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下了决定,回到吴总近前,从兜里取出车钥匙,递给她,“吴总,就按你说的办。”
吴总没有立即接钥匙,一笑,“相信我了?”
柳如月也笑笑,“我就没怀疑过您。”
“妹子挺会说话,一看就是活络人,难得咱们有缘,我帮你了。”吴总这才接过车钥匙,递给旁边一男子,让他留下替柳如月看车,等她电话。
男子点头答应。
柳如月向男子道声谢,拎着黑皮箱跟着吴总三人上了前边商务车。
车上果然就吴总三人,另一个男子是司机。
柳如月更踏实了。
车子启动,看着自己的越野车被甩在公路边上,柳如月心里暗道,唐宇啊唐宇,你以为离开你,我就到不了秦州吗,我柳如月福大命大,车坏了照样能上路。
没你二粮油,姑奶奶照做槽子糕。
柳如月探手摸摸衣服里的八卦九宫牌,不禁轻轻一笑,这个法器做护身符还真管用。
吴总听到柳如月的笑声,从副驾驶转过头,“妹子,笑什么呢?说出来听听,路上怪无聊的。”
“没什么,笑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傻瓜。”柳如月应道。
吴总和女秘书对视一眼,“妹子这么漂亮,人又聪明,怎么会遇到傻瓜?”
柳如月意识到吴总误解了,忙解释自己是说别人,和吴总三人没关系。
吴总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介意。
车窗外阳光越来越炙热,车里像蒸笼一般。
车内四人都满头是汗。
吴总让司机把空凋打开,司机拧了几下,苦脸告诉吴总空凋坏了。
吴总脸一沉,责怪司机做事不精心,出门不把车况检查好。
司机依然苦着脸说这车时间久了,车况不稳定,出门时检查空凋没问题,谁知道半路发生故障。
“等签下这笔单子,回去就把这车淘汰,买辆新车。”吴总一摆手,大气道。
柳如月在一旁听着,心想,这女人还真有点气势,像个大生意人。
空凋坏了,车里闷热,只能开窗,情况更糟,两边的尘土夹着货车尾气一起涌入车内。
呛得车里人一阵咳嗽。
立刻又把车窗关上,闷热甚过刚才。
秘书忙拿出矿泉水递给吴总,吴总接过水,转而递向柳如月,“妹子,喝一口吧,解解热。”
柳如月早已汗流浃背,口干舌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刚才走得匆忙,只拿了黑箱和随身手包,自带的水都留在车里。
现在看到清莹的矿泉水,像沙漠中见到湖泊,恨不得直接跳进去。
柳如月刚要伸手,往车窗外一瞟,又把手收回,不能喝,这里还没出荒地,自己并不完全了解对方,万一对方在水里下药怎么办?
这种招数可在江湖屡有耳闻。
柳如月舔一下干涩的嘴唇,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渴。
吴总见状,没再推让,自己拧开瓶,大大喝一口。
其他两人也都喝起来。
三人喝得有滋有味,司机一边还一边砸吧嘴,仿佛喝得不是水,是上等好酒。
柳如月看在眼里,热在心里,体内像点燃一座火焰山,烧得坐立难安,嗓子眼一阵阵往出冒火。
“妹子,喝一口吧,你的嘴唇都干了,会上火的。”吴总恰当好处地又把一瓶矿泉水递向她。
柳如月咬咬牙,还是没接。
吴总一笑,“我明白了,你是怕这水里有药?”
吴总直接点破,让柳如月顿觉尴尬,还没解释,旁边女秘书鼻子一哼,“真是好人难做,我们真心实意帮别人,结果还被当贼防,早知这样,就不该让她上车,看那些货车司机怎么帮她?”
