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听到师父要去了他的功法,顿时一惊。
刚要动作,感觉身上寒意更浓,“怎么,你还想对抗于我。”
“师父,我绝对不敢与您对抗,也无心与您对抗,我的功法都是您传授,此恩我终身难忘,我的功法您可随时取走,我绝不会因此记恨您。只是我从未成魔,也不会成魔。”
唐宇一字一句道。
“那你杀了那些人,怎么解释?”
“那都是该杀之人,我不杀他们,他们只会害更多人。难道修仙得道只为自身大成,却无视他人福祸,那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功法,您取走吧。”
唐宇双眼一闭,双手下垂,安然等待。
“这是你自毁大成,不要后悔,我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老者轻声道。
唐宇摇摇头。
时间静止,耳边风声轻盈,天空月光如水,唐宇也心若止水,一切都结束了,可叹家仇未报,自己就遭此劫数。
这是天意吗?
无声之泪流下。
身上的寒意突然消失,头顶的痛感也骤然停止。
唐宇忙睁开眼。
老者已不见踪影。
“师父。”唐宇不敢起身,四处观望。
一个声音轻缓飘来,“我知道你已自悟出修炼之法,念你还心有善念,这次我不伤你,明日子时到白云坡后山,能否取到魔云籽,就看你的造化了。”
魔云籽?唐宇一愣,此物他听师傅说过,没见过,是一种邪草的花籽,毒效非凡。
想必刚才自师傅叫买的就是魔云籽。
师傅虽在仙门,却一直记挂着他,此番是特意来测试他,并为他送来魔云籽。
唐宇既感动又惊喜,忙朝声音传来方向连连磕头,谢谢师傅。
“告诉李家不必担心,门前游荡之影,乃是我故布幻术,她们母女纯善,我已心知。”
声音渐渐飘远,消失天际。
唐宇又连连叩谢。耳边再无声响,才起身。
晃晃身形,功法俱在。
“师傅,您也是至善之人,由您掌管仙门,仙门断然不会有人成魔。”
唐宇感叹几声。
转身出了树林,到了公园外,李雪骄正在公园门口焦急等着。
“唐宇,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那个老头儿找到了?”
唐宇笑着点点头。
“花籽你买了?”
唐宇摇摇头,把钱还给李雪骄,还没有。
李雪骄正想再问,唐宇淡淡说声我们回去吧,向着李家方向走去。
李雪骄愣愣,追上他。
进了小巷,唐宇扫眼四周,小巷内平和宁静,李家庭院门柱上的灯光让人倍感温暖。
“雪骄,明日开始白天院门不用再锁。”
“为什么?那个人影还没抓住?”
唐宇笑着摇摇头,“从现在他不会再出现。”
“你怎么知道?”李雪骄更疑惑。
唐宇一笑,“听我的没错。”
李血骄也笑了,“你回来他们不敢来了,把自己说的和门神一样。不过你回来,我确实感觉踏实多了。”
李雪骄拥住唐宇,“所以以后你不要再走了,这就是你的家。”
唐宇轻轻嗯一声。
回到花匠房。
唐宇打开储物囊,一边看着里边东西,一边思付师父刚才的话,师父让自己到白云坡后山取魔云籽,这是给自己机会,也是对自己的又一次测试。
被逐出仙门后,他就不属于仙门人,要想得到仙门之物,必不轻松。
不知道师父在后山布了什么阵法?自己能不能破阵得到魔云籽。
但无论如何,明天自己必须去,不仅是机会难得,也是不能违逆师父法旨。
唐宇取出伏龙剑,看着凌厉剑缝,既已上路,除了前行,别无选择。
第二天天一亮,唐宇洗漱完,吃完早点,去刘姐家给刘姐诊病。
李雪骄开车把唐宇送到刘姐家附近,去公司上班。
唐宇下了车,看看四周,刘姐住在一个城边村,村内房子建得很乱,各种违章建筑以各种形状挤在一起。
村中道路被挤得又细又窄,各种垃圾废物弥漫出说不清的气味。
林林总总的人像蚂蚁聚集在这里生活。
和城市繁华整洁相比,这里像另一个灰色世界。
刘姐已在村口等他,看到唐宇,立刻笑着迎上前。
两人客套几句,往村里走。
边走刘姐边告诉唐宇,她家不是江城本地人,老家在海茂,那里实在太穷了,不得已夫妻俩来江城打工。
夫妻俩都没什么文化,丈夫打零工,刘姐当保姆,一直生活不定。后来刘姐去了李家,李家人不错,薪酬也好,刘姐才算安定好。
每月李家给刘姐四天假,刘姐平时不回来,只有放假才回到这,与丈夫团聚。
唐宇听着,心中感叹,同在一个城市,夫妻俩却是两地分居,生活不易,生存更难。
穿过一条窄巷,到了一个院门前,这就是刘姐租住的地方。
进了院子,唐宇看看,院子不大,收拾干净的整齐。
进了屋里,只有一间平房,除了一台电视,没有什么像样家具。
地中央支着一张卓子,桌上办了一些水果零食。
“唐宇,这比不上李家,委屈你了,你别客气,随便坐,随便吃。”
刘姐笑着把一个苹果递给唐宇。
唐宇笑笑,自己是来看病,又不是住店,都是一家人,刘姐不用见外。
“姐夫呢?”唐宇问。
“他在村东口帮人卖货,马上就回来。”
唐宇点点头,“刘姐,你结婚几年了?”
