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越待黄长老与他的弟子们,互相劝慰后,直接开口询问黄长老,他师兄当年使了什么手段,才获得那个名额。
颜越问后,黄长老的弟子们,也纷纷追问此事。
黄长老道:“当时,他不惜损耗自身真元,注入灵酒,才使得二阶灵酒暂时具有三阶灵酒之象。我当时未看破此节,直到百年之后,我才发现是他是怎么做到的,而此时此刻,当年比试所炼之酒,我已可轻松炼制。”
颜越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损耗自身真元才可以!
他之前多番试验,用法力温养鸡肋酒,或用鸡肋酒与狗尾草酒调和,均未有任何收获。
而真正的方法是,损耗自身真元,注入灵酒,颜越之前怎么也没想到,这破而后立之法。
黄长老又再唏嘘道:“前几日,郑长老答应提供材料,让我帮他炼制三阶上品灵酒,可现在……哎!”
黄长老当时心灰意冷离开南山派,到处游山玩水,无心修炼,也不想再接触炼酒之道。
直至一百五十岁时,在天南巧遇云阳老祖,成为云阳宗唯一的灵酒师后,才又开始触碰酒道。而他的炼酒之技,也在这三十年间,达到了三樽中级水准。
在外陨落的郑长老,在出发前,便是请他相助,为其炼制一种三阶上品灵酒,而炼酒原料还差一些,郑长老去大荒墟寻找一种灵草之际,却不慎陨命,是以,黄长老想要炼制三阶上品灵酒的愿望,也随之落空了。
颜越并不关心此事,满脑子都是各种念头,不断闪过。
第二日,颜越又再来到黄长老处执行宗门任务,神色间却有些沮丧。
昨日他回去后,便按着黄长老所说,兴冲冲地将真元注入鸡肋酒中,可真元注入灵酒后,未发生任何变化,过了一会儿,便慢慢消散了。
颜越又再尝试了一次,不得其果,便想着次日再来请教黄长老,此技的详情。
无论是张执事,还是黄长老的那位师兄,都只是使灵酒暂时具有高一阶的灵酒之象。
可此事,却让颜越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有能让灵酒暂时转变成高一阶灵酒的方法,那说不准就有,让灵酒永久转变成高一阶灵酒之法。
通过捷径,让灵酒品阶永久提升一阶,这个想法可谓异想天开,常人或许不会有这种想法,可颜越的储物袋中,却有一个神奇的宝葫芦!
而欲要掌握此法,便需要先弄清暂时转变之法。
颜越抽空来到黄长老处,笑道:“黄长老,弟子还有一事不明,又来打捞你老人家了。”
黄长老却不问何事,以赞许的目光,打量着颜越,边看边不住点头道:“你竟能领悟打坐第二境界心静之境,初入炼气便自行掌握炼气之法,短短一月内,便学会两个初级五行法术,悟性真是绝顶,你可愿拜我为师?”
颜越一怔,不知黄长老何以得知此事,但对方开口便直接道出,想是,他从师父、师兄他们处得知的,颜越微一沉吟,道:“弟子已拜阵基子他老人家为师,不可再拜第二位师父。”
修真界中,修士若已拜某人为师,再改投他人门下,便是背叛师门。只有经过第一位师父同意后,方可再拜第二位师父。
黄长老笑道:“你师父,昨夜便同意此事了!”
原来,黄长老心中好奇,阵基道人为何会对一个下下品灵光之人,不惜全力栽培。他与阵基道人私交甚厚,昨天深夜,便以传讯符向阵基道人直接询问此事。
阵基道人让弟子们把好口风,乃是为了防备居心叵测之人,但黄长老,他却信任得过,便与对方小小透露了颜越的天赋异禀之处。
若想成为灵酒师,便需要有极好的悟性,颜越的天赋特异之处,皆与悟性相关,阵基道人只与黄长老小小透露几处,黄长老便震惊不已。
他普通弟子虽然众多,可至今都还未收到真正的酒道弟子,眼见还有十余载,大限便至,而他一身炼酒之技,却尚未找到传人。
阵基道人也知此事,见黄长老对颜越极为喜爱,便主动询问,“道兄对他可中意否?”
阵基道人主动同意,黄长老大喜,连道,“中意!中意!”
此时,黄长老看着颜越,心中暗道,此子不仅悟性绝顶,而且还是五行体质,他若是火行体质,那真是炼酒之道的完美人才。不过,也无妨了,他已是我见过的悟性最高之人。
他见颜越傻乎乎地楞在那里,摇头而笑道:“炼酒之道,最重悟性,你悟性奇佳,若不涉酒道,真是埋没大才了。”
颜越怔了半晌,突然问道:“若跟随长老炼酒,需要多久,才可炼出狗尾草酒?”
