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碧还想再说下去,我转身钻进公交车,头也不回的扎进人群。
人挤人的公交车,我突然想哭。
白筱碧开车跟着公交车一直到了终点。
我躲进男厕,一直看到白筱碧找不到我,她失望的离开,我才出来。
手里还攥着那份与白母签的合同。今生今世不在和白筱碧见面。
张疯子拿着龟甲晃着铜钱在算卦。嘴巴里念着,什么六爻阴阳卦,离坎震兑,摇头晃脑了半天。告诉我,南方煞气冲天必有怨。
意思就是怨婴就在南边。
我曾经试图想用科学解释张疯子的算卦之术。是龟壳和铜钱产生化学反应让他未卜先知,还是龟壳和铜钱产生的物理声音,让他先知福祸,好吧,对此我无从理解。
我一个人背着行囊坐上火车,一直往南走。
就算怨婴在南方,可是这个南的方位词也太广泛了。
本来我买了去江南的车票,但是车开到河南我就下来了。
贪图便宜,我买的是站票。但是站票这滋味真难受。旁边的抠脚大汉差点没把我毒死。
买江南的车票,是因为江南风景秀丽,就算没找到怨婴,就算出去旅游一趟,也没有白来。
但是河南这地方,天干物燥,黄河泛滥,根本没啥好玩的。
下了火车,我就是吃一碗烩面的功夫,钱包就没了。好吧,幸亏会飞荷兰人没把我的老二偷走就算我万兴。
钱包被偷,我只好背着行李,徒步往南走。
傍晚在一个小山镇找了一家便宜的大通铺旅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昨晚挂在晾衣架的衣服没了。
打开行李,除了张疯子临行前送我的破道袍,然后一无所有。荷兰人偷天偷地偷井盖,除了老二不偷什么都偷。
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没钱,不如穿上这身道袍,一路化缘,骗吃骗喝。
这年头还真有上当受骗的。
山镇后面有个王家坡,坡下有个王百万。家里大院子,两排平房,包了整个山头。要在解放前,完全是个小地主。
我本来只想化点剩菜剩饭。谁知道王老汉对我那是热情招待。
王老汉俩儿一女,还有仨孙子,家庭殷实,人丁兴旺,满园春光,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他那么热情招待我,无非是让我帮忙,可是我看不出他家里有什么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就问王老汉,有事您直说,白吃白喝,我确实不好意思。
王老汉说:“小道士,不知道您会不会求雨。”
一听这话,我差点吐了。
我还以为他让我抓鬼捉妖之类的事,没想到是求雨。
现在是过了年的四月份,不是有句话叫,清明时节雨纷纷吗?可奇怪的是开春到四月份,王老汉的这片果园一滴雨都没下。就连王老汉家里自打的几口水井,今年也是莫名其妙的干涸。
可是今年豫南这块并不缺少雨水,镇山前都下了好几场雨水。就是王老汉承包的山后不下雨。
按道理山后是冷锋雨的多发期。我不是气象学家,对这种反常的事情也难以解释。
其实我当这个道士很失败。貌似我什么都不会。
没办法,我吃了王家的饭就要给王家干活。我就说:“要不再打几口井吧!”
王老汉看我挺善,化缘的时候给了我几百块钱。俗话说,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我不能帮助他家求雨。但是我可以帮助王家打井。
这几天我一直帮助王老汉的大儿子,王大贵打井。
就算他们家请一个力工也要几百块的,正好抵了我的化缘钱。
这几天王家也在镇上请了几个野道士,但都是骗人的把戏,毫无意义。那些野道士都是骗吃骗喝,彻头彻尾的骗子。王老汉家里不仅没下一滴雨,反而浪费了不少钱财。
这片山叫草花山,风景特别美。我时常爬到山坡,一个人看风景。山下的石崖有时候经常发生隆隆吟啸的声音。
我听张疯子说,有山必有脉,有脉必有龙。脉就是指山中的石脉,石脉就是山的骨架。龙就是山中的水。难道石崖内有暗河?
