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疼欲裂的醒来,已经快第二天中午了。
躺在我自己床上,是被我妈叫醒的。
她让我赶紧收拾一下,去王刚家吃饭。
不停的埋怨我昨晚把一个漂亮姑娘醉醺醺的载回村。
还把人带到家里,硬要往房里拉。
还好,村里人只知道我载了个姑娘回村,并不知道,我在家里醉酒撒泼的事。
不然,事情就大条了。
而载着回村的姑娘是王刚亲表妹,说是我顺路捎回来的,才没有人乱嚼舌根。
我妈说的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仔细回想,还是只记得与陈雨寒发生的事,以及她的影子有两个脑袋的情况。
陈雨寒是村长家在省城的嫡亲,属于稀客。
村长有五个兄弟,就陈雨寒母亲一个姑娘,还嫁了个好地方。
中午,村长家烧了三桌子菜,一屋子人来来回回,像过年吃团圆饭一样热闹。
我到村长家之后,偷偷观察了陈雨寒的影子好一会。
跟正常人一样,就一个头。
哪有两个脑袋?
而她也不像我记忆中那样冰冷,和她表哥、表妹们有说有笑,打成了一片。
自信,大方,说话不温不火。
不像王小媚那样腼腆、安静,聊到高兴处,也不像王刚媳妇那样,眉飞色舞,直拍大腿。
因此,我以为是自己喝的太多,载着她回村,躺下后做了个诡异的梦。
人都喝断片了,拿梦到的事当记忆,也不是不可能。
而我做为准姑爷和上过大学的人,被村长要求跟陈雨寒一桌。
我也没推脱,正常的帮忙陪客。
一顿饭吃下来,我反复的告诉自己,那只是喝多了做梦。
但怎么也摆脱不了疑神疑鬼瞎想,只期待她过两天就走。
没想到,她说山里空气好,打算在村里修养两个月。
正好等王小媚出嫁了,再回去。
于是她给了王刚媳妇两万块钱。
王刚媳妇喜滋滋的帮她收拾出了她外婆生前住的小院子,而王刚去帮她采购了一些日用品。
她就住了进去。
陈雨寒在村里住下之后,我是能躲就躲。
实在躲不过的场合,尽量不与她接触。
王小媚心细发现我见到陈雨寒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面对她的好几次询问,我都吱吱呜呜的敷衍了过去。
终于,有一次她来喊我去她家吃饭,我问她陈雨寒在不在?
她反复的追问,我跟她表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她?
我站着没吭声。
她蹲到地上,捧着脸,无助的哭了起来。
哄了她好一会,她不哭了,却面带惊悚的问我会娶她吗?
这场婚事,并不会因为我的意志而转移,躲不掉,所以我果断的说当然会娶她。
她又恐惧的问我,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娶她?
先肯定的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娶她,才问她怎么了?
她得到肯定的答案,安心下来,反而吱吱呜呜的说没事。
在我脸上袭击了一口,红着脸就跑了。
就算是怀疑我和陈雨寒有什么,也不该流露出惊悚和恐惧的样子吧?
我怀疑陈雨寒跟她说了什么,等天暗下来,我躲避着村里人,偷偷溜向了陈雨寒住的老院子。
村长有五个兄弟,老院子再小,那也是家当,分给谁家都不合适。
于是陈雨寒外婆死后,王家老院子一直空着。
好几十年历史的老院子,长期没人住,平常一靠近院子,就隐隐感觉背后发冷,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快点离开。
老院子门前有两棵遮天蔽日的大梧桐树,不管白天晚上,门口都不见阳光,阴气重的很。
来到老旧的院门外,我紧张的正要喊门,手一碰到大门。
吱呀一声,院门就开了。
青石大砖磊成的院墙,久经风霜,依然坚韧牢固,但也因为年代悠久,散发着阵阵阴冷。
一进门,我就冻得打了个寒颤。
院子大概五六十平方,靠院墙有两排杉树,一共六棵,有成年人合抱那么粗。
笔直的大杉树,早就能取材做大梁了。
还是那个问题,分配不均,一直没砍。
树林边上有一口老井,这口老井是王家的禁忌。
陈雨寒外婆年迈,她妈妈每年都会给老人家赡养费,但钱一到老人手上,都给了五个儿子。
可惜五个儿子只管老人一口饭,其余的啥也不管。
一个冬天,老人家摔断了腿,想不开,爬到井边,跳到井里淹死了。
老太太淹死后没多久,井水就枯竭了。
村里人对此讳莫如深,只敢偷偷在私底下说,王家几兄弟总有哪天会遭报应的。
我看了一眼老井,禁不住又打了几个寒颤。
院子明明通电了,堂屋奇怪的点了两根蜡烛。
其余几间房子,都黑灯瞎火,黑乎乎的一片。
我憋着气慢慢走向堂屋,走到门口,看清大桌上的两根蜡烛,一红一白。
两腿发软的扶着门框喊陈……
陈字刚出口,陈雨寒从屋内墙角蹿出来,紧张的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她瞥着院门,飞快的把我拉过门槛,拽到了墙角。
压着声线,冰冷的质问,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被她挤在墙角,捂着嘴巴,根本没办法说话。
用眼珠子示意她松手。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松手,而是舌头一翻,翻出了压在舌下的铜钱。
铜钱吐到另一只手里,捏开我的嘴巴,把铜钱塞进我嘴里,这才松手。
命令我含着铜钱,站在墙角别动,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说话。
而她端坐到大桌上方,用像冰刀子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就聚精会神的望向了院门。
我好奇的有很多话想问,看到她的影子,在烛光下,开始很正常,但随着摇曳的烛光,慢慢长出了一个脑袋。
吓的我什么也不敢说,惊悚的捂上了嘴巴。
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外面院门被人推开了。
咵!咵!咵!
