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远方传来几声悲鸣,忽然之间,四周响起大作,然后便听到凌艳的叫吼声,“快点快点,南城有袭,连营地集合,林牧你守店。”
一阵撞击声和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龙丰对于眼前的事情也是一窍不通,从小在龙宫长大,然后流浪了几百年,也是在海中,当年那个好心的老修士告诉她一件事,要想活着,就必须学会隐藏,所以,多少年来,她学会了一个人生活,远离所有一些,同没有灵智的鱼儿一起畅游在海中,隐藏在最平凡的地方。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站在人类的地方,而且还是以一个人类的男性身体站在这个地方。
“也许,我现在可以去走走。”龙丰这样想着,现在,她想借这个身体去看看这个世界。
算命老承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那股莫名势力出来到现在,算命老承就没有离开过蒙记酒楼,听到林牧走下来,低声道,“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等明天天亮,那时丧尸会活动减弱,若是开城,你便出去,然后逃走,越远越好。”送他剑,因为算命老承看来,这个能从丧尸口中逃回来的人,必有后福。
林牧看着他,歪着脑袋,似乎对这人的存在有些惊讶,“夜深了,为何不睡?”
“你从哪里来?”算命老承听了这话,忽然惊悚道,他没有眼,但是心眼却特细,眼前这个人的一句话,他就能断定出异常。
“我?”龙丰意识到自己的林牧身份,听了这老人的话,有些惊讶,“我从海里来。”
“你为何占据他的身体?”
“我没有占据,我只是他的一部分。”龙丰没有隐瞒,这几百年她都白活了,活在虚幻和憧憬,带着女孩的梦想。
“不管你是谁,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并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只是我现在也是这个身体的一部份。”
算命老承看着他,用虚空一般的眼睛,半晌点了点头,“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你与他的事,从今以后不得对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不会有今天这样结局,记得吗?”
“为什么?”
“双元神的人,在修行界是一种异类,你们两个异体元神能够结合在一起,也许会成为修行界的传奇,但也是猎物,现在,你把我杀了。”
“为啥?”龙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管我是一个说书的还是一个算命,我靠的都是这张嘴,我知道你的事情就一定会说出去,只有死人才能帮你守住这个秘密。”算命老承看着这个林牧,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命运到了底限,这就是血光之灾?
龙丰摇了摇头,“不,他一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龙丰没有理会他,走出那大门。
门外的街道有些冷寂,遥远的地方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叫嚷声,看来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只不过自己与林牧的元神还没有完全的交付,导致林牧的事,她也不清楚,算了,那老人说的不错,现在与其出去,不如想办法多了解一下林牧这个人。
龙丰正准备回去,忽然之间,他的眼神扫到了街边的一道人影,这个人影慢慢的往前走着,似乎已经融入屋檐的影子里,但是龙丰却看到了他。
龙丰的目光,似乎也引起了这个人的注意。
两人似乎短暂的互视了一下,那人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龙丰有些好奇,跟了上去。
拐过一个角落,影子忽然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龙丰忽然跨出一小步,身形险险避过一点乌光,回头桃木剑一剑刺出。
身后之人,应声中剑,惊讶的看着胸前的剑,一道灵光从桃木剑身透出,那黑影身形慢慢的倒了下去。
“僵尸!”龙丰一惊,刚才看了炼尸术,这个倒下去的黑影的模样,似乎就是这个玩意。
“人类居住的地方,果然不安全。”龙丰想着,跑回蒙记酒楼,没有理会一边的说书承,回了房中。
元神再度回到白珠之内,看到林牧平静的躺在水面上,动也不动,连忙将他带出白珠,玉手轻轻抵住林牧的额头,似乎想从眼前的林牧身上,得到什么启示。
次日一早,疲惫的蒙大夫妇一回到酒楼,便惊叫了起来,林牧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掌柜的,怎么回事,昨晚睡的可好。”
“好个屁。”昨晚在南城忙了一个晚上,睡个屁觉,凌艳想发火,但终于没有发出,因为眼前还有另一件棘手的事要处理。
“小牧呀,承老先生怎么回事?”蒙大按着算命老承的人中,使劲的想将这老人从睡眠中唤起。
“不用按了,他都走了有一个时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啊!”在场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看着来人。
柳雨言的出现本应让蒙记酒楼篷筚生辉,但是老承的离开又让蒙记酒楼落下了阴影。
“人总是要走的,不是生者还是死者,你看他走的这么安详,又何尝不是一件善事?”柳雨言,“而且从我的判断,他是属于自尽而亡。”
“唉,无怪乎,无怪乎。”
“你说什么啊,孩子他爹。”
“夫人哪,你有所不知,这几日承老先生一直在重复一件事,他说他逃不出命运的结,这一次必死无疑,他说若他死了,便将他的尸体火化了,将他的骨灰洒在西成山的那棵老松树下。我还一直笑他,想多了。”
柳雨言听了,取了一张离火符,将承老先生火化了,骨灰用一酒缸子盛了,交给唯一的小二林牧暂时保管着,然后便将蒙秀芳被定为接班人的事说了,之后离开了蒙记酒楼。
这本是一件大喜事,但是看得出蒙大和凌艳压根没有高兴的表情,最后一直以母夜叉形象出现的凌艳更是号啕大哭。
林牧没有吭声,他心里明白凌艳的痛处,生了个女儿,养老是看不上了,现在连见面都可以省略,本来还能三年一探,现在接班人了,有身份了,但几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一探,恐怕连李老太那个痴呆儿都比不上,空有一个名头在外。
为人父母的这种难处,可以想像的出,“都说不修了不修了,你看,现在好,修好了,还不如一个叉烧包了。”
“这还不是你的错……”蒙大喃喃的还没说完,便被凌艳的盆盂大的拳头一阵猛砸,“是你的错,你的错。”
眼下的情形不是劝的了的,林牧看了看手中的骨灰缸,忽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欲望,帮承老先生完成心愿的欲望,必须这么做。
当下回了房,将兵器带了,然后出来和凌艳夫妇一说,将两人的哭声直接吓停了。
“放心吧,散完灰我就回来。还到这当伙计,我说过,蒙记酒楼不倒,我不会离开。”
“不,别回来,如果你不死,就远远的离开这个城。”蒙大摇了摇头道,他觉得,这小子一定能逃出去。
“是啊,牧小子,离开这里吧,你从外面回来,一定能走出这里。”
林牧揖了一首离开,没有多说什么,离开这城,他真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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