既然石崖内有暗河,那为什么我和王大贵挖了几天的井,就是看不到有水哪?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山下来了一个女道士。
道士我是见过不少,当然女道士也有,不过都是客串的野道士。都是属于农村妇女闲的没事干的第二赚钱职业。
可这位女道士不同,可谓说是仙风道骨,琼脂玉叶。属于那种长相很淑女很贤惠的那种类型。青涩的道袍,青丝长发挽进帽子里面,雪白的肌肤,清秀的脸庞,背着竹篓,玉手擦着汗滴。
不知道为什么我多看了她几眼,倒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多漂亮。而是她给我一种与众不同,却又似曾相识的感觉。
佛不是说过,前世五百次的一千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生的相遇。
我感觉我和这位女道士肯定有一段渊源。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道士长相确实与众不同的姣好,道上取号都叫她玉观音。原来我的直觉没错,我和她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生生死死的纠缠着,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认识她。
她从我身边路过,发出一阵奇异的香味,这味道薇薇醉醉的感觉,如沐春风。
我问她:“姐姐,你采的这是什么药草啊,好香啊”
她不经意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这草叫小猫耳朵,你看它开的花像不像小猫的耳朵。插在房间里蚊不叮,虫不咬,保你睡的香。”
我说:“有这么神奇吗,你竹篓那些药草是不是还有什么宝贝。”
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着说:“什么宝贝呀,都是治病救人的宝贝呗!”
我赶紧说:“都能治啥病,给我几把药草呗!”
她说:“给你?你要何用?”
我说:“给我,我也治病救人啊!”
她说:“你...如果你不害人,那已经算是治病救人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我感觉到了她在冷笑。
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害人,已经算是治病救人。我害谁了?这小骚道姑不简单啊?
我上去就追问,:“你说清楚点,我害谁了,我都莫名其妙啊。”
她赶紧挣脱,我拉住她的手腕子,说:“放肆,无耻的汉子。你大祸临头了,你知道吗,在帮助王家恐怕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由于刚才慌乱我抓了她的手腕子,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了。赶紧放手,然后又问:“帮助王家,我帮助王家还有错了?怎么了我就大祸临头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助纣为虐还不算害人吗?”
说完,她就下山了,我追都追不上。这道姑看来有两下子。她脚步轻盈飞快,行走崎岖的山路如履平地,看来还是个练家子。
当然张疯子也不是一点本事没教我。临行前起码他教我了几套钟馗剑。没说是能降妖除怪,只是说我身子板不行,练点驱邪的剑法强身健体。
助纣为虐,难道王老汉有歪的,邪的,瞒着我没说?
可这王老汉老实巴交,憨头巴拉脑,看不来是个有歪主意的人啊!
王家一家子都是胆小怕事又实心眼的人,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的地方。
而且王老汉在村里口碑挺好。尽管他有钱,但他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人。相反谁家有难有急,王老汉第一个挺身而出的帮忙。
说起来王老汉一家也挺善,大儿子又黑又壮,可惜他媳妇死得早。留下一个半大的孩子,现在上中学,平时住校,只有周末来一次。
二儿子挺瘦,话更少。不过他媳妇话很多,一天到晚叨叨没完,还有两个尚在襁褓的娃娃。
王老汉还有个小女儿,大概二十三四岁长得很好看,可惜眼睛看不见。那是王老汉捡的女娃,从小养到大,待若亲生闺女。
我回到王老汉的家里,刚想质问王老汉,他是不是干过什么缺德事。就看见王老汉开着自家的面包送村里的一个孩子去医院。
王老汉在村里的口碑很好,大事小情都找王老汉,他也是帮忙到底,分文不收,这坏人哪?
我是不是听那个女道士危言耸听了。
要说王家哪点不好,我就是觉得老二媳妇有点问题。她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是农村里少有的白皙皮肤,丰韵十足的那种。她本姓姜,名慧娴。我都叫她慧娴嫂。
她话多,经常和村里的老少在一起唠嗑,也包括男人。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就算她和村里某些男人有染,那也情有可原。王老二是个病秧子,瘦小枯干,那样夫妻在一起根本没法生活啊,再说慧娴这个年龄正式如狼似虎的时候。
我是个思想开放的人,想来想去慧娴也没有什么。
毕竟我误会了王家,我得买点东西补偿一下。我买了一些熟猪肉,算是晚上加一道菜。
走着走着,半路上我又遇到了女道士玉观音。
我现在习惯称呼她为师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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