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羽手机免提，厉祁笙自然听到了事情，随即抱着希凡向更里面走去。
“坐我车。”
事情紧迫，倾羽也没空多想，随即跟上厉祁笙。
辉煌大桥上，早已是人群聚集。
一个老人，正站在桥栏外，脚尖已是凌空，看样子情况危急。
厉祁笙和倾羽急急忙忙赶到，蓝特助已经在现场等待。
“厉总！”
“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三爷为了让这位老人家尽快签字，在合同上做了些手脚。”
厉祁笙听后，立刻皱眉：“合同呢？”
蓝特助摇头：“这是是三爷手下的负责，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倾羽不禁讶异：“转让合同不应该上交吗？”
“三爷给我们这的，确实没问题！”
什么？倾羽听后也是一惊。
这个厉泽丞，公司都骗！
厉祁笙自然也明白问题出自哪，严肃的问：“原定的补偿款是多少？”
“根据地价和上头协商，折合一下，买下同地段一百平的商品房应该没问题。”
“那现在呢？”
“听老人说，口头上是答应补偿她两套房子，但实际一套都没有。”
“就她一家是这样的情况？”
蓝特助微摇了摇头：“其实有八家。”
“都在闹，但就老人被推了上来。”
厉祁笙算是明白了事情大概，沉思了片刻，对倾羽道：“你配合警方稳定他，他要是要求不过分就答应。”
“我去把厉泽丞找来。”
“是！”倾羽应声朝老人走去。
天色已经渐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栏杆处，警惕的看着前来的人。
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倾羽一边配合警方漫步走近一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厉总特别助理，姜倾羽。”
“是这次辉煌项目的负责人。”
老人根本不认识倾羽，自然不信：“你胡说，负责人明明是那个孙特助，别以为我不认识！”
“你们房地产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倾羽笑言：“孙特助？哪个孙特助啊？”
“我们特助团队根本没有姓孙的，是不是啊，蓝特助？”
倾羽说着，和蓝特助对视了一眼。
一旁的蓝特助一脸懵逼，有些搞不懂倾羽的想法，只能表面认同。
“是啊，我们特助团队根本没有孙特助。”
“你胡说，明明有，跟着厉总的那个。”
“厉总？”倾羽说着指了指在桥对面打电话的厉祁笙，“你是说那个厉总吗？”
老人立刻摇头：“不是，是那个叫厉泽丞的，他不也是你们厉总吗？”
“我们公司厉总只有一个，叫厉祁笙。”
“厉泽丞是我们董事长的三儿子，但他在公司没有实权。”
老人顿时愣住了，他根本不懂公司的这些职位，只知道：“既然是你们董事长的儿子，那就是你们公司的人。”
倾羽立刻摇头：“董事长的儿子是董事长亲人，但和公司无关的。”
“我们公司一切事无大小，都要厉总同意了才算。”
“你懂得我的意思吗？你和厉泽丞签的那份合同是不能生效的。”
老人瞬时木讷了：“真的？”
“可……可明明有你们公司章印在。”
倾羽回的自然：“没有厉总亲笔签名，依旧是不作数。”
“那厉泽丞？”
“他不是我们公司法人代表，没有授权委托书，他所签的一切合同都是无效。”
倾羽说的这些，老人根本不懂，只是听到合同是无效的，就开始犹豫了。
倾羽继续道：“老人家，我们厉氏再怎么样也是正规公司，不会骗你的。”
“我们厉总就在这，补偿问题你大可以下来和他谈。”
“现在警察媒体都在，你担心什么？”
老人定眼看了看周围的警察，自杀的心理瞬间去了大半，转身想跨栏杆过来。
倾羽看她腿脚有些不变，便想上前帮忙。
却不想，老人家许是因为站久了，腿脚有些抽筋，一个脚滑直接摔了下去，连着倾羽一起。
周围的救援人员都吓了一跳，立刻呼叫桥下的救援部队。
厉祁笙看到倾羽下去的那一瞬间，竟然是一阵窒息，扔下手机就冲了过来。
辉煌的桥面距离水面有十几米的高度，两人摔下去，一个不慎就是重伤。
河水的气味并不干净，甚至很臭。
倾羽可以感觉到落水瞬间，身体的疼痛。
好在她水性很好，很快缓了过来，憋气浮出水面。
她在水面上呆了一会，没找到老人家的身影，立刻紧张起来，想潜入水中搜寻。
却迎面看到意外的面孔从水中冒出。
“厉总？你怎么？”
“你没事？”
厉祁笙头发尽湿，和倾羽一样，头浮在水面上，神情是说不出来的严肃。
“我会游泳！”倾羽回答完，却下意识仰头看了看上方的桥面，心里冒出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他会在下面？
