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上来往的行人不少，他看着路过的一对情侣，狠狠把手砸在方向盘上。
周日上午，在家闷了一天的刘扬给姜海打了个电话。
这段时间姜海虽然人在南海，但一直都关注着京城的情况，当得知肖林已经莫名死了后才松口气，周五半夜搭乘航班返回京城。
刘扬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加班，看到来电号码本不想接，但一想他也是部门经理，自己走了这么久，要真有项目上的急事耽误了也不好，皱皱眉还是接通了。
刘扬的声音有些紧张：“姜总，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向您当面汇报。”
“什么事不能电话说吗？”
姜海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这个……电话里不太好说，我只用半个小时就够，看您方便不……”
“明天上班不行吗！”
姜海手里的事不少，一听似乎不是什么急事，还需要半个小时就火了。
“姜总，这个事有点复杂……还是今天说吧。”
刘扬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自从柳云波出事，这家伙在公司就夹着尾巴做人，平日见了自己也是唯唯诺诺的，生怕自己一个不高兴把他给开了。
姜海一直想找个理由把他赶走，但确实没抓住什么把柄，之前对他又有承诺，暂时还没好动手，但心里的不爽是肯定的。
听着对方磨磨唧唧非要今天见面，他没好气的说道：“那行，你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
十点半，刘扬准时敲了敲他敞开的门，轻声问：“姜总？”
姜海知道是他，故意低着头专心看着手里的项目策划书。
刘扬尴尬的站在门口没敢动，也没再说话。
过了有六七分钟，姜海才合上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喔，你来了？进来吧！”
刘扬赶紧走到他的办公桌旁，也没敢坐下，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迟疑着说：“姜总……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时间很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我这磨叽！”
“是是，是这样的，周五晚上柳婷找我了……”
“柳婷？”
姜海一愣。
“是她，她约我的，然后给了我几张文件……”
说着，刘扬把扫描件从袋子中取出，恭恭敬敬的递给他。
姜海一边接过来一边嘟囔道：“她给你文件？她能给你什么……”
刚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快速看完第一张后又拿起第二张仔细看了看，然后愤怒的把扫描件拍到桌子上。
“啪！”
刘扬吓得全身一哆嗦。
“刘扬！她这是什么意思！”
姜海朝他大声吼道。
“您别生气，她……她让我给你带个话……”
“什么话！”
“她说……她手上有您违法的证据……希望您能提供李总侵吞她父亲资产的证据，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她就把这些送给监管部门。”
姜海一听直喘粗气。
“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还敢威胁我了！李总什么时候侵吞柳云波资产了？那柳云波自己投资失败跟李总有什么关系？简直是无稽之谈！”
“是是，您别急，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可她不信，非要我把这些拿给您。”
刘扬头顶冒出了细汗，低着头解释道。
“她想干什么？就凭这两张复印件就想威胁我？做梦！我姜海纵横社会几十年，吃的盐比她吃的饭都多，还怕她这个？！”
“是，您肯定不怕她……”
“你告诉她，随便她想怎么玩，我姜海奉陪！”
姜海拿起扫描件一甩扔到了地上。
刘扬赶紧俯下身子捡起来：“姜总您消消气，咱们不怕她，不过这两张文件要是被她送出去，确实对咱们很不利啊。”
姜海一瞪眼：“什么不利？你怕什么？”
刘扬陪着笑脸道：“不怕，我不怕，只是……这个项目是华夏重点工程，当年的合作方有个和咱们现在又闹矛盾，如果真被举报了，恐怕整个政府市场都得丢掉，而且……上面送钱的名单是您批的，按现在的形势，恐怕免不了一场官司啊……”
姜海脸色变了变，也想起了这个项目。
刘扬说的不错，最近华夏政府正在打击行业腐败，如果这个东西曝光了，自己围标加行贿，保不齐会被抓了典型。
他冷冷的看了看刘扬，从他手里重新接过扫描件。
片刻，他问刘扬：“这个项目当年你是负责人吧？”
刘扬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是，我是牵头，肖林具体负责。”
“这个东西怎么会跑到柳婷手里呢？”
姜海冷静了一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单子按说事后就要毁掉，能见到的也就是自己，刘扬和肖林，如今肖林已经死了，自己当然不可能存这个，柳婷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啊。”
刘扬解释道。
姜海斜眼看了看他，心里有些怀疑。
“柳婷既然是希望我给她提供证据，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反而让你传话呢？”
刘扬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事了！
姜海果然对自己起了疑心，可偏偏自己还没法解释。
“我……不知道，她就找到我非让我给您说……”
姜海突然阴森森的笑了：“刘扬，这个东西除了我和肖林就只有你知道，你觉得我和肖林会给她提供吗？”
刘扬急着解释：“姜总，这真不是我给她的啊！”
“那你说是谁？是我？还是肖林？”
“我……”
刘扬一时语塞。
“你是柳云波派来的，恐怕收集我的黑料也是你的任务之一吧？”
“没有！我没有！姜总，您得相信我啊，我当时确实会和柳云波说说公司情况，但这种东西我绝对没有留，您想，上面有我的名字，出了事我也跑不掉啊！”
“切！”
姜海根本不信他的话：“刘扬，你要是刚来公司我还信，这可是几年前的项目了，当年你也没想到柳云波竟然会垮台吧？被柳婷翻出了你提供的材料，是不是也很害怕？”
“姜总，我对天发誓这不是我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