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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谣言四起(1 / 1)

刚生产完的人忌冷忌寒。然而辛苦生产一日一夜的水卿卿,本已是九死一生,却在生下昀儿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打晕扔进了深湖灭口……

九月的湖水已是冻骨。寒气浸入她本已受损的胞宫,雪上加霜,胞宫伤至再难有育……

这些话,在盛家救水卿卿上岸后,盛太医也已私下告诉过她。

当时,得知自己再难怀胎生孕,水卿卿在伤心欲绝之时,更是下定决心要寻回自己的孩子。

因为,昀儿……是她此生惟一的孩子了……

零星的雪花再次飘扬在天地间,丝丝的冰凉落在梅子衿的脸上,一直凉到了他的身体深处……

他心情糟乱沉重,闷头往前走,陆霖追在他身边道:“子衿,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胞胎是如何受损,但……我隐约觉得,她不太简单……”

“从她身上莫名的伤损、还有她执意进府的举动……子衿,难道你都没有怀疑过吗?所以,你不可对她有其他想法——离她远些!”

越下越急的飞雪中,梅子衿冷冷回头,深邃的眸子里融满冰雪,勾唇冷嗤道:“陆霖,你今日的话——未免太多了!”

多年的好友,那怕梅子衿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但陆霖还是感觉到了梅子衿心情的沉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转移话题道:“听说,你要拿不日就要到达京城的巫医做诱饵,去引那批刺客上钩?我觉得此事不妥,万一……”

话语一顿,陆霖面容沉重的看着梅子衿,担心又道:“你身上的寒痹之毒,若不能在一月之内彻底清除,复春后,这毒,就会留在你身上一辈子——那怕有药物保住性命,但对你来说,终归是……所以,巫医对你至关重要,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麻痹之毒,顾名思义,是寒毒入体,麻痹人的五脏六腑,最后心滞而死。

此毒虽然不会片刻间夺人性命,却是将人慢慢折磨而死,实乃至阴至狠之毒!

虽然陆霖想尽办法在拖延梅子衿身上毒发的时间、保全他的性命,可对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帅来说,若是让他日后身体僵麻、不能行动,甚至成为一个行尸走肉的人,无疑是件最残忍的事。

梅子衿握拳的手微微一滞,眸光坚毅,冷冷道:“从西漠一直追我回京城,搅了大哥的葬礼,更是直接追杀进了王府——若是不能早日将幕后之人找出来,我比中寒痹之毒更难安。”

巫医出事,遭殃的是他一个。

可若是刺客不除,整个侯府都有危险!

陆霖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更知道劝他不住,只是好奇,到底是何人与他有如此大的怨仇,一直纠着他不放?

心里这样想,陆霖不觉就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梅子衿也深思过——

他十四岁随父亲上战场,凭着一把银枪独自闯进敌方大营,也第一次双手沾血,斩敌方大将首级于马前……

过去的十年里,他经年戎马沙场,帮着大晋开疆扩土,立下汗马大功。

而他在战场上取下的敌人头颅,不计其数。

所以,他的仇人——自是算不清的。

他之前也遇到过很多次刺杀。但这一次的,却让他感觉与以往的皆是不同。

此次寻仇的仇家,与他之间,似乎不是国仇,而是私恨……

深邃的寒眸沉下去,梅子衿冷冷嗤笑道:“管他是谁——胆敢来招惹我梅子衿的,都是自寻死路!”

见他如此自信,陆霖的担心放下——

正如他自己所说这般,胆敢招惹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此次的诱捕,他必定是布局精妙,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白薇院外。

远远的,梅子衿就看到了在院门口小心探头张望的夏蝉,面容当即沉下,停下脚步,让陆霖独自进去替昀儿看诊,他去书房等他结果。

陆霖无奈摇头,只得独自进院去了。

而另一边,听到夏蝉来报,得知梅子衿来白薇院的白凌薇,低落的心又活泛起来,连忙扯下一头的珠钗,揉皱身上的衣裙,将昀儿从奶娘的手里接过来,抱进自己的怀里,身子恹恹的靠在暖榻上,做出一副她为了照顾昀儿,吃苦受累的可怜样子。

待听到屋外响起脚步声,白凌薇眼眶更是挤出泪水来,形容间一片凄凉,眸光凄凄切切的看着怀里的儿子,样子说不出有多可怜。

陆霖进屋看到这一切,莫名的想笑。

而白凌薇在见到只有他一个人进屋后,整个人垮了下去,脸上的神情更是尴尬。

陆霖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假样子,认真的帮昀儿把过脉,又重新开了药方,很快就退出了白薇院。

回过神来的白薇院不甘心的追出来,一脸悲恸的请陆霖帮她转话,让他转告梅子衿,说小世子很想他……

从白薇院出来,陆霖转去梅子衿的书房找他,行到半路上被水卿卿拦下。

与唐芊芊她们分开后,水卿卿回去听笙院,想着昀儿生病的事,越想越是坐立不安,于是带了壶自己亲手酿的酒,等在白薇院外,等着陆霖出来。

看着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陆霖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是水卿卿,神情间微微一怔,温和问道:“盛姑娘找在下有事吗?”

