“你们这两个小妖精,我哪招惹你们了!”
三人若非相隔太远,早已骂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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