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才端详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大眼睛,小鼻子,外加上一张小嘴巴。
“哟!居然还是美女!”一番打量之下,我心情有些荡漾不已,“金雄这老小子原来还好着一口啊,艳福不浅啊!”
她见着我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忽而有些不好意思,“臭小子,你看啥呢?”
“咳……”我赶紧把目光移开。
如此直勾勾的盯着,确实不礼貌。
“挺漂亮的,就是脾气太臭!”
她此时不仅不生气,然而笑眯眯地说道:“呵呵,那你想不想尝尝姐姐的味道?”
这小妮子笑起来居然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看着有些入迷,差点就想一手抚摸上去。但就在此时,她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说完,她直接握着拳头砸了过来,我嘴角一勾起,一脸深深鄙夷,她这点小心思还想逃得过我的眼睛吗?我手一扣上了她的手腕,一脚对着她小肚子就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她就倒在地上了,发出了声声凄厉哀嚎。
我却很不解恨,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她是金雄的女人,你说我还会心慈手软吗?我一脚狠狠踩上了她的手腕上,“臭婊子!就凭你这垃圾货色也想打我?自不量力。”
金雄似乎很着急这个女的,有人敢动他的女人,也难怪他会坐不住,骂了一声,身边的人就冲了起来,我一把拉起这个女的,心中得意地一笑,心说:“这人肉盾牌已经到手,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拦得住我,天高任鸟飞,金雄,老子以后再跟你慢慢算账!”
“还不快走!”我回头一喊,范纯煕领着路男男和潘伟文立刻撒开丫子跑。
把我们团团围住的黒警也一时没了办法,手里拿着枪,却连举都不敢举,金雄的小情妇在老子手里,没他的话,谁他娘不要命了敢开枪?我劫持着这小娘们一步一步往外走,那些黒警只得乖乖地给我让出一条道来。
这时候,金雄忽然站了起来,脸颊上的肉似乎都在颤抖,然后发疯似的吼了一句:“给我杀了他们,一个都别留!”
“草,连自己的女人都下的去手?!”我登时心里一慌,与我几乎同时吓傻的还有我手里的人质,估计她也是怎么也想不通金雄竟会毫不在乎她的性命。
她愣住了,可我不能啊,子弹呼啸着飞了过来,我只得丢下她,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刚刚已经让开的一条路,又被围了起来,凭借透视眼,我左闪右躲,但是密集的子弹四面八方向我招呼过来,我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有好几次,子弹已经擦到了我的身子,稍不小心,可能就中弹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朝着他们尚未完全合拢的包围圈冲去,我的对面只有两个人,乘着其中一名黒警换弹夹的间隙,我扑上去,一刀就砍了过去,那人吓坏了,往后退了两步想跑,其他的黒警立刻就朝着我扑了上来,好在我余光瞥见了,当即反手就是一刀,一片血雾在空中飘散开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随后在地上乱滚了起来。
血溅了我一身,很快他们便再次一拥而上,这时就听见远处的密林中传出来一阵断断续续的鸟叫声,没多久,一辆车从草丛后面窜了出来。
“好家伙!”
没想到范纯煕回去把车开了过来,车子在前方的空地上调头,我一秒钟都不多耽误,握在手里的刀往上一扎,直接刺穿了一个黒警的下颚,把刀锋没入了他的脑袋里,然后加速冲了过去,路男男和潘伟文则开枪为我打掩护,他俩一阵速射之后,那些正围攻我的黒警都吓得慌乱了起来,根本来不及逃走,就在枪声中送了命。
“快上车!”
我一下跳上车,范纯煕一踩油门,猛地就窜了出去,撞倒一个人,直接轧了过去。
“没事吧?”范纯煕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脸上略带着一种惭愧的表情,然后别过脸来,又问了一句:“想好了,这回我们什么装备都没有,贸然进丛林是要死人的。”
她说话时,我一直用紧紧按着自己的手臂,但是血还是正不断从手指缝里渗透出来。
“林秋雨,你受伤了!”路男男惊呼起来。
范纯煕慌了,方向盘明显的晃了一下,差点撞树上,我从没见她这么不冷静过,说道:“小伤,就是让子弹叮了一下,死不了!”