“八年。”
唐宇嗯一声,再看看屋里,虽然整洁,却少一些气息,唐宇已猜出刘姐要让他看什么病?
“刘姐,现在说说你的病吧?”
刘姐脸微微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启齿。
“刘姐,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夫妻是想要个孩子。”唐宇打破僵局。
刘姐一愣,“你说对了。姐请你来,就是为这事。”
“刘姐,你们去医院检查过吗?”
刘姐摇摇头。
“为什么?”
“我们都不好意思,特别我家那口子,他说这事太丢人,不能去医院。请你过来,我还是劝了他好几天,再不治病就和他离婚,他才答应。”刘姐表情尴尬。
“你的意思,现在问题出在谁身上,还不清楚?”
刘姐嗯一声,“我家那口子就说母鸡不下蛋,肯定我有问题。”
唐宇笑笑,好脸的男人都这么说,喜欢把责任推到另一半身上。
“行,那就等姐夫回来,我先给他看。”
“唐兄弟,不管我俩谁查出病,你都别和外人说,好吗?”
刘姐小心翼翼叮咛。
唐宇表示没问题,
保护病人隐私是医德。
两人正聊着,院门被撞开,一个半大小孩急匆匆闯进屋,“刘姨,刘叔被打了,你快去看看吧。”
一听自己丈夫被打,刘姐顿时从椅子蹦起,跟着男孩就往出跑。
唐宇也忙跟出去。
三人一溜烟到了村东口。
这里是村子最热闹地方,两边一溜底店,还有一个市场。
虽然货品良劣不齐,但价格相对便宜。
附近居民和村里人都到这买东西。
一间杂货店前已围拢起一堆人,人群里传出喝骂声。
三人推开人群进去,门口台阶上半躺着一个黑瘦男子,手捂着脑袋,血从指头缝隙间流出。
面色痛苦。
店门前一片狼藉,瓜子花生,各种干果洒了一地。
两个胳膊上绣满纹身的男子一边打砸一边骂骂咧咧。
周围人噤若寒蝉。
“老吴,你咋了?”刘姐扑倒受伤男子身前,急问。
“他们买东西不给钱,还打人。”男子应道。
“你们凭什么打人?”刘姐怒问。
“打是轻的,再不交钱,老子要你的命。”两个纹身男嚣张叫喊。
唐宇也到刘姐近前,“这是姐夫?”
刘姐含泪嗯一声。
唐宇让刘姐别着急,自己先看看姐夫的病。
查验后,是外伤,不过下手再狠点,脑袋就得开瓢。
唐宇从包中取出膏药,贴在老吴伤口处,将他扶到旁边椅子上。
“姐夫,到底怎么回事?”
老吴苦兮兮告诉唐宇,今天老板出去办事,他一个人看店,来了这么两个家伙,拿了几条好烟几瓶好酒却不给钱。
他和他们要。
对方说这店没交保护费,这些烟酒顶保护费了。
他是店员,自然不能做主,就和两人理论,结果还没说三句话,对方就动了手,一酒瓶子砸在他脑袋上。
声称再不交费,就连人带店全烧了。
唐宇点点头,起身看向两个纹身男,“他说的对吗?”
两男子鼻子一哼,没错。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收保护费?”唐宇厉声追问。
有围观中低声道,“游龙帮的人。”
游龙帮?
唐宇顿顿,这名字透着熟悉。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帮的人,光天化日,拿人东西不给钱,还动手伤人,这事到哪都说不过去。”
唐宇看着两纹身男。
“呦呵,嗑瓜子咳出个臭虫,你小子从哪冒出来的想找死?”两纹身男眼一瞪。
唐宇一声冷笑,“找死谈不上,但事我管定了。把这收拾干净,赔偿损失赔礼道歉。”
纹身男一听,顿时像点燃的炮仗,对着地上干果一顿乱踩,敢和游龙帮叫板,让你人货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