水卿卿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他,讪然笑道:“上次承蒙陆大夫帮我看病,我连句感谢都没有……这是我自己酿的酒,送给大夫尝尝,当是我的谢意。”

陆霖好酒,嘴巴更是出了名的刁,一般的酒根本入不了他的口。

所以听说这酒是水卿卿自己酿的,陆霖并不太感兴趣。因为京城一般酒坊酿出的酒都入不了他的口,他想,水卿卿一个闲置家中的姑娘家,酿出的估计也就是闺阁女子们惯制的普通花酿。

而这样的花酿,在他眼中,只是比水多了一点味道罢了。

但面上,陆霖还是不失面子的收下,笑道:“姑娘客气了。侯爷与我是故友,他请我帮忙,我自是要帮的,姑娘无需记怀。”

水卿卿送酒是假,想打听昀儿病情是真。所以见陆霖收下酒后,她假装随意的寒喧道:“见大夫是从白薇院出来。陆大夫方才可是帮小世子看诊去了——小世子可好?病得严重吗?”

陆霖多精明的人,听了她的话,再看着她神情间遮掩不住的关心,顿时明白,她特意等在这里,并不是给自己送酒,而是打听小世子的病情来了。

看着她冻红的鼻尖,陆霖心里不免涌上诧异——

按理,最关心小世子病情的应该是白凌薇。

可方才从他帮小世子诊脉开药,到离开白薇院,白凌薇一直因为没能如愿见到梅子衿而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开口问他小世子的病情。

可如今,这个与小世子毫不相干的人,却冒着风雪等在这里,就为向自己打听小世子的病情。

想着她前面也几次三番的救小世子,陆霖心里疑惑,面上还是将昀儿的病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水卿卿。

得知昀儿只是小小的伤风感冒,并无大碍,水卿卿全身一松,再次向陆霖表示感激后,告辞离开了……

看着水卿卿离开的背影,陆霖心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却一时间又理会不清……

陆霖拎着水卿卿送他的酒,一路思索着来到梅子衿的书房。

去时,梅子衿已早早的等在书房外,神情间难掩着急。

见他回来,他蹙眉沉声道:“怎么去这么久?昀儿是不是病得很重?”

看着梅子衿着急担心的样子,陆霖想了一路的疑惑终是解开了。

原来,水卿卿给他的怪异感就是,和白凌薇相比,她更像小世子的母亲啊……

这个念头一出,将陆霖吓了一大跳。

不不不,这个想法太荒谬了,小世子明明是白凌薇的孩子啊,怎么可能会是盛瑜的孩子呢……

他转念又想,一定是那个盛瑜知道自己再难生育,所以才会对小世子特别的关爱,一定是这样的……

如此一想,终是打消了陆霖心里冒出的荒唐念头。

他朝一脸着急的梅子衿笑道:“你儿子没事,只是小小的风寒感冒,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我是在路上遇到了你们府上的那个表小姐,她感激我上次帮她看诊,特意冒着风雪给我送了她亲手酿的酒,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说罢,将手中的酒壶提起来在梅子衿面前得意晃了几下,转而扔到一旁的三石手里,笑道:“送你了!”

听说昀儿无大碍,梅子衿提起的心安稳放下,脸上的神情也恢复成以前的清冷无波。

可下一息,听到陆霖是在路上遇到了水卿卿,还收到她亲手酿的酒,梅子衿的脸色再次沉下去。

而听到陆霖将酒转送给三石,他刚刚松下的眉头,更是几不可闻的再次拧起。

拂袖朝书房而去,梅子衿开口送客:“今天就不留你在府上吃饭了。改天再请你喝酒!”

莫名其妙被晾下的陆霖,追进屋,“嗳,你之前不是说好中午留我在府里吃饭?我都将中午的饭局都推了的,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今天府里没好酒招待你!”

梅子衿坐在书桌后面,头也不抬的回道。

“定国侯府没有好酒?!你骗小孩呢!”

陆霖气恼不已,“你那么多御赐的美酒呢?你又不大喝,为什么不送给我?”