女秘书的话让柳如月的脸一阵阵发烧。
“小刘。”吴总忙喝住秘书,轻叹一声,“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在外,多点警惕性是对的,但也不能把身体熬坏了。这样吧。”
吴总边说边拧开矿泉水,自己先大大喝一口,然后把瓶子往柳如月面前一递,“妹子,现在该放心了吧?姐真是怕你把身体熬坏了。我妹妹和你年龄差不多,看到你我就想起她。”
吴总轻声软语,一脸真诚,又降下身段主动尝水给柳如月看。
柳如月所有戒备此刻瞬间崩塌,如果她再推迟,就没脸在车上待了。
看着吴总喝完水,一切无恙,柳如月笑着道声谢,接过水。
吴总也笑笑,说声喝吧,转回身。
柳如月左手拿着矿泉水,右手悄悄探进黑皮箱里,如果这水有问题,在昏迷之前,自己还有能力把枪掏出。
等等观察一会儿再喝。
柳如月吞咽一下喉咙,盯着副驾驶的吴总。
吴总手机响了,接起电话,听口气是秦州那边打来的,问询吴总订单的事。
吴总告诉对方,一定会按时到。
听声音,吴总语气沉稳,头脑清晰。
这水没问题。
柳如月笑一下,一嗅矿泉水,清凉之气直沁心中,她再也忍不住,扬起脖,将一瓶水咕哝咕哝一口气喝完。
舒服。柳如月舔舔湿润的嘴唇,再来一瓶都没问题。
“妹子,喝好了?”吴总回头笑问。
柳如月也笑着点点头。
司机说马上就出荒地了,过了荒地就会有修理部。
柳如月往前看看,果然前边隐隐约约能看到楼影。
柳如月松口气,把右手从箱里探出。
刚想靠在椅背上养养神,突然感觉脑袋有些发沉,眼皮不由自主合拢。
柳如月晃晃脑袋,昏沉感更重。
不好,上套了。
柳如月一激灵,立刻准备从箱里拿枪。
她的手还没探到箱,车子猛地一颠,柳如月身体重重摔在门上。
柳如月努力正欲起来,旁边女秘书向前一跃,扑到柳如月身上,一块布子迅速捂住她的嘴。
柳如月只感觉一股浓烈辛辣味钻入鼻腔,挣扎两下,头一歪,昏倒在座椅上。
女秘书拍拍柳如月的脸,柳如月一动不动。
女秘书冷笑一声,“就你这智商,还把别人当傻瓜。”
拿起黑皮箱,先从里边取出猎枪,递给吴总。
吴总接过枪看看,瞅眼躺在座椅上柳如月,“这妮子敢一个人上路,也是个硬角色,不玩点心眼还真对付不了她。”
司机点点头,车头一拐,下了省道,沿着一条土路向荒野深处开去。
“吴姐,昨晚我们踩点,还有一个男的和她一屋,半夜两人好像闹了别扭,男的自己走了。”
司机边开车边说。
吴总变成了吴姐,她就是个假吴总。
吴姐点点头,“他往哪边走了?”
“上了一辆货车往江城方向走了。就算那小子在也没关系,一看就是个嫩秧子,八成是这妞的情儿,中看不中用的货儿,我一拳就能放倒他。”
司机嘲讽唐宇同时,还不忘吹吹自己。
吴姐也不屑哼一声,端着猎枪,对着车窗外一颗枯树开了一枪。
惊起一群飞鸟,呱呱叫着飞走。
“吴姐好枪法。”司机和女秘书忙打溜须。
吴姐很受用地收回枪,往椅背一靠,点支烟。
司机加快车速,很快进入一片树林,树林后边出现一栋破败的院落。
铁门上生锈的门牌显示这曾经是一处给水站,现在已荒废。
进了院落,柳如月的车已停在院落里,商务车一停,即从越野车上下来两个男子。
吴姐先下车。
司机和女秘书把柳如月架下车,抬进屋里。
吴姐看看柳如月的车,“修好了?”
“这妞就是棒槌,这点小把戏都没看出来。”男子得意地踢踢油箱。
“干得不错,不愧是妙手刘。”吴姐满意点点头,“没有人跟来吧?”
“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两男子同时应道。
吴姐一转身,自己先拿着黑皮箱进了屋。
两个男子关好铁门,朝四周瞅瞅,确认无误,也进了屋。
到了屋里,柳如月已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女秘书站在她旁边。
“吴姐,这妞怎么办?”司机问。
吴姐看一眼柳如月,柳如月还处在昏迷中,像只待宰羔羊。
一个男子拿过把椅子,擦拭干净,放到吴姐身后。
吴姐坐到椅子上,点支烟,二郎腿一翘,“到手的兔子不着急,先把箱子打开看货。”
一男子嗯一声,一看箱子,“吴姐,有密码锁。”
吴姐还没答话,司机拎起吴姐放在身边的猎枪,“我来。”
司机话音刚落,还未把猎枪举起,脸上已重重挨了一耳光。
“蠢货,会把东西打坏。”
司机一捂脸懵逼了。
“望风去。”吴姐一声厉喝,司机拎着猎枪苦哈哈出了屋。
其他几人一阵窃笑。
“妙手刘,你来。”吴姐命令。
妙手刘吹声口哨,潇洒地从屁股后边工具包里取出几把工具。到了箱子前,看看锁,一脸轻松捣鼓起来。
妙手刘不愧是妙手刘,几分钟后,嘎巴一声,密码锁开了。
众人立刻凑到箱前往里一看,里边根本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再一搜,箱子的夹层里搜出一把钥匙。
“吴姐,这妞留了一手,东西肯定放在别处,用这钥匙打开。”妙手刘晃着钥匙道。
吴姐一把抢过钥匙,看着柳如月咬牙切齿,“把她弄醒,不交东西就要她的命。”
女秘书和秒手刘立刻扑倒柳如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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