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一脸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雪慕白。他们虽然大都不知道雪慕白在落阳城中的所作所为,但是以雪慕白目前的表现,已然让人深感痛恨,更是打心底里不相信在这雪慕白的狗嘴了,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每每想到雪慕白的所作所为,慕倾城的心中都感到无比的愤怒,偏偏就这样一个人,竟在自己奶奶的寿宴上,对这道很多人都没有头绪的考题有了眉目。
慕倾城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情绪与恶心感,语气平静地道:“不知道雪公子想到的贺联是什么?”
“说到这对联,我可是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想到的,既然你们想听,那就让你们好好听听我作的对联。”雪慕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洋洋得意:“听好了,我的上联是,福如王母三千岁,下联是,寿比彭祖八百春。”
雪慕白此联一出,寿宴上顿时鸦雀无声,这副对联比之沈从文所作的“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气势要磅礴的多。
在场的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以雪慕白那一直以来说话都不经大脑的表现,怎么会作出如此佳联?偏偏那刚刚极为磅礴大气的贺联却又真的出自这雪慕白之口。
慕老夫人听到这对联,沉吟了起来:“福如王母三千岁,寿比彭祖八百春。好!这贺联我就收下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却是看向了雪慕白身后那个略显肥胖的中年人,那便是大秦皇朝下放落阳城的文臣魏广才。
“听到了吧,这就是我雪慕白想出来的贺联,这在场的人里面,谁有我这贺联好?没有吧!哇哈哈……”雪慕白得意忘形,自吹自擂了一番后,更是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起来。
“哼!卑鄙!”沈渊冷哼了一声,道出了心中的不满,与魏广才多年同朝为臣的他,自然知道,这贺联的风格正是与那魏广才的行文风格一般无二。
“哼!”魏广才脸色阴冷的回了一句,这针锋对麦芒的一幕顿时让围观的人群意识到,凭这幕雪白的为人修养,又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佳联,恐怕也就他身后的文臣魏广才才有这般能耐。
“奶奶……”深知雪慕白底细的慕倾城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那慕老夫人挥手打断了她,振振有词地道:“我慕家言出必行,在场的诸多才子可还有佳联,如果没有的话,老身就沈家公子与这雪家公子通过了第一题了。”
“陈公子,不知你有没有想到合适的对联了,我真的不喜欢这两个通过的人,如果要我嫁给他们,我这一生也就毁了。”慕倾城一脸希冀的看向陈尘,并对他传音,其语气中充斥着浓郁的恐惧跟凄然。一个沈从文就让她受惊不小了,没想到再来了个更为恐怖的雪慕白。如此遭遇,慕倾城没有当场晕眩过去,那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庄园角落中,早在雪慕白道出“福如王母三千岁,寿比彭祖八百春”的时候,陈尘便双目一凝,露出了满脸的诧异之色。让他感到诧异的,不是雪慕白能够作出如此文采斐然的贺联,或者这贺联到底是否真的出自这雪慕白之口。
真正让他诧异的是,是这天武大陆的人竟然知道王母与彭祖这些神话人物,这引起了他无限的遐想。
“难道是这天武大陆与自己的故乡,那颗水蓝色的星辰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还是说,这天武大陆的人们既然也知道王母跟彭祖,那么那生我养我的地球距离这天武大陆不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是否能够提前实现自己重归故里的梦想?”陈尘心头一连闪过数个疑问,每一个疑问跟联想都让他呼吸急促,不能自已。
慕倾城的传音把他从观想的状态中拉了出来,陈尘抬头看着慕倾城那凄然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如花一般的女子往火坑里跳吧。
想到这里,陈尘开口大声道:“慢着!小生不才,刚好也想到了一副贺联,在此想要厚颜献给慕老夫人。”
陈尘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大部分人都生出了好感。那慕老夫人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看她的模样更是暗地里松了口气,暗道:“老身都一把年纪了,马上进棺材的人了,可不能做那棒打鸳鸯之事,还好来得及,紧张了大半天,总算把你这小家伙给盼来了!”
陈尘这前话说的虽然好听,可是在场的大部分人,包括那看样子快要哭出来的慕倾城,全都不相信陈尘能够作出与刚才那两副贺联同境界的贺联。
要知道这诗词歌赋绝非一朝一夕能有所成就之事,有些人一出生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每日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后天不懈的努力与坚持,才能在这弱冠之年,具备一定的实力跟名气。
在这点上,沈从文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沈从文在生活作风上受到别人的轻视,可在诗词歌赋这一领域,却是颇受人仰慕跟尊敬。
而另一个作出“福如王母三千岁,寿比彭祖八百春”这也是出自已然身居高位的落阳城文臣魏广才之手。而这样一个人在才学上,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他们是真的不看好陈尘。
“陈小友,不知你有何贺联要赠予我这老太婆呢?”这回是慕老夫人亲自开口讨要贺联,在这点上可以看出她对陈尘的重视程度。
陈尘脸上扬起一丝自豪,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受过十五年高等教育的高材生,而让他感到自豪的,不是自己的学历,而是他身上携带着的中华五千年文明的智慧结晶。陈尘曾经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巴黎人走路头抬得高高的,因为他们后面立着卢浮宫。
而陈尘此刻心中洋溢着同样的情怀,因为他的背后,耸立着中华五千年传统文化,沉吟了片刻,陈尘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我的上联是,鹤龄频添开旬清健,下联是,鹿车共挽百岁长生。”
陈尘此联一出,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旋即人群中的大多数人暗暗沉吟后,惊叹于此联的意境,忍不住出声连连叫好。
人群中,沈从文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尘,他似乎不相信如此佳联会从陈尘的口中吐露出来。
慕倾城捂着嘴,险些忍不住喜极而泣,心道:“陈尘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也没有眼睁睁的看着我往火坑里跳。”
人群中以沈渊,魏广才,慕老夫人三人的反应最为平静,可从沈渊与魏广才两人脸上那抑制不住的红光,他们那急促的呼吸以及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们并非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他们对诗词歌赋的沉迷与执着,使得他们心中早已经激动到难以复加的地步。
“好!好!好!老身活了八十个年头,都不记得办了几次寿宴,相对往年的寿宴,今年的寿宴在老身看来那是最为惊喜,最为意外,也收获最大。鹤龄频添开旬清健,鹿车共挽百岁长生。”慕老夫人十分的开怀,她忘我的笑着,笑着,那浑浊的眼中却有泪水溢出:“好一个百岁长生,这长生一词道出了我九州修士们多少人的心声,多少人的愿望。”
“奶奶!”慕倾城快步走到了慕老夫人的面前,同时不留痕迹的白了陈尘一眼:“心道,这陈尘就会使坏,先是伤了奶奶,现在又惹得奶奶伤心了。”
“奶奶没事,陈小友今天给奶奶的惊喜实在太大了,奶奶只是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慕老夫人感慨道。
陈尘用神魂很是仔细的查看了一便慕老夫人的身体,看着慕老夫人的样子,心中颇为感慨。
或许,在所有人看来,慕老夫人那是看到寿宴上的节目太过精彩,忍不住喜极而泣。可只有面临过生老病死的他才能体会到,眼看着儿孙满堂,高朋满座,眼看着还有很多的牵挂,还有很多的难以割舍,可自己却即将要身死道消。
那种无助跟绝望,又岂止是两行清泪可以缓解的。
“罢了,毕竟相聚是缘,待我修为恢复少许,再来帮你调理身子吧。”陈尘最后看了一眼慕老夫人身上的暗伤,颇为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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