随着一连串水鞋里装满了水,踩在地上发出的脚步声靠近。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进堂屋,左右看了几眼,像要打架一样的冲陈雨寒斥问,你是谁?
陈雨寒端坐着没动,脖子左右扭动几下,骨骼发出了清晰的脆响。
那男人瞥了一眼陈雨寒的影子,走到桌边,吊儿郎当的一脚踩在长条凳上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陈雨寒冷冰冰的说,死老太婆与你的交易取消,王小媚我保了,你给我靠边!
她说话的语气不容反驳。
我能感觉到,她是真有杀人的心。
而话的内容,却惊的我瞪大了眼睛。
死老太婆说的是她外婆,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能与在坐的男人有什么交易?
并且这个交易又与王小媚有什么关系?
那男人扛不住陈雨寒的目光,放下踩在长条凳上的脚,凶巴巴的说姑娘,走到那都绕不过一个理字,王家老太太把她孙女卖给我,我保王家一族平安,人丁兴旺。王家年轻一代,男丁九人,幼生代已经有了四个男娃,我这时候动王小媚,没问题吧?
陈雨寒一巴掌拍在桌面,强调说,我说王小媚我保了!
男子站起来,吸了一口大气说,做人没你这么霸道的,王小媚怀了我的种,这件事没得谈。
王小媚怀了他的种?
我冲过去,一脚踹在他的后腰。
轰的一声,男子和长条凳一起翻在地上,痛苦的扶着腰,看样子摔得不轻。
诡异的是,他扭头看过来,像才看到我一样。
并且不怒反喜,大笑的爬起来,瞅着我说,是你小子踹我啊,老子正愁没理由找你麻烦呢?敢跟老子抢女人,呵呵!
我抡着拳头正要继续揍人,陈雨寒冲那男人大呵一声滚。
那男人也不动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
他听到陈雨寒的呵斥,才收回看我的目光,无所谓的转身走了。
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让陈雨寒有本事天天守着我。
我正准备追出去,陈雨寒抄起桌上一红一白两根蜡烛,合并在一起,两根带火的蜡烛,从后面用力杵灭在了我后腰。
我受到突袭,疼的嗷嗷乱叫。
陈雨寒对男人离去的背影喊,他踹你那一脚,还你了!
那男人不甘心的回头,盯着我说算你小子命大,随即走出了院门。
蜡烛灭了,堂屋一片昏暗。
我捂着后腰被烫的地方,跳着脚转身,正要说话。
砰!
两根蜡烛砸烂在我额头,她再次突袭,把我给绊倒在地。
一高跟鞋踢在我肚子上,疼得我肠子像打结了一样,捂着肚子,卷成了一个虾米。
紧接着,她甩掉脚上的鞋,冲我就是一顿猛踩。
开始还冷冰冰的一声不吭,连着几脚下来,下脚的力气变小了。
又像换了个人一样,娇滴滴的踩一脚骂一声,让你不听话,让你开口说话,让你不知死活的动手打人。
最后直接扑下来,采取主动的把我给……
再一次完事了,她以能杀人的冰冷口气说,滚。
她的影子有两个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还那男人,也诡异的很。
说什么保王家一族平安,人丁兴旺,这种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我慌乱的收拾好自己,啥也没说,赶紧出了老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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