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片刻,外出之人归来,他们生火烤肉,喝起酒来,边喝边聊着,“今日,可总算报了大年初一那天的仇了,真是痛快。”说话之人,声音沙哑,话中满是解气之意。
另一个声音传来,“张师弟,那日你怎会独自一人行动,还差点丢了性命。”
之前那个话声沙哑的张师弟,说话之声传来,“哎,别提了,还不是来自那个村子的奴才说,那个村子灵光旋照者多。我就想着,灵光旋照者多的话,那开光之人也肯定多了,所以就跟着去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两个云阳宗的人。”
听到此言,颜越结合那日王泼皮之事,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姓张的,就是王泼皮口中的主人。但他说的‘开光之人多,所以就跟着去’,是什么意思?
那张师弟说话之声又再传来,“这东西急着去送死,他贱命一条,死了倒没什么,却把从我这借去的东西也弄丢了,哎,那顶灵器倒不值一提,就是还有张灵符,也给他弄丢了。”
“哈,那就可惜了”另一人幸灾乐祸地打趣道。
“话说,我赶去时碰到的云阳宗之人,应比我晚到,那他是怎么死的?倒在雪地中的那具死人,看起来也没有杀他的能力啊。”那张师弟似在自言自语地说着。
一人打趣着说道:“说到你那个贱仆,他升炼气四层只用了五年,修炼速度比一般下品灵光之人快了不少,关键是出手狠辣,残忍无情,真是一条不可多得的好狗,死了却也可惜。”
待他说完后,颜越忽感一股寒意临身,庙外一个森然之声传来,“你与我说说,他是怎样一条不可多得的好狗?”
先前打趣之人,满是发颤的声音响起,“师,师兄,我不是在说你……我不知你法驾到来,我,我……”
未待他说完,那个森然之声又再传来,“我难道没姓吗?”这时他的声音响起处,已在庙里了,却未听到他进庙的脚步声。
“我,我不敢,我该死,我该死,师兄,你就饶过我这一次……”说着,“啪”“啪”声响起,听声音,应是说话之人,在自己掴自己嘴巴子。
“你在称呼谁为师兄?”
“你……”
“我姓什么?”
“我,我不敢叫”
“叫,我不杀你”
过得片刻之后,那个发颤的声音,略带犹豫地又再响起,“狗,狗师兄……”
“嗯”
先前那人,见他回应,似呼出了一口气,“狗师兄,白天多亏……你,你,你说过我不杀我的……”
“我的刀,可没同意”
接着,便是有人倒地的声音响起。
颜越先前还觉得有点好笑,居然有人姓狗,还非让人带姓称呼他,可此时却一下子被惊到了。那被杀之人,若是不叫来者为狗师兄,来者便咄咄相逼,但他叫了之后,却直接给他一刀。
庙内半天没有声响传来,沉寂片刻后,先前在庙里的另外几人,讨好的声音响起,“杀得好,这个人就该杀,他居然称好师兄为,为……好师兄法力高深,术法玄妙,实为我辈效仿之楷模。”
那个森然之声响起,“你们几个,修炼至今,难道……”
未待他说完,几人的讨好声又再响起,“今日白天多亏好师兄出手相助,我们四个也不是那两人的对手,好师兄出手,一人便将他两收拾了。”
“真是废物,你们来到陌生之地,难道不知道先用神识探查一遍吗!”
颜越听到此处,内心咯噔一下,遭了!
未待他有何反应,便见到一张冰寒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接着,他身子一轻,被人提至破庙正中,摔在地上。
另外几人,见到狗师兄从神像后提出一人,吃惊不小,“什么人!”
颜越站起身来,瞟了一眼地上倒着的死尸,强自镇定。
快速分辨出身前有把带血小刀悬浮着的面色冰寒之人,应是狗师兄。
便对着他一揖,谦卑有礼地道:“小民途经此地,在此歇脚,见到那边几位上仙御剑而来,慌张躲避,不曾想冲撞仙威,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颜越话声恭敬,面上表现出来的惊慌而又强作镇定之意,也恰到好处。
那个面色冰寒的狗师兄,扫了颜越一眼,“既已开光,便留你一命,去那边待着。”说着,他指了指庙中的一个角落。
颜越内心又再咯噔一下,听他话意,似并不打算放自己走。颜越又再恭敬道:“小民回家探亲,不便在此多留,还请上仙放我离去吧。”
那狗师兄眉头一皱,脸现烦躁之色,“聒噪!既不想为我派效力,那便去见阎王吧!”
