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是诸葛孔明《诫子书》中的名言,我办公室的墙上就挂着“宁静致远”和“淡泊名利”的挂轴。
范纯煕脸上没有表情,过了一会才笑了起来,不过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而是做作的、充满诡诈的笑容,她说了声:“林秋雨,你还真聪明啊!不过,这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吧,要是我不答应呢?”
“我相信范小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们之前的不愉快完全都是误会。”我毕恭毕敬的说道,虽然脸上恭敬,但心里早就把她骂了个遍。
范纯煕抬起头,瞟了我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好吧,我确实没有这么多功夫和你探讨那些过去,既然要求你也提了,那我们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了,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眼皮挑了挑,说:“这个你放心,我会做通老村长的思想工作,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老村长点了头,下面的村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就这么简单?”范纯煕觉得我说得过于简单了,不过实际上这件事本来也不复杂,只不过之前是大伙儿根本没得谈,现在能谈了,事情反倒简单了。
“要说简单它还真就这么简单,要说复杂,它也挺复杂。”我闻着范纯煕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夹杂着体香和烟草的问道,粉嫩白皙的小脖子上有一颗红色的痣,性感撩人,我感觉自己有些失守。
“怎么说?”
“老村长是个固执的人,这种事情他肯定得开个大会,跟大家伙一块商量出个结果才能作数的。所以,以防万一,我还得挨家挨户去做思想工作。”我抱怨道,“这可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弄不好我还自个儿惹一身骚。”
“那不是你活该?”范纯煕点了点头,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商言商,咱们是各取所需。”
“对对对,各取所需。”我点了点头,随她怎么定义,我只要达成我的目地就行。
“你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是阿覃给你出的主意吧?”
“对对对。”我懒得的狡辩了。
范纯煕沉默了一下,昨夜她和阿覃第一次“正面交锋”,明面上阿覃似乎一直落于下风,但实际上范纯煕所想要达到的目的最后还是落空了,这时她再次提到阿覃,倒是颇有意味。
“林秋雨,如果让你在阿覃和权力之间选择其一,你会选择谁?”
“啊?”我听的很不是滋味,想着怎么绕开这个话题,于是便不正经地嘟囔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哼哼,这倒是很符合你的个性。”
我这趟来最关键的事情不是想着抱大腿,而是要摸摸她的底,于是,在等范纯煕稍稍放松点警惕心之后,我便故作殷勤地跟她套起了近乎。
我歪着头盯着范纯煕那张透着古典美的脸,笑着说道:“范小姐今年芳龄啊?”
范纯煕怔了怔,然后很是生气的看着我,说道:“你打听我年龄干什么?!”
“我知道,你们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不能随便问,我呢也纯粹是好奇,认识你这么优秀又美丽动容的女人,忍不住想深入了解一下嘛。”
我真没想到话一说完,范纯煕这个冷美人的脸上竟然挂起了红晕,冲我呸了一声,骂道:“臭流氓。”
“冤枉啊,我说什么了?”我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范纯煕翻着白眼,没说话。
她出生豪门,接受的自然也是精英教育,我就算说话再没把门,好赖话她总还是听得出来的,要是这样就跟我急眼了,倒还真是小瞧她了。范纯煕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打量了我几眼之后,哭笑不得地说道:“林秋雨,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啊,就在今天之前,你对我还是跟仇人似的,心里恨不得想吃了我吧,现在却跟我在这里开着玩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她,停顿了一下,说:“a country does not have permanent friends, only permanent interests.”,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
这是十九世纪英国首相帕麦斯顿说过的一句名言。
“同意。”范纯煕点了点头,笑道:“林秋雨,我发现我现在开始有些欣赏你了,俗话讲不打不相识,看来我确实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暧昧,看的我有些悚然。尽然我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能与虎谋皮者都会有这种心理吧。
“你不是想知道我年龄吗,再过两年就要三十了。”范纯煕无所谓地说道,“女人的年龄问不得,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希望你能够记住。”
我挠了挠头,满是尴尬的说道:“下次不敢了。”
此刻,我才发现范纯煕今天穿的很少,就一件单薄的衣服还带着透明,那熟透了的葫芦瓜也是隐隐约约的露在了外面,甚至让我有了一丝丝的骚动。
范纯煕微微一笑。
这是个信号,证明我可以开始接下来的提问了。
“范小姐,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你之前说过,这寡妇岭还藏着一个传说故事,我之前问了老村长,他是想破脑袋也没记起来,这寡妇岭还有啥故事啊?”我随意地说道。
范纯煕不是个简单角色,即便我伪装得再好,只要开了这个口她一定能觉出点什么,不过我之前铺垫得已经够多了,她应该没有那么高的警惕,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下,“怎么,你还好奇这个?”
