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冷笑着点点头:“然后我抢了你马车又赶你走,定清军却好巧不巧地追来了,配合你玩了一出英雄救美,让我感激涕零跟着你。”
“不是‘好巧不巧’。”他抿了抿薄唇,闲适道:“那些定清军是我叫来的,凭他们自己,黄花菜都凉了。”
元晚河恍然大悟。怪不得江口城外定清军那么快就追来了,敢情是这小子通风报信。
她垂了眸,轻声问:“可是后来出了刘家村,你那么坚决地赶我回燕国,难道是欲擒故纵的戏码?”
他沉吟片刻,答道:“我一念之差想放你一马,无奈你死皮赖脸不肯走,我也没办法。”
元晚河苦笑:“你早说你是白潞安,我保证鞋底抹油一溜烟地消失。”
顿了顿,她又迟疑地问:“你我这些日子的相处……你当真只是为了军机图,或是为了离间我和元尧么?”
白潞安嘴角萦着凉凉的笑意:“元晚河,你当真不知道么?现在的燕朝,上到宫廷朝堂,下到市井勾栏,都知道他们的百乐公主背叛家国,做了陈国定王的侧妃。”
元晚河倏然抬眼,愕然盯着他。
“燕陈都是大国,两国结亲哪有不昭告天下的道理。我便提前让人去燕国散布消息了,再加上暗线送回去的情报,由不得成思帝等人不相信。”
他闲适从容地摇着折扇,懒懒笑道:“婚礼那日的情景,现在怕是已经传遍朔都的大街小巷了吧?哦,劝你别回朔都了,回去了不给人当卖国贼打死?”
嗯,他这倒说的没错。燕陈是几十年的宿敌,从未结过亲,百乐公主算是开了个“好头”,嫁的又是当年她的手下败将,还是个“侧妃”,把燕国祖宗的老脸都丢到南海去了。
白潞安这招够狠够绝,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她望着他冰冷无情的脸,想那洞房花烛夜合卺而醑的温存美好,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又或许,现在才是梦。
前一刻他还是她最理想的温柔夫婿,下一刻他忽然露出尖利獠牙,变成了一只大灰狼。而她就是只毫无防备的小羊,只顾着做美梦,还乐颠乐颠地把脖子送到狼口之下。
她哽了哽嗓子,觉得干渴得厉害,颤着手端起茶杯猛灌了几口。冷茶入胃,蓦地一阵激痛,她皱眉,俯身“噗”地喷出一口鲜红。
晶莹透亮的血珠均匀撒在团团簇簇的曼陀罗花瓣上,亮烈的红、纯净的白。
白潞安变了脸色,下意识急道:“晚晚,你怎么了?”
元晚河伏下身子,死抵着胃部,已疼得说不出话来。
“从浅花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白潞安看向粟北,目光森冷。
粟北连忙答道:“属下去晚了,到地牢的时候正看见几个男人想轻薄她,大概是她反抗的时候被打伤了……”
“呵……”白潞安微眯双眼,瞳仁中有凌锐的刀锋闪过,“符沙跟本王承诺过什么,他自己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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