即使欲收人家为徒,也要人家真心同意才可,黄长老见颜越似有些动心,说道:“当年我潜心修习,十年时间,达到二樽上级。狗尾草酒,只是一阶下品灵酒,以你悟性,只需不到半年,便可稳定炼制。”
以黄长老的悟性,当年潜心修习,花了半年时间,才可稳定炼制出一阶下品灵酒。而他心知颜越悟性要高于他,估计颜越不到半年,便可熟练酿制。
不到半年……颜越陷入了沉思。
灵酒师愿意收某人为弟子,那真是此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常人若是听说自己有这等福分,那还不赶快就地拜师,可眼前这人,却需要思索一会儿。
黄长老也不着急,喝了口茶,静候颜越做出决定。
颜越沉思片刻,又再问道:“黄长老,那我自己炼出来的狗尾草酒,属于我自己吗?”
黄长老摇头道:“材料是宗门的,炼出来的成品,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的。”
黄长老欲收颜越为弟子,只是想将他的一身炼酒技艺,倾囊相授。
颜越得知做黄长老的酒道弟子,只是跟着他,提升炼酒技艺后,一咬牙道:“承蒙黄长老厚爱,可弟子只想在修真之道上有所作为,却不想成为一名灵酒师。”
其实,这是颜越的违心之言,他对身份尊贵的灵酒师,极为羡慕,自小便有过幻想,将来也想成为一名灵酒师。
奈何,他二八之年,便只剩区区两年寿元,未度过命劫前,他没有多余时间,去做其他事情。只有在突破境界增长寿元后,他才会考虑,是否要成为一名灵酒师。
而黄长老不知此节,他想要收个酒道弟子,只要放出话声,宗门内哪个不想拜他为师,而眼前这个他看好这人,却直接拒绝了此事。
他不禁有些生气,重重一放茶杯道:“连你师父都同意此事,为何你偏偏就不愿意呢?”
颜越心中感念对方厚爱,说道:“长老有所不知,弟子没有多余时间,做修炼以外的事情,可能师父他老人家,未与长老说过,我……长老启用天眼术,一看便知。”
黄长老看出颜越似有什么隐情,便开启天眼术,只见他命格摇摇欲坠,薄弱异常,看似,他只剩两年寿元了。
黄长老每日深居简出,此时方才知道,颜越命格薄弱之事,他不由得一惊,随即,目中露出无限惋惜之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对方就算悟性再高,可所剩的寿元摆在那里,即使能在两年之内,学完他全部技艺,也是枉然,他不禁感叹天妒英才。
颜越见黄长老长吁短叹,便直接开口询问,当年,他的师兄,是如何使二阶灵酒暂时具有三阶灵酒之象的。
黄长老昨日已说过,他师兄是不惜损耗自身真元,注入灵酒,才得以瞒天过海。但他却未说此中详情,此时颜越又再问及此事,他有些奇怪,颜越为何想要知道,此技具体之法。
“那种乃是宵小之辈所使的技俩,你无需知道此中详情。”
黄长老吃过此法之亏,显然不愿多谈。
但此法对颜越相当重要,颜越又再相求黄长老,请他相告。
黄长老望着颜越,若有所思,过了片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葫芦,说道:“你我虽无师徒缘分,但既相识一场,那这葫我炼的三十年份的二阶灵酒,便赠于你吧,希望能对你的修炼,有所帮助。”
三十年份的二阶灵酒,即使数百下品灵石,也买不到。
颜越一惊,欲要推辞,灵酒却已轻飘飘地飞入了他手中。
他从黄长老目中,读出了同情之意,这灵酒,乃是黄长老出于同情,所赠之物。
颜越内心中不想接受他人施舍,但他也不是一个不识大体之人,不会说类似我不需你们的施舍之言,郑重行了一个大礼后,说道:“谢过黄长老厚爱,那弟子就却之不恭了。”
黄长老给了颜越灵酒后,就露出了送客之意。
他既没说这灵酒的名称以及效用,颜越也没有相问,回到住处后,从储物袋中拿出灵酒研究了起来。
“黄长老说,这灵酒,会对我的修炼有所帮助,那应该是一种提升修为类的灵酒。”
颜越观察了酒色,又再闻了酒香,喝了一小口细细品尝,“这酒,酒色纯净,酒中隐有清菊之香,闻之微醉,酒味很烈,但不暴烈,口感醇厚,回味绵长,隐透思念之情。我猜得没错的话,应是黄长老独门秘制的东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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