梅子衿懒得搭理他,任由着陆霖像个贪嘴的小孩般在他眼前耍赖,心思却飘去了其他的地方。

她竟是会酿酒么?这些酒可是她进侯府后独自酿下的?

可是,陆霖帮她看诊都过去这么久了,之前她不送酒感激他,怎么今天突然想起了?

心里蓦然想到什么,梅子衿突兀开口问陆霖:“她除了给你送酒,可还有其他事?”

看着梅子衿认真的神情,陆霖正要开口反问他为什么对水卿卿的事这么在意,已是被梅子衿的眼刀子吓住了,只得咽下嘴边的话,将水卿卿询问昀儿病情的事同他说了。

闻言,梅子衿长眉深锁,再次疑惑起来——

之前,水卿卿对昀儿好,他以为她是为了巴结白凌薇。可如今两人已彻底闹翻,她什么还对昀儿这么关心?

下一瞬,几乎与陆霖一样,梅子衿也想到了水卿卿胞胎受损,再难生育的事。

难道,她是知道自己难再生育,所以,才会对昀儿特别的关爱?!

脑子里蓦然出现她在灯下哄着昀儿睡觉时的温柔样子,她眸光眷恋宠溺的看着怀里的昀儿,舍不得移不开眼睛,竟是连自己一直站在窗外都没发现……

或许,正是因为她喜欢孩子,又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将昀儿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疼爱吧……

坚硬冰冷的心房涌上一丝心疼。

记忆推深,梅子衿想起初见时,她一身白色素缟跪在大哥的灵堂前;想到她看着棺柩里的大哥默默垂泪时的孤苦。还有那日被拒世安院外,她跪在雪地里泪流满面的悲痛样子……

之前,他一直对她抱着怀疑与警惕,却从未设身处地的想过她的处境。

直到这一刻,梅子衿是真的开始心疼起那个披麻戴孝嫁进侯府的女人。

心疼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看着她,想到她,自己的心口会隐隐作疼,很……难受……

而男人心疼一个女人,又与心疼自己的父母孩子亲人不同。

所以,这种感觉对梅子衿来说,陌生又难受……

梅子衿不习惯这种感觉,更不想让自己有这种感觉,因为,她不但是曾经差点就嫁给大哥、成为自己大嫂的人,更与刺客之间有嫌疑,他不应该对她产生怜悯,从而放松警惕的……

心头异常的烦闷,梅子衿推开面前的公文,对外面的三石喊道:“备菜,上酒!”

听说要上酒,一旁的陆霖一扫之前的不快,欢喜的冲门外的三石嘱咐道:“去酒窖把宫里赏你爷的宫廷玉液拿来,快去快去!”

三石放下手中的酒壶,领命下去了。

水卿卿装酒水的酒壶是坊间最寻常可见的褐色陶瓷酒壶,如今被三石顺手放置在东面的窗台上,明明毫不打眼,却总是引着梅子衿的眸光看过去。

他走过去,伸手拿起酒壶,揭开了木塞。

顷刻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充盈满整个书房。

一直等着门口守着三石搬酒来的陆霖,闻到酒香,眼睛瞬间亮了。

转身就扑上去,陆霖从梅子衿手中捞过酒壶,迫不及待的喝上一口,含在嘴里细尝了好片刻才不舍的咽下,俊脸都开始发光了。

他咂舌惊叹道:“这种好酒……我竟从未喝过——太神奇了!”

好酒的陆霖,尝尽天下美酒,自信天下的美酒没有他没喝过的。

如今竟是遇到他都没喝过的好酒,不止他自己惊叹,连梅子衿都不禁侧目。

恰在此时,下人端来酒杯碗碟,陆霖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酒递到梅子衿的手里,一脸期待道:“你快尝尝,看是不是没喝过?”

梅子衿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只感觉酒液入口的醇香与浓郁较之其他白酒,很是不同,确是是从未见过的好酒。

心里诧异,面上他淡然道:“还不错!”

如此,等三石从酒窖搬来宫廷玉液,陆霖却不要了,只抱着明明已转送给三石的酒壶,喝得放不下杯子,弄得三石站在一边哭笑不得。

酒壶很快见底,陆霖却远远没有过足瘾,心里已是悄悄打起了听笙院的主意,几次三番要以回谢美酒为名,去水卿卿那里再讨要几壶酒,更是想去问她,这种好酒叫什么名字?她是怎样酿制出来的……