其实答案很明显。
这么快的速度，只有可能是跳下来的。
这让倾羽的眼眶，瞬间有些湿润。
但是事情紧迫，倾羽来不及感动，哑着嗓子喃喃道：“老人家不见了。”
“有救援团队！”
“上岸吧！”
厉祁笙说着，向岸上游去。
倾羽跟在他身后，脑海里却浮现出她第一次落水时的画面。
水一上一下的浮力，多出的重量，窒息的感觉，都是那么熟悉。
然而最让她难以忘怀的，还是那个健硕提拔的身姿，今日竟是奇异的重叠在一起。
那个高考完的暑假。
是程续救的她。
也是程续教的她游泳。
……
倾羽和厉祁笙一起上岸的时候，岸上已经围聚了很多人。
救护车也在一旁等候。
蓝特助带着希凡匆匆赶来，立刻给两人送上干净的毛巾道：“厉总，姜特助没事吧？”
“小羽，你怎么样了？”
倾羽摇了摇头，已示没事。
但她低眸时，才发现顾希凡的眼眶周围都是泪珠，不禁又是心里一揪，心疼万分：“看见了？”
希凡同样晃了晃小脑袋：“没看见小羽！”
“但我看见叔叔跳下去了。”
说着，转身小手就抱住了厉祁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往厉祁笙身上抹。
倾羽又是心里一揪，说不出来的闷。
有种白养了儿子，便宜了上司的感觉。
厉祁笙倒是舒心，也不管自己已经糟了的衣服，顺手摸着希凡柔顺的秀发，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而另一边，老人家被救援团队救上后，还是昏迷的状态。
一旁的救护车早就弄好了救护架，协助老人上车。
这时，老人的亲人才出现，围着老人就是大哭：“妈，妈，你可不要出事啊！”
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男子抹了几把泪，就把枪口转对向倾羽这边。
“都是你们，你们这吃人血的公司，害我们贫困老百姓。”
“我妈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放过你！”
厉祁笙听着男子的控诉，很自然的站到倾羽面前，冷声道：“合同上的问题我们会负责。”
“哼，我还会信你？”
“我们当初就是信你们，我妈才变成这样的。”
“我告诉你，这件事没玩，我一定要告垮你们公司。”
男子声音极大，吸引了很多媒体注意。
厉祁笙眉宇微皱，只转身对蓝特助命令道：“控制好这几家媒体，警告他们别乱报道。”
男子直接被厉祁笙无视，顺时更加火大：“你什么意思？”
“你个臭小子，你给我过来！”男人说着，锤起拳头就要冲过来。
倾羽看了，不禁握住厉祁笙的手臂。
厉祁笙察觉到倾羽的关心，反手握住她，冷眼看着男子冲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赶来。
“张扬，住手！”
顾莹从人群中跑了过来，直接拦在了名叫张扬的男子前。
张扬看见是顾莹，怒气才消了点，道：“你怎么来了？”
“阿姨都那样了，我能不来吗？”
“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你怎么能打人？你知不知道警察就在附近？”
“有什么不清楚的，不就是他们搞得鬼！”
张扬摸了摸鼻子，朝厉祁笙的方向瞥了瞥，顾莹顺着他视线看去，瞬间一脸讶异。
“倾羽！”
“还有……”顾莹话没说完，视线便落在了厉祁笙身上，再无转移。
倾羽同样一脸讶异的看着她，她没想到自己会和顾莹这么快重逢，还是在厉祁笙也在的情况下。
看到顾莹那怪异的眼神，倾羽下意识收起了搭在厉祁笙手臂上的手。
厉祁笙也看出两人之间气氛怪异，还是转眸看向倾羽，似是想看出端倪。
倾羽却低着头，有意退后了几步，像是个被抓脏的坏人，浑身都透着心虚。
厉祁笙眼眸又是一暗，转身看向顾莹和张扬，晦暗的眼神带着质问。
顾莹愣了数秒，才道：“原来你们认识？”
厉祁笙回：“她是我特助。”
顾莹眼眸颤动了一下，唇瓣微抿，似乎想说什么。
一旁的张扬忍不住插话：“怎么，你认识他们？”
“倾羽是我老同学，至于厉总……”顾莹视线看向厉祁笙，熟悉的面容，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没什么关系！”厉祁笙凌然接了顾莹的话。
不待顾莹反应，抱起一旁的希凡，向护栏外走去。
顾莹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眼中的暗流如波涛一样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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