“不行,你这伤的可不轻,弹头还在里面,是要感染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逃命要紧!”我催促道。
车子还没跑出多远,身后忽然又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金雄的人追上来了。而就在这时,一阵爆炸声忽然从后面传来,我愣了一下,心里立刻感觉出一股子不祥来,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轻型武器造成的。
“妈的,金雄那个混蛋该不会是连大炮都抬上来了吧?”
刚准备回头看,又一声爆炸轰鸣传来,震得我耳朵都嗡嗡作响了起来,伴随着轰鸣声,前面传来轰隆的声音。我惊愕地转头一看,糟糕透顶,一侧山坡上的石头滚落了下来。
“他们有一辆警用防暴车,上面装了两门迫击炮。”路男男喊道。
“我勒个去。”
那玩意威力实在是太猛了,一炮下去,山坡上的大岩壁都立刻被轰碎一半。
“坐稳了!”
就在这个时候,范纯煕突然喊了一声,我心里还没做好准备,也不知道她要干嘛,随后我就看到视野前方出现了那条公路,但是范纯煕没有转动方向盘,她想干嘛?她竟然直接从山路上开了下去。
“啊!”路男男发出一声尖叫。
“我靠!”我还没骂出声,就体验到了失重的感觉。
我印象里,这山路是在半山腰上的,上次我和范纯煕费了老鼻子劲才爬上来的,这要是开下去,还不是跟自杀差不多,别到时候辛辛苦苦从枪口下逃生,结果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但是范纯煕有她自己的思维方式,像我这样的一般人,理解不了她的思维,在我看来可能是在找死,或许在她看来这是一个机会。
垂着高差超过二十米,掉下去不死也残,但是汽车高速冲出护栏,是一个抛物线的轨迹,山下的谷地宽阔,但有一大片枝繁叶茂的树林,这些大树全都是十几米高的水杉,所以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确实死不了。
“嘣”的一声,车子在经历了失重,减速,落地的过程之后,奇迹般的降落在树干中间,像是电梯一样,垂直地到地面上,尽管冲击力还是很大,车子剧烈地震动了几下之后,全员无大碍。
我从车窗里艰难地爬出来,然后把范纯煕拽了出来,驾驶室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出来了,刚刚落地的时候,车头稍稍向下偏,她是首当其冲,我拍拍她的脑袋,问道:“没事吧?”
她昏昏沉沉地摇了摇头,说没事。于是,我把她放在地上,赶紧去拉潘伟文和路男男。不想,探进车窗里一看,潘伟文的腹部被一根铁管也刺破了,血涌了出来,路男男正吃力地开门,我见状连忙帮忙,一道把人抬了出来。
“潘伟文,潘伟文,你感觉怎么样?”我喊了几声。
“局长,我没事。”潘伟文已经非常虚弱,可见,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这小子看来是很难撑得过去了。
铁管扎进肚子里大概有一寸半,尽管还不至于伤及内脏,但伤口过深,一旦感染,在这原始森林里就是要命的,我把他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用一块布条缠了起来,不过血还是渗透了布条,在他的肚子上浸出了一大片血红。
“你小子给我挺住,不能死知不知道!”
“局长,我没事,死不了。”潘伟文强撑着说道,“我们快走吧,金雄一定会想办法追来的。”
“好!”我一把扶起他,手臂架在肩膀上,路男男的状况比范纯煕稍好,两人相互搀扶着,抓紧时间往从里深处走,潘伟文说的对,金雄一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肯定会派人下来追。
路男男一把扶起范纯煕,路男男警察出身,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而范纯煕还是位深藏不露的探险家,两人的步伐比我和潘伟文要快不少,没多久就甩开了一段距离。
“你们俩可走稳了,这地不好走,别崴了脚。”我一边走,一边提醒路男男和范纯煕。
我自己扶着潘伟文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去,看他跌跌撞撞的连走路都显得虚弱不堪了,不过这小子还真有一股子狠劲,都这个样了还能撑得住,确实是个可造之材,若是还能活着出去,倒是可以成为我的肱骨。
这片林子我和范纯煕已经走过一遭了,这回算是故地重游,走着走着竟然走出感情来了,人就是这样,很犯贱,不光对美好的事物会念旧,对于无比痛苦的回忆也会念旧,那是因为我们从痛苦中收获了很多,比如坚持、团结,还有爱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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