最后当然没能如他所愿。

喝到微醺的他,被梅子衿差三石强制送出侯府……

而另一边,得知昀儿无大碍的水卿卿终是放下心来。

回去的路上,心情放松下来的她,终是发现,从她从世安院回听笙院,就在清扫拱桥冰霜新雪的侯府下人,一直没有离开。

看着扫打得一干二净、不带半块冰霜,连片新雪都没有的桥面,水卿卿停下步子问守在桥边的下人,轻声道:“雪都扫完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扫雪的是一位年轻的小厮,见水卿卿问他话,红着脸憨憨笑道:“侯爷特意吩咐过,这桥面容易结冰,让我们负责洒扫的,将这里每日多清理几遍,以免摔了过桥的人。所以陈管事就让小的专门负责这座桥的清扫。”

“而今日大雪不断,小的不敢怠慢,干脆留在这里守着,看见有了就扫干净,以免结冰。”

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小厮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冻得通红,水卿卿心有不忍,更是涌过一丝烦乱——

侯府四位姨娘都住在主院这边,只有她的院子在西南角。

所以这座拱桥,日常也只有她与小喜走着。

脑子里回想起今早自己过桥时,梅子衿一直在桥下呆着不走——难道,他是因为看到今早自己过桥时的艰辛,才特意嘱咐下人清扫桥面的吗?

这个念头一经出来,将水卿卿吓得心口一滞。

她怎么会冒出这样可怕念头?

梅子衿是不可能对她好的。

她忘记不了灵堂初见时,他对自己嫌恶和警示,更忘记了他推她滚下山梁时神情间的狠戾……

那怕后来的雪狼狗事件和昨日白薇院之事,他出乎意料的站在了她这边,她也坚持认为,他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侯府。

而她,只是他顺带之下的帮她出面罢了……

经过清扫的桥面,确定好走太多,不用胆战心惊的害怕摔掉手脚,可水卿卿的心情不见轻松,反而沉重起来。

白凌薇因怀疑梅子衿与自己的关系,已对自己下手。而唐芊芊也话里有话的不时挑拨,侯府里更是风言风语不断,如果在这个时候,再传出梅子衿为了她特意差人打扫桥面,只怕她更会为了众矢之的,无法在侯府安身了。

站在高高的桥拱中间,水卿卿眸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繁华似锦的侯府大宅,心里冰凉入骨——

她时刻谨记着她进府的目的。所以,她不会对这里的人产生半分感情……

第二天,大雪停歇,太阳更是久违的露脸,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的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

一大早,小喜早早起床,准备陪水卿卿去世安院请安。

可今日,水卿卿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急着出门。

她告诉小喜,以后不去世安院请安了,就安心的呆在听笙院里养好肩膀上的伤口。

小喜以为她是怕像昨日那样,路上积雪不好走,不由道:“小姐,去世安院路上的积雪都扫干净了,连最难走的那座拱桥都扫得干干净净,一点雪渣都看不见的……”

水卿卿淡然道:“马上快新年了,老夫人与侯府里的事都多起来。我们每日过去,只会占了老夫人的时间,还是安安静静的守着我们自己的地方过日子好了。”

小喜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何况,府里的风言风语,她也听到过,大概猜到了水卿卿的心思,心里不免为她感到心酸,乖巧点头道:“如此也好,小姐肩膀上的伤一直不见好,趁此好好养一养。”

如此,主仆二人关起门来日子,再不掺与到侯府的诸事中去,连面都不露了。

水卿卿只希望这样做后,大家的目光不会再放在她身上,更不会将侯府的烂事牵扯到自己身上。

可既便如此,那些风言风语还是不曾停歇,甚至一夜间,还新增了梅子衿送水卿卿白玉盒子和差人专门为她扫雪的事……

而这些传言,也终是传进了老夫人的眼前去了,更是传进了水卿卿本人的耳朵里。

小喜去库房领过年侯府按例分发的物什,回来后,站在屋子外面迟迟没有进屋,纠结着要不要将听来的消息告诉给水卿卿。

水卿卿听到开院门的声音,知道小喜回来了,怕她冻着了,在屋子里喊她进屋烤火。

小喜拿着东西进屋,见水卿卿坐在暖坑上用布团做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手边放着那个装着薄荷膏的白玉盒子。

盯着那个白玉盒子看了半晌,小喜终是嗫嚅着开口了。

“小姐,奴婢知道这个白玉盒子是谁送的了。”

闻言一惊,水卿卿抬头吃惊的看着她,激动道:“是谁送的?”

知道是谁送她的白玉盒子,她就能找到她的胭脂盒了!

这些日子以来,水卿卿私下一直在找寻她的胭脂盒,却一直没的线索。

没想到就在她快放弃时,却终于有消息了。

此刻,水卿卿心里欢喜极了,眼神发亮,一脸期待的看着小喜。

小喜紧张的搓着衣袖,小声道:“小姐,这个白玉盒子……是侯爷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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