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小姐,你终于醒了,是公子救了你。我先去通知老爷和太太,他们一直在客房等着呢。”说完,抹着眼泪冲了出去。
“少主,那个,我们先去给你准备晚膳和洗脚水。”冯欢也拽着杜喜出了门。
偌大的客房只剩玖娴羽和司徒永,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永哥哥,”玖娴羽先开了口,“你其实不用救我的,那天我把妖晶给她,便是不想活了。”
司徒永哪知道什么跟什么啊,他还没来得及吃“绪思”呢,只好在那打哈哈:“娴羽妹妹,我不可能看你去死的。”
司徒永觉得这话很正常,可玖娴羽一听,却像那被人胖揍的垂髫小儿终于见到自己的娘亲一样,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怎么办?该怎么安慰?”司徒永在那急的手脚不知该怎么摆,早知自己什么话也不说多好。心里一急,他就跑到床边,搂过已经坐起来的玖娴羽,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一大帮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温馨”的场面。
“双喜临门,哈哈,欢喜临门”进来的玖阳,现如今紫仑国的户部尚书,看到准女婿和自己女儿如此亲昵,欣喜不已。之前说他们不合的谣言,不攻自破。
司徒永见状,急忙扶正玖娴羽,站到一边。
“做的好啊,阿永,”随后进门的,满脸威仪的那个人,想必就是这个身体的正牌老爸了。他笑吟吟的环顾四周,“既然我大儿子回来了,玖娴羽也安然无虞,那我们就早日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吧?”
“甚好,甚好”玖阳也在那连声附和。
“好什么啊,啥事都没搞清呢”司徒永心里腹诽,他朝他的父亲投去求救的眼光:“父亲,我之前捉妖时,弄丢了一些记忆,就连娴羽妹妹,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刚才也是见娴羽妹妹哭的伤心,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才唐突佳人的。父亲能否准孩儿先找回记忆,再议婚事?”
那边玖娴羽听闻此言,本已放松的脸庞又布满阴云。这次司徒永学乖了,一蹦三尺远。司徒从面色一暗,甩袖离开:“不知好歹!”
“吁——”司徒永总算先松了口气,接下来要步步小心了,他可不想一觉醒来就已经变成已婚人士。凉亭边的可人儿还在等他呢。当务之急,去问他的便宜爸爸拿到“绪思”。
走到司徒从的书房前,他停了停,酝酿了下措辞,才轻轻扣响了门。
“进来!”声音听不出悲喜。
“父亲,之前去缉妖司看二弟,他说您这存有我的‘绪思’,可否准我服下?”
司徒从盯着他看了好久,久到司徒永都有点心虚自己是否被察觉灵魂掉包时,司徒从开口了:“先在这等着。”
不多会儿,司徒从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紫色琉璃瓶,里面有绿色游丝在闪亮。
“服下吧。”
司徒永刚想打开瓶盖,司徒从皱了皱眉,阻止了他:“算了,还是回你自己的房内再服用吧。”
“好的,多谢父亲,儿子告退。”
司徒永房内,冯欢和杜喜已经把饭菜都布置好了。“少主,是现在就要用膳吗?”虽然肚子已经饿极了,司徒永还是决定先服“绪思”。
绿莹莹的游丝刚入喉咙,有种说不出的冰爽感,像是夏日打完篮球后的冰镇饮料。可等游丝下肚不久,便有一种烟花在体内暴涨的痛感,仿佛身上每个细胞都收到一万点的暴击。
“啊——”司徒永抱着脑袋,蜷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少主,你怎么样,要不要喊庄主过来?”
“不用,我忍忍便好。”
好在烟花落地之后,那种冲击感就消失了,司徒永靠着床帮子坐下来,等待脑海慢慢变得清明。
一帧帧片段闪现司徒永的眼前,却又像是一部部放了半截的电影,缺少通顺感。
“靠,不会被耍了吧?”司徒永起身,想去找司徒从。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不能去,我本来就不是本尊,器官移植都会有排斥现象,现在住了个我的灵魂,再种记忆有排异也正常。”想到这里,司徒永坐回餐桌前,庆幸自己刚才脑筋转的快。
“少主,怎么样,都想起来了吗?我来考考你,去年中秋你上茅房忘带纸了,是我还是冯欢给你送的手纸?”杜喜歪着脑袋,问的一本正经。正在吃韭黄鸡蛋的司徒永听了差点没把饭菜喷他脸上去。
“杜喜,你能不能斯文点?少主,还是我考你吧。今年乞巧节,你带花洛衣去赏灯,后来你们靠一起来着,请问,最后你到底亲上她没有?”讲完,冯欢斜眼瞧着杜喜,看看,自己的问题,多有档次。
司徒永仔细搜索着关于这段的回忆,他也很想知道,之前那个司徒永是不是吻着了。这真是个关键问题啊。
有了有了,人影攒动,流光溢彩,人面桃花,携手并肩,哎呀呀,俩人靠一起了,可是后面,一片空白。
“杜喜,冯欢,有什么妖能治疗锯齿形记忆吗?”“少主,啥叫锯齿形?”冯欢问。“就是记忆被狗啃了,东缺一块,西缺一块。”
“怎么会这样,少主,最近你走背运啊。”杜喜表示同情。“少废话,就说有没有。”司徒永很不耐烦了。“少主,还真有,之前在御妖院时,风若云说她培育出了‘织娘’。”
“织娘”不是会织布的妖,而是会织记忆。此妖由老年痴呆的人临终混沌残念所生,他们希望能把自己的零碎记忆编织成完整的画面,临终可以回味一番。此妖极为罕见。御妖院仅有的一只还是风若云蹲守老年痴呆重症村半年之久才逮到的幼妖苗,拿回御妖院慢慢培育出来的。
“那你说,她愿意把这个妖给我吗?”司徒永满怀期待。“少主,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成不成?”杜喜说了等于没说。
“那好,本少主决定了,明早出发,目标:御妖院!”
第二天一早,司徒永便决定带着他的两个跟班回到御妖院去,他必须先搞定风若云,拿到“织娘”,才能再回司徒山庄。昨天见到的父亲,其他五官并没有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只是觉得他还是很年轻的。但是他的那双眼睛,着实吓到了司徒永。那双眼,像古井,更像蟒眼,看你一眼,仿佛给你做了全身透视光。在这种有着x光一般眼睛的人下面讨生活,司徒永还是觉得有必要先把自己的脑子理理顺。
昨天风若云停留的那处麒麟石边,又有一位佳人等着他。这次是玖娴羽。
“永哥哥,”玖娴羽刚康复不久,声音听着柔柔弱弱,和他不多记忆里面疯狂大闹御妖院截然不同,“叮咛说你们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你要去哪?”
“我们回御妖院有点事?”
一听“御妖院”三个字,玖娴羽身形一顿,“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她吗?”
“娴羽妹妹,我现在脑子有点不清楚,我去御妖院,是去讨要‘织娘’。”
玖娴羽用探究的眼光在司徒永脸上搜索了好久,最终轻轻笑了,“真好,你愿意骗我了,我真开心。”
“娴羽妹妹,我没有骗你。我——”
“羽妹”远处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话,打断了司徒永。那人着紫衣蹬高靴,样貌轩宇,坐骑是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打十米开外急急奔来。玖娴羽回身一看来人,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
“峥哥哥,你怎么来了?”“我昨天接到父亲飞鸽传书,他说你已经醒来了,走,我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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