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倒是粗中有细,一下就明白了他意思:“你还对当诱饵的事耿耿于怀?其实你放心,我有绝对的把握不会伤了你。那人猪非常胆小,我先放了鬼面犬进洞驱赶它,没想到被它给直接吃了,所以才想让你把他引出来。”
她顿了顿又说:“我从小到大打猎,从未失手。”
看来昨晚那只鬼面犬是她在这驯养不久的,被她打猎打没了,她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从未失手。
她一个要死的人,也没必要再和她计较那些,可作为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她似乎心情不错,凑近了牧飞问道:“你说你不认识天赋人,那么那颗五芒内心是谁给你的?那可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很珍贵的东西?
这个牧飞可以想象,毕竟能把救生舱那个活棺材从星际战场拖回天赋大陆,仅仅这个老马识途的本事就够牛掰。
何况它还能让牧飞昏迷醒来后,就掌握了不少符箓心咒,气海也打开一片,黑茫茫望不到边。
按照牧飞推测,自己应该是继承了某个天赋修士的本事。
但是是谁给的,牧飞不知道,也许压根不是给自己的,应该算是他误打误撞捡的。
早上为了打听消息、少挨揍,牧飞一度暗示自己很重要,此时却没必要再胡扯,他仔细想了一番后说:“我在星舰上的工作很基层,虽然和天赋修士有接触,但是谈不上什么交往,更没有交情,我不认为那个五芒星是给我的。”
白苏却不信,目光在他脸上睃巡,又问道:“你知道五芒内心是什么吗?”
牧飞脑海中一番搜索,却依然不甚了了,这个所谓五芒内心带给他许多记忆学识,却没有自己本身是什么的说明。
白苏看他懵懂,干脆讲解给他听:“天赋炼气修士,修的就是一颗内心,如果一个人的根基不错,被宗门选中了,那么门内高手就会为他打通气脉,然后就可以开始修炼他的内心了。”
牧飞对九州道术也有些了解,闲暇时也看过这方面的小说,于是大致可以理解白苏所说的内心,恐怕和内丹差不多概念。
但是随着白苏讲解,他又觉得不太一样。
这个所谓内心,分金、银、铜三色,代表着三个格局,表示基础的优劣。
一个修士在不断提升自己内力修为的同时,必须要努力锻炼内心的成色。
如果成色提高不了,铜色内心即便练到内力顶级,能力也只相当于银色的百分之八十、金色的百分之六七十。
但是非常遗憾,这个内心成色不但和根骨有关,也和后天悟性有关,许多人一辈子也改变不了自己内心的成色。
当然,这是对炼气修士根基优劣的划分,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气脉未开,连炼气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拥有这个所谓的内心。
一个连内心都没有的人,在炼气大陆地位等级之低就可以想象了。
白苏接着说:“只有修为很高的修士才有能力临死前把自己的内心提炼出来传给别人,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没这本事。把五芒内心赠予你的这个修士,是金色内心,格局已经是最好的。而且内心还有个作用,就是可以把他毕生所学记录在上面,传承给自己选定的人。”
星舰已经爆炸了,那个修士肯定是牺牲了,他在死之前提炼了自己的内心。
如此说来内心和内丹完全不同,这似乎是一个能力传承的载体,同时也是气海的格局。
实际上内心还有个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有拥有这个东西以后,天赋练气士才能汲取所杀人兽的一部分元力。
牧飞听得有些茫然,也有些难以置信,自己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谁会选定了自己做为传承人?
不管这个修士的内心什么成色,良心肯定是金灿灿的。
而且牧飞认为这个修士内心是自己走运偶然获得的,所以他的运气也是金光万道。
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可能不是天命所归的那个人,毕竟从小到大他没故意骗过人,就这么默认下来有些惭愧:“那个修士是把五芒星放在救生舱上的,不知是要留给谁的,没想到让我抢先进入了救生舱,占了这个便宜。”
白苏皱起眉头有些急了:“是不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这个五芒内心是捡不了的,必须要指定的人才能接受,你看我早上拿在手里,不是一点事也没有,根本无法吸收。”
这么一解释牧飞有些惊讶了:“这么说来还真的是有人选择了我?”
白苏叹口气点点头:“那是肯定的,而且选得比较匆忙,都没来得及给你打通气脉,今早还是我为你打通的。”
也许是星舰就要爆炸了临时瞄中了牧飞?
太草率,但天知道。
不过牧飞想起来了今早的事,她的确一掌打在自己天灵盖上,气脉是打通了,也把他打晕了一整天。
这娘们不管姓黑姓白,总之下手是够黑的。
牧飞看看自己的左掌,五芒星融化后一点痕迹也没有,忍不住问:“内心都是五芒星形状?我融化后感觉不到体内有什么五芒星。”
白苏看了他一眼:“那位修士是天星宗的,自然喜欢提炼成五芒星,如果是别的宗门可能就换别的图腾了。”
牧飞仍然觉得不理解:“既然那位前辈把内心给了我,为什么我一点元力也没有?”
白苏深呼吸了一口,眼睛翻了翻,可能觉得他的问题越来越蠢,但还是解释道:“他只是给了你内心,那是一个格局,一个容器,让你以后可以修炼、可以吸收元力,同时还传承那个修士的学识,但是能力、元力你要自己去发掘、去积累!他当然也可以给你一些元力,比如给你内心的同时让你杀了他,他的元力就会被你汲取一部分,可是当时他连气脉都来不及帮你打开,怎么有机会让你杀?”
听到最后牧飞吓了一跳,天赋大陆的事情真的邪门,处处都透着血腥残酷,什么事情都是一个杀字。
不过牧飞未做置评,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内力我得自己从头练一点点积累。”
白苏点点头,抚摸着他的肩头,就像爱惜一个孱弱的孩子:“是的,我离死还有四天,这四天我会尽力帮你积累一些内力,不然路途遥远凶险,你没有自保的能力怎么行。”
又说到了死的问题,这时候牧飞和白苏已经更熟悉了,甚至都习惯了她的臭味,感觉更加难受不舍,忍不住道:“真的必定会死吗?”
白苏长叹一口气看着他,突然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你现在已经是天星宗的人了,同样的问题你要问几遍?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多愁善感,找死吗?!”
牧飞被她打懵了,赶紧站起来退到一边:“好了好了,我就是问问,你犯得着就动手打人么?”
白苏也站起来,逼近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你不能让别人看出你心软,这样他们会欺负你,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犹豫,他们会乘机占你便宜,你明白吗?!”
牧飞抬起胳膊防备着她再动手,看着她一身黢黑,就剩下牙是白的,觉得好笑,忍不住说:“是不是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光屁股,没穿衣服也会被人看不起吧?”
白苏一愣,看看自己赤身裸体,再看看对面这个一丝不挂的家伙嬉皮笑脸,抬脚就想踢他!
还没等她发作,突然头顶的山林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白苏立马做出禁声的动作!
不过已经迟了,野兽明显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而来的,已经一棵树巅跳到另一个树巅,越来越近,简直是追风踏月而来!
不过它靠近二人以后却变得机警,绕着他们在周围的大树上跑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跳下来展开进攻。
这个鬼地方实在是凶险,自己到来没多久,遇到的不是野人就是野兽!
这时候白苏摸到牧飞身边,耳语道:“这些野兽智商都不高,干脆你找个有月光的地方再躺下吧,我保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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