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飞剑这种事情恐怕只有传说中的剑仙才能做到,如果白衣男子这一手早二十年显露出来或许能在宋国掀起轩然大波,但如今这个时代宋国人已经对能力和能力者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们会把一切自己不理解的现象都归类为能力。
而事实上白衣男子所使用的技巧也确实就是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风之索而已,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技巧。
连吴良都能使出来!
“这家伙,好像是巫师啊!”洛洛艾拉了拉吴良的衣袖,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看到他施展的风之索了,魔力在他的控制下形成了能够引动魔能的魔法阵。”
巫师和能力者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对于有经验的巫师来说,分辨巫师和能力者只需要稍微看两眼,洛洛艾显然就是那种非常有经验的巫师。
吴良稍微观察了一下也看出了差异,有精神力的巫师在解析法术原理方面实在是比能力者强大太多,只要搞清楚施法原理也就能判断施法者的真实身份了。
虽然知道了白衣男子是一位巫师,但吴良和洛洛艾并没有轻举妄动,毕竟比起一位普通的巫师来,一位永生者可能知道更多有关魔眼的消息。
“退后!”
就在白衣男子出现之后,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人群立刻被举着防爆盾的执法者们分开了一条道路,大批披甲的执法者涌入场中,将白衣男子和三位挑战者团团围住,其中为首的一位身穿执法者制服并未穿着铠甲的执法者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平板设备,开始对着三位挑战者写写画画。
“这是在做什么?”吴良发现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情况,立刻向身边的地头蛇老大爷请教起来,看围观群众们淡定的眼神,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是非常正常的场景。
“在做见证,官方会参与踢馆活动,并维护比试的公正。”老大爷显然已经熟悉了这套流程,他指了指那个不穿铠甲不举盾的执法者接着说道,“那人就是这条街的剑斗专员,专门管理此类的事情。”
“你,比试过程中禁止使用开刃的剑器。”执法者一指手持利刃的白衣男子,他也不管闭着眼的白衣男是否能看见他的动作,自顾自地说道,“你可以选择任何不开刃无尖端的武器。”
“锵!”
白衣男子直接将手中的长剑插回剑鞘,然后在剑鞘上的机关按了两下,将剑鞘和剑身融为了一个整体,并用力拔了两下显示剑鞘和剑身的联系很紧密,他这是要用剑鞘应战!
围观群众们再次躁动起来,任谁都知道举着一把内含铁剑的剑鞘可比直接用木剑费劲多了,白衣男子这是甘愿吃亏,说明他根本就不担心手中长剑的重量会成为拖垮他的不利因素,展示出了白衣男子强大的信心。
“你们谁来?”执法者也不管白衣男子的动作,在确认那把剑鞘安全之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挑战者一方,不怀好意地看着这三人,其实这位执法者也是出身于十二大流派之一,他对于那种胆敢挑战十二大流派的剑客天生就感到不爽。
“我……我来!”
为首的络腮胡男人上前一步,硬着头皮拔出了腰间的木剑,顿时引来众人的一阵哄笑,他面红耳赤地举起木剑,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被白衣男子的气势压垮,依然坚持要挑战炼心剑馆,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勇气。
“用木剑对带鞘的真剑,算什么好汉!”
“就是就是!赶紧统一武器!”
“年轻人!你的剑客精神呢!”吴良身边老大爷也跟着凑热闹,开始对着络腮胡男人冷嘲热讽起来,要说这群看热闹的宋人真的不是省油的灯,眼见络腮胡男子有取巧的嫌疑立刻就开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挑战者了。
“安静!他选择木剑并没有违规。”
执法者一句话就让群众们安静下来,他举起了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包围白衣男子和络腮胡男子的执法者们立刻举着盾将群众向后推开,很快便制造出了一个圆形的比斗场地。
“请!”
络腮胡男子不情愿地拱了拱手,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个“请”字,他现在是真的对这一次挑战感到心里没底,不过似乎有什么执念在驱动着他继续进行比试,哪怕他的两个同伴现在站在场边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络腮胡男子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挑战者同样是要承担风险的,按照宋国的规矩,如果剑术馆获胜的话可以对挑战者的剑术随意处置,无论是要求挑战者交出剑术,还是让挑战者从此不再用剑都是合理合情合法的。
“好了,比斗开始!”
