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大师兄下了山,便借着月光乱逛了起来,师父和师伯则在暗处悄悄跟着,保护着他,一刻也不敢大意。因为近日屡屡有人在夜间遇害,所以这个时候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四下里静寂一片,只能听到瑟瑟的风声和零星的虫鸣之声。在这种环境下,大师兄周身的兰香,开始越来越浓烈,以至于随着轻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且说,那九尾白狐此时正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练功打坐,忽然闻得阵阵幽香,她睁开双眼,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只见她如幻影一般,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循着兰香,一眨眼功夫,九尾白狐便来到了大师兄的近前,并在他身后的一颗大树上停了下来。随后,九尾白狐便仔细地嗅了一下,当她确定香味儿正是眼前之人发出时,不禁心中大悦,便要俯冲而下,把他掳走。谁知这时,大师兄猛地回了一下头,月光下,他的盛世美颜顿时俘获了九尾白狐的色心。
九尾白狐不知道,这一切早已被师父和师伯看在了眼里。师父师伯抓住她正沉醉在大师兄的美色之中的空档,连番攻击之下,将她打成了重伤。不料,那九尾白狐竟制幻出“自爆术”的假象来迷惑大家,趁大家努力砍杀虚假的“分影”之时趁机逃走了。师伯见状深感遗憾,师父却宽慰道:“这次也算有所收获,虽然让她给跑了,但她已深受重伤,得有一段时日不能幻化成人形,迷惑害人了。”
所谓“自爆术”乃是九尾狐不能力敌,又脱不了身的情况下,所使用的一种逃命的方法。九尾狐一旦使用了“自爆术”,身体就会不停地往外爆出分身,这些分身是从本体剥离出的薄如蝉翼的肉体,内加一部分“精元”组成的。因为这些分身肉眼看上去就像影子,故而我们道人都叫它们是“分影”。
三界间所有灵体都是由精元构成的,例如鬼、魅、精魂、妖魂、怪魂、魔乃至仙等。鬼是人魂;魅是动物的魂魄;精魂指的是有一定修为的植物的魂魄;妖魂指的是有一定修为的动物的魂魄;怪魂指的是各种不同寻常的怪状之物的魂魄。这五种魂魄通常需要有本体来寄存,一旦本体失去承载魂魄的能力,魂魄便会自动抽离,然后进入轮回。魔与仙不需要载体,精元即是他们的本体。
虽然所有灵体都是由精元构成的,但因精元本身质的不同,这就造成了灵体形态的多样化。对肉眼而言,除了神仙在显露实体的情况下,任何形态的灵体都是虚无的。不管是人道、妖道、魔道等等,只要潜心修道,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成为神仙,因此,神仙往往称自己为元神——所有精元之神,称构成自身的精元为仙元。仙元是精元最完美的形态,我们讲的修仙练道,修的就是精元,修仙的过程便是精元自我完善,乃至达到质变成为仙元的过程。拥有仙元的神仙可虚可实,虚时元神松散,形貌上与魂魄无异,但依然能够像实体那样随心所欲,自由自在。而其他拥有普通精元的灵体则惧怕阳光以及有其他诸多限制,不能在人间纵情恣意,尽享欢乐。
因此,九尾狐爆出的分身,才会既有肉体又有精元,要想活命,二者缺一不可。正是这样,也才能被肉眼所能看到。
当九尾狐迫于无奈之时,就会用“自爆术”让肉体分身。只要有一个“分影”不死,假以时日,它便能回复如初,这也是九尾狐的厉害之处。不过却也有个弊端,那就是它的“分影”很弱,基本没什么法力,很容易对付。也就是说,只要追捕者够细心,能杀光所有“分影”,那它就真的死了,这种时候分身只是自寻死路。所以,这也是九尾狐最迫不得已的选择。
有些九尾狐的幻术非常厉害,它们甚至能制幻出“自爆术”的假象,让人真假难辨,从而成功脱身。对于这种超高难度的幻术,即使是我这样拥有法眼的人,也是需要些许时间才能辨别清楚的,而普通人则只有在幻术消散时,才能能辨别真伪——如果有“分影”不经斩杀,便已自行消亡,那便是九尾狐的幻术。
师父吩咐大师兄先行回观,他和师伯还要再去仔细查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大师兄知道我在挂念他,拜别师父师伯后,便箭步朝山上去了。不足半个时辰,他便到了寝院,站在了我的房门前。我虽然神思游离,嗅觉却灵敏的很,一闻到大师兄身上的兰香,我即刻站起身来,奔到了门口。
一打开房门,我看到大师兄已经转身往对面厢房走去,我旋即从后面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大师兄回过身来,什么也没说,径直把我抱了起来。由于事出突然,我紧张的几乎忘记了呼吸,只直直地盯着他俊美的容颜看个没完。大师兄把我抱上床之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大师兄,你别走!”见状,我慌忙急切地喊道。
“外面风大,我只是把门关上。”大师兄回过身来,温柔地说。
大师兄关好了门,点上了灯,这才缓步走到我的近前,只见他二话不说便俯身朝我压了过来。就在我们近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的时候,我在想大师兄终于要吻我了吗,我紧张极了,心砰砰地乱跳,脸也开始发烫。结果,是我想多了,大师兄只是让坐在床上的我,平躺了下来。我躺好后,他便扯开了床里面的被子,为我盖在了身上。
大师兄一边帮我掖被角,一边说道:“方才在门口,见屋里没亮灯,还以为灵儿睡着了。谁知灵儿竟这般傻,在这里彻夜等我。天气这么冷,竟还穿得如此单薄。”见大师兄如此疼惜我,此时我的心里如春天般温暖,又一想,总有一日我们会是夫妻,心里又突地像夏天一样炽热起来,却独独没有他所担心的寒冷。
“灵儿睡吧,这次换我来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大师兄见我两眼炯炯地盯着他看,便柔声说。我顺从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假意睡着了。其实,有大师兄在我身边,我哪能这么容易就睡着,我只是怕大师兄一直守着我会有所疲累,想让他早些回去歇着罢了。
大师兄见我睡着了,帮我熄了灯,带上了门,径直回西厢房去了。
大师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满是我的样子。心想:“方才差点儿失了分寸,还好,把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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