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爷爷是个老狐狸,肯定还有别的计划。
眼见着各方鬼帝已经离开,整个桃止山就留下了神荼俩兄弟,宋帝王,张衡,和一些做苦力差事的阴魂。
爷爷找了些白纸麻杆,糊了点浆糊,坐在院子里,开始扎纸人,然后给纸人画上了五官,从远处看,不晓得的情况下,还真以为是个人,爷爷只留下眼睛没有画,这纸人的大小却和成年男子差不多。
爷爷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陈天,你过来点眼睛。”
我愣了下,连忙朝着爷爷身旁走了过去,这纸人被爷爷做的活灵活现,唯独差了个眼睛,爷爷说过,纸人一旦点了眼睛,就等于开了天窗,开了灵智,也就活了。
所以村里人大多扎了纸人都不会画眼睛,怕画的不好,纸人会来找替身,到时候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以前我纯粹觉得是村里人在胡说八道,现在一想,估计是我孤陋寡闻。
我拿着笔,满脸好奇的朝着纸人的脸上点了两个眼睛。
一瞬间,就感觉好像纸人眼神是一直看着我的,那种感觉有点让人心里毛骨悚然。
纸人原本躺在地上,突然见就站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突然喊了一声,“爹。”
我愣了愣,整个人吓傻了,全然不是因为纸人活过来的问题,而是它竟然喊我爹!?
“我才不是你爹!别瞎胡乱叫!”我整个人震惊无比的看着纸人。
爷爷的手工精巧无比,这个纸人脸色用圆片剪了两个红脸蛋,还画着兵戎铠甲,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模样,不过纸人脸色惨白无比,给人感觉很是渗人。
“你是我爹!”那纸人竟然不依不饶的对着我说。
我整个人极其懵逼的看着爷爷,“这纸人咋个稀里糊涂乱喊人!”
爷爷呵呵笑了笑,“你给它点了眼睛,就是它的再生父母,它自然就认你做了爹,也有个说法是,这纸人本身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会认祖归宗。”
我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整个人很是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纸人,“我可真不是你爹,你认错了!”
纸人突然跨步上前,这一米九个个头,比我都高,居然还喊我爹,我真是无语。
纸人嘿嘿笑了笑,“爹!你别这样,我会难过伤心的!”
我极其无语的看着纸人,心里顿时明白,这爷爷故意让我来添这一笔,分明就是故意整我。
“好了,这撒豆成兵的法术,你来做。”爷爷呵呵笑道。
我拿着一把黄豆,手里夹着一张黄符纸,将符纸放在这纸人的身上,纸人咿唔害怕的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好痒,哈哈哈,干什么呢!哎哟!”
“别说话了!”我冷冷的对它说,一个高大威猛的纸人在这里跟个娘们似的,真叫人尴尬。
我顺势将这手里的黄豆,迅抛向纸人身上的符纸,我并指念咒,一声令下,“敕!”。
顷刻间,四周赫然分裂出来和纸人一模一样的上万数量,爷爷说的果然没错,这不伤害别人,还能做到法术上的较量,这个方法是真心的好。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我却极其崩溃。
突然,这上万的纸人,齐声对我喊了几声,“爹!爹,好多我啊!”
“爹!怎么这么多我?”
我当时整个人都崩溃了,估计整个桃止山都是这个声音,上万人齐声的说话,这种堪比喇叭的效果了。
“闭嘴!老子不是你爹!”我气愤不已的说道。
一瞬间,这纸人被我生气的模样给吓到了,瞬间不敢说话,唯唯诺诺的站在旁边。
我语气严肃的说,“各自分开,守在这桃止山。”
“是的爹爹!”纸人顺口答应道,话音落下,它们兵分几路散去。
我极其无语的看着爷爷,满脸无奈的说,“爷爷,你这是故意的,你不想让它喊你爹,你就让我来画眼睛。”
爷爷却噗嗤笑出生来,扬起得意的笑容看着我说,“老子不坑你,难道坑自己?”
这……我承认,爷爷是我见过的,最最最不要脸的人,没有之一!
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正准备看一会儿爷爷给的书,外面忽然走来一个做事的阴差,唯唯诺诺的拿着一封信给我,“大帝,这是您媳妇儿让我交给您的。”
我愣了愣,连忙接过这信封,阴魂便转身离开。
我好奇的将牛皮纸做的信封打开,里面一张信笺写着,“你不在酆都城,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不过想着能够帮到你,心里又坚定了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你,总觉得心慌慌的。——张瑶。”
我看到这段话,不禁觉得有些开心。
我正在想着要不要回她一封信,送信的阴差又走了进来,尴尬不已的看着我,“您媳妇儿又给了信过来。”
我愣了下,赶紧接过信封打开来,赫然一看,“宋欢欢说,我们这样不叫谈恋爱,你知道谈恋爱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吗?”
我当时就感觉老脸红的要命,滚烫的要死,虽然我现在是大人的模样,可是始终还是小孩子的心智,哪里晓得谈恋爱是啥,只晓得张瑶是我媳妇儿,我要对她好,再加上我在成年之前不能破戒,我更不敢去想这些事情。
送信的阴差看着我羞怯无措的模样,不禁开口说,“我生前跟我媳妇儿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你们这个状态,大帝你别怪我多嘴,您媳妇儿这是想你了,你得说点好听的话来哄哄她。”
“好听话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阴差歪着脑袋想了想,“啊,我们那个时候就是用诗词歌赋来表达感情。”
诗词歌赋我可不会,不过我会几歌,都是老瞎子的女人教我的,我便立即拿着纸笔写下,“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
写完这段话,我便交给阴差,“你把这个给她好了。”
阴差下意识的看了眼我写的东西,老脸瞬间一红,“大帝,你这写的也太厉害了!实在是佩服佩服!”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也是唯一记得的歌词。
阴差走后,我继续坐在位置上看书,忽然听到怀中的葫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愣了愣,莫非是白晓醒了?
“白晓姐姐,是你吗?”我好奇的对着葫芦问了声。
“嗯……”白晓柔弱的声音从葫芦里传来。
我赶紧伸手将葫芦打开,只见这葫芦里一缕白烟冉冉升起,白晓的身影逐渐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嘴唇泛白,脸色毫无气色可言。
白晓眼泪吧嗒的掉落下来,难受的看着我说,“张泽文他竟然用法剑刺向我的胸口,这是要我命的方式,我好歹和他有婚约,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听了这话,我心里慢慢不是滋味,想着白晓在冥河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遇到张泽文全然变了个人。
“白晓姐姐,三大玄术家族中的苗疆蛊术之人,给张泽文下了蛊,所以现在张泽文没有自我意识,全然听从他们的指令。这事儿怪不得张泽文。”我连忙解释起来。
白晓整个人愣住了,“被控制了?”
“嗯,不过他们很快就要来桃止山了,我和爷爷已经在计划怎么对付他们,还有一个事情,我要告诉你,你可别惊讶,就是张衡……这里还有个张衡。”我开口告诉了白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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