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子修没有那么精通历史,却也能意识到刘裕和刘子业之间的差距。
辛弃疾的词在大家的语文课本里经常有提到,他在《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里有一句:“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这里指的便是刘裕。
要知道,在南北朝这段混乱的历史中,北朝为外族所割据,而南朝宋齐梁陈这个朝代频繁更迭的时代里,出现的明君屈指可数,但刘裕绝对称得上一位,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南朝第一帝】——
亲手终结了东晋王朝,结束了【王与马共天下】的门阀政治;
有过连续擒杀六位天子的奇妙战绩;
一生戎马,为了光复中原而发起北伐,至死都在北伐的路上。
总而言之,刘裕是在政治和军事上,都有着极为卓越才能的伟大帝王。
尤为一提的是,尽管在知名度上远逊于曹操,但刘裕却也有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迹,包括他传奇的经历和驭人之术,都与曹操相似——因此,在这一层面上,也有许多人在评判帝王功绩时,将其与曹操对比。
“……既然对方来都来了,就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吧。”曹操收起了倚天剑,他和刘备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表情都很平静,不像怜月那么紧张。
之前围绕在刘子业的少女们此时全都昏迷不醒,想来她们不光是被刘子业的容貌所吸引,一定程度上还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之术的影响。不过既然现在刘子业已经除灭,她们的安全应该也没问题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警察来处理好了——希望她们最好能忘掉刚才看到的东西,不然就会很麻烦。
四人走门出去下楼,发现楼梯边、库房里,到处都是倒地不起的混混们。
“……刘备?你不会把他们都——”
当初安排好的计划是让刘备在外面牵制吸引注意力,不过以刘备刚才变身的急促表现来看,他估计为了顾忌怜月的安危就——
“别担心。”刘备眯着眼睛微微笑,“我只是让他们都睡过去了而已。”
“玄德先祖可是仁德之君,和你们那个会屠城的杀人狂可完全不一样——”怜月冷哼了一声,走着走着便别过头去。
“不过,孤这个杀人狂的后代,今天已经连续救了你两次。”曹操咋舌道,“这样下来,你就欠他两百九十八次人情了吧?太多了还不清,以身相许怎么样?”
“卧槽曹操你这个变态……竟然敢偷听我和他的对话!”怜月气得直接炸毛,冲上去揪曹操的连鬓胡,被子修给拦住了,“拜托你们看一下情况,我们可是——”
“诸君这次辛苦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两位便是曹操和刘备的魂器了吧——两位传说中的英雄竟然再次联手,这可真是不得了的缘分啊……”
子修和怜月闻言一愣,眼见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库房门口,像是已经等候多时了的样子——他的头发稀稀落落,还戴着黑色方框眼镜,满脸堆笑,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位奸商——他身后站着两位长者,都保持着沉默。一位看上去有些干瘦,另一位则身材雄壮,即使不使用怜月的魂器能力,子修能轻易地分辨出谁是戎马半生的宋武帝。
“……那看来刚才就是你在帮我们了。”因为仗着有玄德先祖、子修和曹操三人的保护,怜月也不怕受到突然袭击,“不过这样做的目的呢?刘子业就算再昏庸无道,那也是你们刘宋的帝灵,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时候,身材雄壮的刘裕沉吟着淡淡开口了,“子弑父、弟杀兄。这些不肖子孙……又有什么保全之理?”
刘裕指的不只是刘子业一人。自刘义隆以后,刘宋的皇帝们为了争夺帝位兄弟阋墙,甚至父子相杀,这不得不说也是刘裕的悲哀。怜月是语文老师,加上有帝灵战争的需求,二十四史都通读了一遍,因此知道这一典故。
“嗯……事实上就是这样。在发现刘子业的踪迹以后,我们一路追查线索,就查到了你们这里。”
眼镜中年男搓着手笑道,“然后……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几位的身份,认为凭借两位的本事,可以与我刘武川做一笔大生意。所以……在我的劝说下,两位先祖放弃了手刃不肖子孙的想法,我们甘愿将刘子业的帝魂拱手相让。”刘武川走上前来,递给怜月和子修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两位请笑纳。”
又是名片……又被调查……
子修从本质上是抗拒这个叫做刘武川的男人的邀请,他讨厌这样被人监视,被人掣肘的感觉。
他刚才还提到了生意……果然是奸商嘴脸吗?
“……做生意我们可不在行。你摆着一副奸商嘴脸,谁知道你可信不可信,有没有包藏祸心。”
“呵呵……怜月小姐说笑了。”刘武川咳嗽了几声,“我这一次想和你们做的交易,可也是跟你的性命息息相关的,难道你就不想深入了解一下吗?”
“我的……性命?”怜月愣了愣,旋即冷冷地瞪着刘武川,“如果你是想拿身份这件事来威胁我的话,那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便是。”
“非也……非也。”刘武川笑道,“无论是曹魏、蜀汉还是我们刘宋,在这数千年的华夏历史中不过是沧海一粟。我们这样的小团体,本来就势单力孤,正应该是互相帮助的时候……何必自相残杀呢?”
“你的意思……是要联盟?”怜月瞥了子修一眼,目光犹疑不定。
之所以当初怜月会和子修爽快地结盟,就是看在子修是个老实人的份上,但刘武川一登场就给人一种包藏祸心、心机深沉的感觉,尽管这样的联盟当然是越大越好,但联盟一大也会出现更多弊端,这里还是应该谨慎才对。
“你就是那位气吞万里、龙行虎步的刘裕对吧……”曹操微微一笑,“这个词用在这里或许很奇怪……不过算是久仰大名了。”
“曹孟德……你乃我等前辈,便不必客气了……”曹魏为晋所灭,晋又为刘宋所灭,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刘裕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曹魏的恩人了,“阁下对联盟一事……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抱歉了……孤和你们不太熟,加上孤生性多疑,对结盟这件事还是很抗拒的。”曹操沉吟道,“不过……你们要能指出与孤结盟的明确目标,倒不妨可以试试……”
“曹操殿下……您这可是说到点子上了!”刘武川一拍脑门,突然兴奋,“我刚才也说了,这次联盟起意本身就是为了怜月小姐的性命——如果怜月小姐你还记得【巨阙天弓】的滋味的话——”
巨阙天弓……
怜月和子修闻言一愣。
刘武川的目的……竟然是千古一帝的最强竞争者,被称为【天可汗】的唐太宗——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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