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牌是死的,它的珍贵源自于它的权威,而权威是靠拥护和畏惧而建立的,一旦觊觎它的人打破了这种权威,那这块金牌就成了一块废物,放在谁的手里也没用。
而畏惧它的人,则会像病毒一样扩散畏惧,迅速感染其他人,让他们在无由的恐惧中选择放弃抗争。这里的很多人,他们只不过是小小的马前卒而已,兵败如山倒,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收也收不住。
只要他们肯低头臣服,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权谋之术最讲究制衡两字,如果能顺利打开这个突破口,很容易就能够做到借力打力。太平堂里从不乏野心家,彼此之间素来存在嫌隙,暗中的较量从未停歇过,这时候无论是有人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想趋炎附势,多得是人会跟我乖乖合作。
欧阳拎起黄马褂,喝道:“谁能手执堵王令牌谁就是太平堂的堂主,这里要是有谁不服可以尽管站出来,我今天就打到他服为止!”
“笑话,这堵王令牌向来是前一任堂主传给后一任堂主,你们杀害了堂主,还敢手拿令牌到此撒野,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人潮中脑袋晃动。我也是不确定,刚才那人是什么人物,今天我们来这里砸摊子,早料到会有人出来当出头鸟,这个人要不是黄奕晟的死忠粉,就是傻帽,显然除了他,没有人会出来站在他后面。
“好,太平堂还算有几个有骨气的人!”
然后,一个戴着一顶小礼帽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手中握着一把手枪,冷冷的目光扫视了我一眼,黑漆漆的枪口,也对上了我的脑袋。
“卧槽,这么装逼。”
没想到那人二话不说,立马扣下了扳机,“嘣”的一声枪响,我还稍稍有点惊惶,虽然从然地避开了子弹,但当我重新站定的时候,却发现倒下去的人是他自己。
猩红的血液从他的脑袋滚滚冒出来,而我则什么都没做。
所有人都看呆了,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睁大着双眼,显然是死不瞑目。
“放心好了,杀人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们,现在谁才是能领导太平堂重回巅峰的人,你们也不看看你们自己,祸起萧墙,内斗不止,别说是想要号令天下,我看是连自保都难吧。”我站在赌桌上面,有恃无恐地说道,“你们也不用妄加猜测我要干嘛,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就好比是我现在要并购你们的公司,而你们的公司已经濒临破产还欠债无数,我现在并购你们,就意味着还要偿清你们的欠债,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吧。”
我在那里胡乱扯了一通,底下的人压根也不会搭理我,咬牙切齿相冲上来扒了我的皮的都不再少数,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完了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于是,给了欧阳一个眼神,她拎着黄马褂,我们就往门外走。
出门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刚一接听,话筒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林秋雨,今天算你命大!你敢闯到我的赌场里撒野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的挺让人匪夷所思的。”
“你是谁?”我很惊讶,这个人自称是赌场的老板,那估计在太平堂中也是一号人物了,可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底细。
“你想知道我是谁?哈哈,如果不是刚才你说的那番话还有点道理,你早就死在赌场里了,我怎么还能放你活着出去。”
我心里一乐,她说这话就已经表明了她是什么态度,杀了我夺走金牌也许很容易,但这样一来,她自己就会引火烧身,当年三国时候,曹孟德之所以一直没有对汉献帝下手,不光是一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更重要的是怕成为众矢之的。
这样一来,她就等于跟我说,她打算承认执掌金牌者的权威,只是心动了。像太平堂中的这些大佬,没事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妙,尽管黄奕晟是太平堂的堂主,掌握一切大权,但他还真未必就是太平堂中最有权有势的,自古以来垂危乱世,各据一方的枭雄最多,而黄奕晟虽不至于如末代皇帝般无能,但多少存在权力被架空的地方。
“多谢您手下留情!既然您肯主动联系我,就说明我们还有相互合作的机会,我们现在能见一面么?”我兴奋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方不方便见你?”