执法者看了一下时间,或许是觉得时机不错,他立刻一挥举起的右手,白手套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白色的轨迹,几乎就在执法者高呼开始的一瞬间,场地中央的两位剑客动了起来!
白衣男子仍旧闭着眼,他向前踏出一步,一招上撩斩直接朝着急速接近的络腮胡斩了过去,络腮胡也不甘示弱,直接一挺手中的木剑,企图在格开白衣男子剑鞘的同时攻击后者的肩部。
“啪!”
白衣男子的剑的确被格开了,但络腮胡的计划并没有成功,白衣男子反手就是一个横扫,直接将络腮胡手中的木剑劈向另一侧,与此同时一个踏步直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两个身位的位置,等到络腮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砰!”
白衣男子一记重拳直接捣在了络腮胡的腰间,后者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手上原本准备回防的木剑也因此慢了一拍,被白衣男子一剑鞘再次撇到了无关紧要的地方,与此同时白衣男子手中的剑鞘再次上撩,整个人的身子顺势一转,使出了一记铁山靠!
在宋国的剑术比斗当中,体术是被允许的,这一点和其他任何国家的剑术比赛都不一样,因为宋人讲究的是实战,只要好用,他们不介意在用剑的间隙同时使出拳脚功夫。
络腮胡这一次反应过来站稳了脚跟,白衣男子的铁山靠并没有让他失衡,但他的手臂已经被白衣男子的身体别住,完全无法施展开来,已经在外的木匠更是已经被白衣男子的上撩的剑鞘打飞到了络腮胡的肩上位置。
多么好的攻击位啊!
络腮胡精神一振,他以为白衣男子这一记铁山靠是失败之举,不仅没有让他失衡,还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上撩的剑很难抵挡下劈!
现在的情况是络腮胡的木剑在上段,而白衣男子的剑鞘则在下段,两人互相掣肘无法施展开来,但只要稍微拉开一些距离,络腮胡就有信心在对剑中胜过白衣男子!
两人自然都不愿意退后,退后意味着更难借到身体力量,白衣男子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忽然往下一蹲,络腮胡立刻获得了施展的空间,一剑朝着蹲下的白衣男子劈了过去,而白衣男子则原地将剑鞘刺在了络腮胡男子两腿中央的地面上,利用剑鞘的长度遮盖住自己的身体。
络腮胡顿时尴尬了,他这一剑要是劈下去恐怕会直接把白衣男子用来格挡的剑鞘劈歪,问题是现在那把剑鞘就在他的脚边,这要是一歪恐怕他的半个脚掌都要被削掉。
虽然剑鞘并不会真正损伤人体,但站在一旁判决的执法者可不管,他们会把这一次攻击算成有效攻击,并计算身体损伤,损失半个脚掌的络腮胡显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斗能力,很可能被直接判负。
络腮胡只好放弃下劈的打算,改劈为刺,这样木剑的打点就能更加精确,不会再被白衣男子拦在头顶的长剑拦住。
本来刺击就是大部分剑术中最具威力的杀招,因为刺击造成的损伤更大且难以防御,络腮胡此时选择刺击却是没有错,但他忽略了一点——
白衣男子比他的动作更快!
几乎就在络腮胡打算一件刺下去结束战斗的一瞬间,下蹲的白衣男子猛地一跃,朝着右侧跳了起来,在避开络腮胡刺击的同时也带动了原本贴在地上的剑鞘,那把剑鞘向上抡出一个半月形,恰到好处地停在络腮胡男子的要害下方。
“……”
围观的男性观众们忍不住弯下了腰捂住自己的要害,而作为当事人的络腮胡男子则脑内一片空白,他完全不敢相信白衣男子的动作,要知道这家伙可是全程闭着眼睛!
“承让了。”
白衣男子收回剑鞘,他并没有命中络腮胡的要害,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只要白衣男子再进一步,络腮胡男子恐怕就下不了台了。
“闭着眼睛也能这么厉害?”
“御心流不愧是御心流!”
围观群众们立刻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当然是献给全程闭着眼睛击败了络腮胡男子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也恰到好处地朝着众人招手。
“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十二大流派的权威不可撼动!他们就是宋国剑术的象征!”就连吴良身边的老大爷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明明刚才黑炼心剑馆的时候就他黑的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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