话音刚落,他便一脚向颜越扫来。
颜越内心虽有防备,但想不到仅一言间,对方便直接动手,情急之下,双手架在身前,灵光中的灵力同时往双臂注去,抵住了那狗师兄飞来的一脚。
但这一脚力量极大,使得颜越倒飞而出,撞在了破庙墙壁上,双臂及后背传来剧烈疼痛。
“咦,没死?”狗师兄脸上略带讶异,之后又再点头,颇有赞许之意地道,“不错,此子将会是一个出色的劳役,明日便将他押往附近矿山。”
说着,他伸手向颜越一指,颜越脑中一阵晕眩感传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他晕倒之前,将这狗师兄的容貌,死死地印在了脑海中。
官道上,一队人马徐徐前进着。
人马中,数十名开光者,带着手铐蹒跚而行,这些人两侧,七、八名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黄衫的金蛟门弟子,手拿鞭子,不住往人群中抽打。
“哭什么,给我们宗门开采矿脉,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快走!”说话之人,又一鞭子重重往人群中抽落。
颜越也在被押送的这些人当中,他向那说话之人瞅了一眼,把目中仇恨之意深深隐下,向前行进着。
他昨夜,被那狗师兄使用法术震晕,今天醒来后,手上便被带上了重重的枷锁,与另外一些已开光,但还没开脉成功之人,一同关在一起。万幸的是,腰间葫芦还在。
之后,负责押送的金蛟门之人,便将他们往附近占据的矿脉,押送而去。
听金蛟门之人所言,是要将他们带去灵石矿中,开采灵石。
人群中不见曹林等人,那震晕他的狗师兄也不在,只有破庙中见到的,那王泼皮的主人等三人,行在人群最前方,此除之外,还有四、五名金蛟门之人,行在人群两侧及后方。
颜越看着手上的枷锁,这枷锁上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束缚着识海中仅有的一点灵力,任凭如何用力都无法挣开。
“身为弱者,就只能任强者蹂躏吗!难道我今后只能在那暗无天日的矿洞中度过吗!”
颜越心中满是不甘,他有着他的梦想,需要实现;他有着他的命劫,需要度过。而一旦去了矿山,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云阳、金蛟两派,常为两派势力范围交界处的几座灵石矿脉,爆发冲突。
去年年关时,金蛟门趁着云阳宗没有防备,大举来犯,并趁势攻取了云阳地界内的几座灵石矿。
云阳宗不甘矿脉被占,组织人手与之争夺。
金蛟门便打算趁矿脉还未被云阳宗夺还前,欲将其内灵石全部开采完。
然而,开矿就需要矿工,但灵石矿脉凡人无法开采,只有身具灵力之人,方可开采。
开光之后,灵光注入识海,便具有了最初始的灵力,也就具备了开采灵石矿的能力。
灵石,是一种蕴含灵力的奇异矿石,修真之士,可使用体内真元,将灵石内的灵力引出,再吸收利用。
而只开光但未开脉成功之人,体内仅有灵光本身的稀薄灵力,还无法引出灵石上的灵力,再加上金蛟门弟子,需要应对来攻的云阳宗之人,无暇亲力亲为开采矿脉。
故而,这些人成为了最合适的开矿之人。
当日,那张姓金蛟门弟子,在王泼皮的游说下,前往大树村,便是为了抓捕劳役。
只是,王泼皮复仇心切,先行一步,而那张姓之人赶去时,遇到了两名云阳宗弟子,大树村村民,这才逃过一劫。
而颜越当初幸免于难,却在前往云阳宗的途中,遭逢此劫。
这日,他已被押送至距离矿脉还有半日路程之地。
正心如死灰之际,忽见空中有道剑光闪过,那道剑光中的人,似看到了地面上的劳役队伍,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继而降至低空。
“什么人!”队伍前负责押送的那三人喝道,说着,驾起飞剑来到那人不远处。
“你等金蛟门恶徒,犯我宗门地界,掳我云阳子民,枉我两派结盟之谊,实在欺人太甚,还不速速放人!”
剑光中那人丝毫不惧敌我众我寡,说话之声铿锵有力。
“又来一个送死的!”两派正逢战事,两派弟子势如水火,金蛟门那三人见来者是云阳宗之人,便直接驾起飞剑,向那人攻去。
队伍押送途中,常见云阳宗弟子路过,但所遇之人三三两两,均敌不过负责押送的那七、八名金蛟门之人。
劳役们多次希望落空,见到这次来者只有一人,无不心灰意冷,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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