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起初心中还很憋闷,他觉得星痕这是一种看不起自己的行为,但是随着交战,他感觉到星痕并不是因为看不起自己才没有杀气,而是他所展示出的所有招式中,完全没有任何杀招,大多都是防御或者擒拿一类的招式。如果星痕是看不起安德烈,或者想要折磨他的内心,那一些致胜的手段完全可以故意露出一些,让安德烈从心里崩溃,而星痕却始终没有做出类似的事情,这与他之前所表现出的态度大相径庭。甚至使得安德烈产生一种感觉,那就是星痕好像根本就不会什么攻击致胜的手段!
安德烈确实落入了下风,但并不是战斗力不如星痕,他很清楚,星痕招式虽然高明,但如果论战斗能力是完全不如自己的,只要自己放开手脚全力以赴,那么三十招内绝对能将星痕击败。然而,他憋屈就憋屈在不能全力以赴的去发挥自己应有的实力,因为他们交手的地点是在书房
哪怕肖森纳德家的书房已经不小了,但对于使用长枪的安德烈来说,这里的空间还是太过狭窄,特别是监察者之剑就在不远处,那柄剑虽然名头很响,但实际上只是一把较为锋利的长剑而已,可不是什么无坚不摧的宝器。如果安德烈全力出手,那么散出的余波都有可能将其毁坏,而万一毁坏了监察者之剑,恐怕比遗失带来的麻烦还要更大。
而星痕也看准了这一点,别看他一直抵挡着安德烈的攻击,但每当安德烈向监察者之剑这个方位发起攻击时,星痕都是选择闪躲,而不是抵御,逼得安德烈只能强行收招,受到反噬。几次后,安德烈自然不敢再往这个方位发动太强的攻击,而星痕则故意选择从这个方位全力攻击,弄的安德烈一身本领没处发挥,那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让他郁闷不已。
金光一闪而没,安德烈索性将长枪收起,改为了用双拳战斗,他很清楚,继续使用长枪只会对他更加不利。
此时的局势已经对安德烈很不利了,他近战的拳脚功夫也属于那种大开大合的类型,导致束手束脚的状态并没有得到太大的好转。唯一能让安德烈庆幸的此时反倒是星痕那双神奇的手套,别看能将长枪的锋锐抵御,但与安德烈拳掌相碰时,却并不是想象中的冷硬,反而很是柔软,使得他在抵挡上还可以收起一些力道。
“看拳!”就在安德烈刚刚收起长枪没多久,星痕猛地大喝一声,一击直拳直接轰向了安德烈面门。
安德烈见状,心中一喜,因为星痕这招在他眼中漏洞太大。身体一侧,手掌贴着星痕这一拳划上他的手臂。当安德烈的手掌划到星痕手肘上时,他手掌突然化作钩爪,一把抓住了星痕的手肘外侧。手肘被抓住在战斗中绝对是非常致命的,星痕也在这一刻面露惊慌之色,赶忙想要甩开安德烈的手掌。而这时安德烈正好利用星痕回收的时机,脚下一个回旋,手臂弯曲,猛地将自己的手肘撞击在了星痕的背部,随着一声闷响,星痕应声被安德烈撞飞了出去。
“赢了!”安德烈心中一喜,这一击他十分有自信,至少可以让星痕短时间内气血翻滚,招式上有所限制。强者交战,哪怕是状态上出现一丝一毫的差异,都可能影响战果!然而就在他心中刚刚为此兴奋的时候,突然他心脏就像被人握住了一样,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涌出。
安德烈头皮一麻,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顿时心中暗叫:“不好,上当了!”
因为执念的关系,安德烈的求胜心太重了,使得他出手后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星痕虽然战技上不如他,但之前的交手中一直攻守兼备,即便稍有破绽,也不给安德烈半分可趁之机。而此时,突然露出这么一个明显的破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星痕装出来的!
安德烈猛地看向星痕,果不其然,星痕被自己撞飞的位置,不是别处,正是监察者之剑所在的地方!安德烈心中大急,欲要上前阻拦,而这个时候,只见星痕一挥手,一片红色的粉末自他手中向着安德烈铺天盖地的袭来。
那红色的粉末安德烈并不知道是什么,他只得被迫停下脚步,不敢贸然上前,而星痕则借住安德烈这一停顿的时间,已经来到了监察者之剑面前,伸手一抄便将其拿到了手中。
见星痕已经拿到了监察者之剑,安德烈胸口就如被巨石在上面一样,那种憋闷无以复加。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败给了星痕,不是自己的实力不够,而是对手更加高明,这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场以武技来评定的战斗,而是斗智斗勇的战场。从安德烈最开始使用长枪时,星痕就利用监察者之剑的位置和周围的环境,逼迫他只能将长枪收起。否则即便星痕有就机会拉开距离,甩出这“毒粉”,安德烈也可以用长枪卷动的气流将其甩开。还有那所谓的红色“毒粉”,安德烈现在才发觉,那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剧毒之物,空气中那辛辣的气息,都指明那只是一包辣椒面而已!安德烈顿的那一下,并不是安德烈怕死,而是星痕利用了安德烈身为一名强者,他的身体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会自主的做出反应的这一点!