“其实也算不上好奇,说实话这事情跟咱们合作的事情关系挺密切的,老村长说了,事情不管谈不谈得拢,李二狗那小子必须得交出来,我们主要是担心这小王八蛋是不是告了密。”
“这个你放心,传说跟李二狗完全没有关系。”范纯煕矢口否认,云淡风轻地说道:“他跟你不一样,你就算再无耻,总算还是一个人,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你要是想拿他回去给村民一个交代,这个人情我可以给你,无偿的。”
“这敢情好。”
“至于那个秘密......就说来话长了......”
我以为她未必会轻易开口,但到了后来,我俩就聊了起来,范纯煕跟我说,自己小时候母亲走的早,跟着爸爸一起生活,别的小孩都是有童年的,但是她的童年就是数不清的盼望和失望,除了冷眼和欺凌,就剩下寂寞,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熬过来。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都没有说到点子上,说什么小时候发高烧,她继母熟视无睹,一直烧了一天一夜,送到医院已经快昏迷了。我听的心酸,想不到光鲜亮丽的范家大小姐,居然也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你一定觉得像是在听故事吧?”
“不不不,我就是觉得你也听不容易的。”
“我从来都不相信爱情,因为我爸,或许,他是爱我妈的,但人都是贪婪的,他还是会忍不住拈花惹草,还是会移情别恋。”
范纯煕说着就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把我也牵扯进去了,觉得我和阿覃之间也不过是俗不可耐的的关系。
“我本以为你会是个例外,可惜,你也没逃过这个定律。”
“这可能就是人的狭隘吧,天性使然。”
“我爸给我找了几个后妈,无一例外我不喜欢她们,她们也不喜欢我,有的甚至巴不得我死,现在干脆就直接分开了,我一直一个人住。”
范纯煕故事的前缀实在太长了,我对这话题兴致不高,但还是任由她说下去,反正她总得绕回来。她讲完了她的童年,回忆她在美国诺丁汉留学的经历,现在执掌三江旗下好几家公司,已经是真正的boss级别的人,能有今天跟她自己的努力分不开。
“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跟你说了这么多?”范纯煕苦笑了一下,说:“可能我俩比较投缘吧,能势不两立到握手言和的,你在我人生当中还是第一个。”
我当时听了这话,心里起了惊涛骇浪,不知道该喜还是忧,孔夫子早就警示过“过犹不及”,一旦踩过了界,反而是麻烦。
“你听说过‘青鸾舞镜’的传说吗?”范纯煕突然问道。
“青鸾舞镜,悲鸣而绝。”
这个典故出自南朝·宋·范泰《鸾鸟诗序》:“昔罽宾王结置峻祁之山,获一鸾鸟。王甚爱之,欲其鸣而不能致也。乃饰以金樊,飨以珍羞,对之愈戚,三年不鸣。其夫人曰:‘尝闻鸟见其类而后鸣,何不悬镜以映之?’王从其言,鸾睹形感契,慨然悲鸣,哀响中霄,一奋而绝”孤鸾三年不鸣,临镜后以为见到同类,便慨然悲鸣,展翅奋飞而死。”
“当年罽宾王得到一只鸾鸟,想尽各种办法让它鸣叫,但此鸟就是不叫。后来罽宾王的夫人告诉他说鸟见到同类就会叫,于是就挂了一面镜子在鸾鸟面前,结果鸾鸟见到镜子里的自己以后以为见到同类,便慨然悲鸣,展翅奋飞而死。”
“后来,人们就把青鸾比作镜子里的绝鸾,也比做生死离别的夫妻。”对于这个典故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和寡妇岭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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