“那等我忙完手中的事情在说吧。”
“等等!”我刚要挂断电话,电话那头就等不住了,“我要找你自然会来你,不过有一件事你得先跟我说清楚。”
“您请问。”
“前几天你放出风来说金牌在金雄手中,是你故意栽赃陷害的吧?你跟他之间到底是什么恩怨?”
我顿了顿,这个女的果然有一套,直接就摸到了我的脉搏,少顷,我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金雄是想当取而代之的楚霸王,我想您与金雄共事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那你告诉我,堂主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这个......”她这一问,倒是另外困惑起来了,我陷害金雄现在已经是无需求证的事实了,但金雄与黄奕晟之死的瓜葛,除了我和其他少数人之外,不会再由人知道,更不可能是金雄自己故意散布出去,可她是怎么知道,而且为何偏偏会问起呢?
“你只管说!”她语气有些急促,显得很是关心。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不妨告诉你,金雄不光跟黄堂主的死有着莫大的关联,而且这盘棋他早就已经布局多年了。”我觉得这个女的可能跟黄奕晟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她这么关心一个死人,确实令人意外。
“喂?”我本想再多说两句,好好添油加醋一番,但不想她却直接挂断了电话,照着号码打了过去,居然发现,联系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这太平堂的人果然是神出鬼没。
金牌已经现世,留在我的身边就成了麻烦,于是我就把它给了欧阳,算是感谢她帮我的谢仪,我把她送走,确认没有跟梢的之后,回了寡妇岭,已经好久没去看阿覃了,也不知道她想没想我。
小村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好像一个身穿白纱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在夕阳的照耀下婀娜多姿。村后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小路两旁整齐的树木在秋风中点头,欢迎着我的到来。
刚来到家,就看到阿覃在院子里忙活,其实刚刚一路走来我就发现了,每家每户都在忙活着,院子里放着一箩筐一箩筐的东西,我心里一想,怕是村里中的板栗熟了,阿覃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这几天老不着家,她都累坏了吧,心里满是亏欠。
“阿覃,我回来了!”
“哟,咱们的局长大人您还知道回来啊。”阿覃看了我一眼,怅然叹息,低头,继续捣鼓着手中的事情。
我和她彼此沉默了一下,我知道她肯定心里有埋怨,都是我不对,是我没照顾好她,但我知道其实阿覃心里也不会真的怪我。我低着头,一声不吭,帮她把板栗从刺手的毛壳里剥出来。
“阿覃,这些天你一定很辛苦吧?”
听了我这话,阿覃丢下手里的小刀,脱下了手套,洗了一把手,说道:“没有啊,我觉得你不在我反倒是清静了,还省点米钱。”
“哈哈,你就是在生我的气,好了,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嘛。”
半晌,阿覃才说道:“你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我摇头,不想让她替我担心。
“不说拉倒,耳不听心不烦。”阿覃白了我一眼,说着就抬起一个箩筐往屋里走。
我连忙夺下扁担,笑道:“这种活还是我来吧。”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柱子走了进来,一看到我,便把扁担抢了过来,问道:“秋雨哥,你咋回来了?”
“柱子,是你秋雨哥回来了吗?”隔壁刘婶听到动静就喊了一声。
“刘婶,我是秋雨啊。”
“秋雨啊,你可算回来了!”这时候,我就看到刘婶急匆匆地赶了进来,一把拉住我,很是神秘地说道,“你过来,我有一件事跟你说。”
阿覃和柱子笑了笑,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问道:“啥事啊,这么神秘?”
“秋雨哥,我娘她说自己有个重大发现。”
“重大发现?”
“你个臭小子,真不懂事,你就不能让你娘故弄玄虚一回啊!”
我笑了笑,说道:“什么事,刘婶你就说吧。”
“这段时间不是山上的板栗熟了嘛,前几天我就和阿覃还有柱子一起山上打板栗,你也知道咱们山上的板栗林很荒僻,每年也就这个时候才有人上山,那天正好日头已经下山了,山上没几个人,就当我想打完最后一杆之后回家之际,一大串板栗落到了树下的一道沟里,我看这怪可惜的,就爬了下去捡,这不下去还好,一下去啊,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刘婶说起话来声情并茂的,弄得我也有点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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