安德烈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般,而星痕就是操纵他乃至这一切的那双手!
“没时间陪你多玩,我走喽!”星痕嘴角一扬,冲着安德烈挥了一下手中的监察者之剑,接着身体一跃,直接冲向了窗口。
“别走!”
安德烈急忙要追上去阻拦,可他刚迈出一步,忽然感觉到身下一凉。安德烈顿时一怔,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身体就如被石化般定在了原地。僵硬的脖子微微下弯,安德烈瞳孔骤缩,他发现自己的裤子竟然脱落了,那根用来系着裤子的腰带不知何时安静的躺在了他脚边。
一股冷汗顺着安德烈鬓角流下,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小瞧了星痕,星痕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开自己的腰带,那么也能在那个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而那时掉的可就不是裤子,而是自己的性命了!
“他又饶了我一命...”安德烈不甘的攥了下拳,而这一愣神的功夫星痕已经撞碎了玻璃逃走了。
“我输了...”安德烈闭上了眼睛,他又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八年的期望,却换来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一瞬间,安德烈像是苍老了数十岁,从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位垂暮的老人。
星痕走了,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带着监察者之剑离开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响起一声闷哼,接着一道身影从窗口倒飞了回来,摔在了安德烈身前,一口鲜血落在安德烈脚边。
安德烈一怔,他看向那个身影可不正是刚刚才离开的星痕!
接着,又有一道身影也从窗口跟了进来,当安德烈看清楚后者时,也顾不上系上自己的腰带,赶紧行了一个军礼,大声道:“将军!”
来人可不正是王国两大将军之一的肖森纳德公爵!
肖森纳德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可却仍然红光满面,让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位已经八十三岁的老人。
普通人,年过八十大多身体佝偻,有着垂暮的气息。而肖森纳德却不然,挺拔的军装,刚毅的面庞,冷冽的煞气,就如猛虎下山般威风凛凛。
肖森纳德面无表情地向着安德烈点了下头,用他那硬朗的声音开口道:“去把那几个人叫回来。”
“是!将军!”
安德烈自然知道肖森纳德指的“那几个人”是谁,他赶忙行了一个军礼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跑出书房。刚一出书房,正好看到了康德拉几个人急匆匆的赶来,同时还有之前疑似遇害了的阿力和被星痕冒充的阿七
几人见到安德烈,都急忙说道:“队长,我们被骗了,那个阿七是假的。”
“对啊,我和阿力去后花园查看火情,结果我们被人偷袭给打晕了。”阿七愤愤的说道。
康德拉身上不少伤痕,显得很是狼狈,不过却仍旧表现出沉稳的气质:“队长,监察者之剑没事吧,还有那个冒牌货呢?”
安德烈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道:“事情很复杂,先别说了,跟我来。”
众人从安德烈的眼神中也看出了此事恐怕不太妙,顿时一个个也没敢再吭声,灰溜溜的跟着安德烈回到了书房。
当众人回到书房,见到肖森纳德将军和站在他身边脸色颇为难堪的副官时,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是最沉稳的康德拉,脸色也是有些发白,至于其他那几位,表情比哭还难看。
“你们还记得今天的工作是什么吗?”见众人都回来了,肖森纳德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冷硬的就像万年寒冰,包括他身边的副官与安德烈等人,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保护监察者之剑。”最终,安德烈向前迈出一步,硬着头皮开口道。
肖森纳德闻言点了下头,看了安德烈一眼道:“你把他带到一边去。”肖森纳德指了一下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的星痕。
“是,长官!”安德烈不敢犹豫,立刻将星痕拉到了边上。此时的星痕身体仍在不停的痉挛,就连站立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地上,更是无法发出声音,显然之前受伤极重。
肖森纳德也在这时走到了其余几人面前,看着他们一个个狼狈的样子,肖森纳德哼了一声,用手指分别点了一下之前追逐康德拉出去的四人,冷声道:“这次的任务是保护监察者之剑不被窃取,而你们几个因为个人因素擅离职守,违背军令,从现在起剥夺军籍,开除龙骑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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