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点点头:“老鬼,能攻我两轮,使我无暇出招,今天,你死得虽无法跟泰山比重,却也比鸿毛重那么一点点了!”
鬼爷面如土灰:“你居然还没出招!”
“不错,我出招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那就来吧!”鬼爷狂吼着,手脚并用,展开了两败俱伤的招式。
凌天嘿然:“不用脚而用拳,你死得更快!”
“呼……”
鬼爷的双拳,如同出拳炮弹,挟呼啸之风,席卷而来。
变空中,突然变虚为实,身子轻巧向侧一翻,一条钢腿呼啸着扫来。
腿,才是鬼爷武道上的最高境界。
“去死!”
凌天猛然下腰,弓步半开,向前挥出一拳。
“轰……”
拳和腿,空中惊动风雷,相撞的能量波以波纹形式扩散,隐约于人们惊惧无比的眼神中。
“沙……”
凌天弓步冲前、单臂前挥的身影,定格于波纹中,整个身子被巨大的惯性推动,向后滑出一米多远。
鬼爷则单腿前伸,身子略后仰,双拳依旧保持着虚招以攻的身姿,急剧向后滑动,直至护绳挡住他的身体。
高与下,强与弱,此刻分得一清二楚。
“啪嗒。”
轻响声中,鬼爷前伸的右腿前小腿,突然间以直角的方向弯曲下来。像根被绳子吊住的根子,在半空中轻轻晃动。
“啊,鬼爷被打得骨折了。”
“少年赢了……”
“天哪,我赌少年赢就好了,一赔三十啊。”
擂台上,凌天收去招式,前着双手,脸色从容,缓缓走上前来:
“老鬼,还有什么绝技没有施展?”
鬼爷脸色煞白,面如土灰。
“没有的话,我们该算总账了。施家的产业,连本带利共是多少,你心里最清楚。你要命,还是要钱?”
“刷……”
鬼爷突然伸臂入怀,往空中就是一洒。
黑雾滚滚,顿时笼罩了摆台。
台下有人高呼:“鬼爷法、武双修,他施法术了!”
凌天轻轻地“咦”了声。
“原来是老熟人!”
鬼爷双手张开之间,一条毒雾升起,闪着令人晕目的幻光,迎面朝凌天袭来。
苗疆毒蛊。
凌天看个真切,双臂环绕胸前,散开之际,早就一股凌厉之极的真气,将毒雾全部击散。
照着鬼爷,兜心就是一拳,疾如闪电。
凌天出手,鬼爷躲无可躲。
“噗……”
仰天吐出口鲜血,鬼爷眼中闪着死亡之光。
凌天厉声喝问:“你跟黑煞教什么关系?”
鬼爷惨然一笑:“你也配问黑煞教?”
说完,身子猛然缩成一团,带着断腿,皮球般滚到擂台另一角,再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照着空中抛去。
这回,从他掌中,升起团烈焰,随即从烈焰中心,盘出一条蛇状迷雾,在灼人的高温下闪着令人晕目的幻光,迎面朝凌天袭来。
苗疆幻蛊。
凌天有些疑惑了,九月份跟雪狼一战,黑煞教九长老癞子头所用幻术,跟鬼爷所用一模一样,但癞子头的功力,高了这老鬼很多。
难道,老鬼是癞子头徒弟?
鬼爷狞笑着:“破得了我的毒蛊,难道你还能破我这幻蛊?”
凌天无声地笑了,二话不出,一巴掌拍出。
“真元寒流!”
“卡喇喇……”
一道寒流当空而起,无边寒意萧萧而下。烈焰扑腾几下,偃旗息鼓。
纯阳,须以纯寒破解。这在凌天拍残癞子头时,早就看出的奥妙,当初倒还要摆开弓步,费些力气,如今自己已练到万古冰脉最高境的冰天雪地,连弓步都不需要摆。老鬼区区功力,又岂能承受得起?
台下看客,兴奋得连蹦带跳,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鬼爷被逼出武、道双修的绝境,竟然依旧讨不得半点便宜?
凌天望着鬼爷,隐约有些明白此人的真正身份,但还是不敢太确定。
“喂,老鬼,还有什么戏法,一起使出来我瞧瞧。”
鬼爷气得钢牙咬碎,这回没有双手入怀,而是先双指结节,捏了个法诀,然后朝上一弹。
一缕血线破空而起。
“轰……”
半空中一声惊天炸雷之后,台上,顿时阴雾惨淡,三个骷髅带着狰狞表情,从毒雾中探出头来。
凌天歪起了头:“泥妹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真多,骷髅血咒?然而容长老能催动九个骷髅,你却只能催动三个,弱爆了!”
论术,那就是笑话了,凌天在唐门山庄,面对黑煞会四大长老联手用术,结果怎么样?
“拿命来!”鬼爷也不懂他在嘀咕什么,一心想灭了这少年,催动法咒,骷髅当空而来。
凌天哈哈一笑:“三个骷髅头就想要我命?也不打听打听,老子面对九个骷髅头,可曾皱过一记眉头?”
“万丈冰封!”
如今他的万古冰脉第二层,如同大学生做小学造句,挥之既来,随心所欲。
“卡喇喇!”
三个骷髅头,在半空中被冻得结结实实,最后“啪嗒”从空中坠落于凌天脚下。
凌天跨前半步,连跺三脚,骷髅头变成一堆渣。
满场看客,闹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只知道这一记交锋,鬼爷又输了个彻底。
鬼爷却瞪大着恐惧的双眼:“你你你……会冰葬?”
“冰你玛的头,万丈冰封啊大爷,冻成冰棍,也比你的用词要好听许多!”
“是你杀了……”鬼爷声音很轻,很恐惧,满场的喝彩声、尖叫声又此起彼伏,离擂台最近的看客,都听不清他在喊什么。
凌天微笑着点着头:“都是我杀的,容长老呀、鱼凫长老呀,还有狗屁的几个长老,名字都忘了。”
鬼爷舌头开始打结:“原来你你你……你就是……独……”
凌天还是点点头:“心里知道就好,其实不用说出来,哥很低调的。”
脸色一沉:“老鬼,你都问完了,该我问你了!你是……”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鬼爷双手猛然伸向怀中,竟然掏出一大把纸扎的小人,朝着空中飞速一抛。
咬破舌头,兜空喷洒而去。
纸扎小人遇血成精,顿时变成了各色厉鬼,有的吐着惨白舌头,有的眼眶中鲜血直流,有的被砍了半边头,有的半个身躯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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