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奴婢,奴婢想和他分担。”
关锦兰听言,侧头颅,瞬间沉了脸,“分担,你想一尸两命!”
“······啊!”脸色煞白,双膝一软,直直跪在地上,抬手隔衣摸肚子,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关锦兰眼怨,不想看梅儿这丫头似死了老爹老娘的样子,抬脚,踱步,欲离开。
梅儿见状,惊骇的额角下起了瀑布雨,哆哆嗦嗦,颤颤惊惊地急促挪膝盖上前,一把抱住,悲痛求饶道:“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您别生奴婢的气,别生奴婢的气!”
关锦兰抿唇畔,眸里闪过一抺极快的无奈之色,真正是头疼欲裂,事情一茬接一茬来,她真心扛不住了,音色俱疲无力道:“起来,我还没用早膳,你别抱着我晃。”
梅儿一听,急忙接手,“大小姐你别生气,奴婢知错了,知错了!”
院子里的侍卫,特意挑选出来甩板子的妙手,一脸的凛然正气,鄙视地看着阿东,渣渣的庄头也敢惹他们圣主不高兴。哼哼!
甩起手中五寸厚的板子,那是相当的铿锵有力,气势激昂哈。不过,这会凛然正气的脸色不见,心儿也跟着自己手中的板子提了起来,腹诽:到底要打多少下啊?这没定数,他们该怎么办啊?
梅儿所唇,耳朵里似一声又一声的夺魂追命板子声,悚的手儿直颤抖,几夹也夹不起乖巧躺在笼里的小包子,呜呜,“大小姐,奴婢,奴婢,阿东他父母早逝······”
关锦兰眸深莫测,瘪嘴直接打断,“这能算是理由?”
“···不···不能!”
关锦兰默,死丫头话都说不清楚了!
阿东就那么好?
蹙眉,低头看着一波三折才落到她蝶子里的小笼包,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昨晚,臭混球不仅把那害人精肥揍了一顿,又把二皇子海扁了一通。虽然,他忍住没来折腾她,但是,这账他总归是要算到她头上的。
这折腾起来的劲头,她肯定是扛不住,也躲不过去!
所以,要怎么办呢?
当然,要开吃,吃的饱饱了,她才有力气踩着他妖风的节奏,好好一起翩然起舞,哄好那随时发飚的怨家!
梅儿见状,面色惨白,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口腔鼻腔都带起了哭音,主动坦白道:“就,就一次,我们就一次,他喝了酒······”面红,咬唇,主动坦白也坦白不下去,真是太丢人了!
“梅儿,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合适?”
“不合适。”
“滚一边,背着门好好站着,布膳都抖成这样,养着你这个蠢丫头有什么用。”
“······是!”
周妈妈圆润的身躯在后院几转,一下子整颗心瞬间提到了嗓门口,马不停蹄地奔回主院,脸色那个纠结,心情那个复杂,这时她也分不清她自己做的对不对。
有心上前安慰梅儿,可这种事情捂也捂不住,没有直接拉出去仗毙或者拉出去浸猪笼,就算是运气好了,身为贴身奴婢代表的可是大小姐的脸。
情爱到底是何种滋味?
她没尝过,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触。只觉着赵小王爷就是那样的纠缠,大小姐到现在都是完璧,这才是本事。
梅儿这死丫头,真是一层的本事都没学着,怎么就守不住最后一道防线了?怎么就守不住了?
关锦兰抿了抿唇畔,压下心头似巨浪般扑岸的思绪,“奶娘,盐买回来了?”
“······啊,是,到是运回来一些;不过,数量上不多,奴婢再去看看,要不要再派几个出去?”
“嗯,买了就送到一号农庄去,不用再拿回府内。”
“是,那奴婢现在就去吩咐他们。”
“嗯!”
周妈妈应完,侧眸轻瞟了眼梅儿,吊着七上八下的心,行礼退了出去。
“清风,见红的就让人停了。”
“是!”
梅儿咬牙,头颅垂至胸前,驼鸟似的哆嗦着搓衣角。
关锦兰侧眸,放筷子,抬手按额角,竭力舒展心中的阴霾,暗里轻叹一口浊气,害人精的臭混蛋一日不好,她好似一刻都不得安宁。
侧眸,“心疼,也别干搓衣服,破了可不给你领新衣。”
“是,奴婢知道。”
关锦兰听言,忍不住瞪了眼梅儿的呆愣样,“过来!”
“······是!”
音落,转身拿炭炉上水壶,倒热水,轻捻手巾,伺候大小姐净唇,擦手。
关锦兰思绪百转,眸挑,微有些发虚无焦点,“这个给你!”
“啊,大小姐,这是······?”
关锦兰叹气,梅儿这丫头什么时候脑子才够用,伸手指微勾,梅儿识趣,急时伸头颅,俯耳朵过来。
“你啊,一会拿这药回去,好好给他上药。”
“······嗯,是,奴婢谢谢大小姐!”
关锦兰收势,抬手就朝梅儿的额头来了一个爆栗子,“呸,好好保胎,这样他才会记得你的好。”
“大小姐···呜呜···奴婢···奴婢···奴婢对不起大小姐···”
“别叫,这样煽情要不得。”音落,侧头颅轻叹一口气,唉,她也好想大哭一场啊!思罢,转头颅,“运过去的粗盐有太阳的时候,你让人撒到大棚上,只要下雪,每天都必须如此。”
“是,大小姐,奴婢一定认真看着他们做。”
“嗯,去吧!”
“是,可是奴婢······?”
“去吧,好好养着身子,我身边多人伺候,你操心肚子里的就行了!”
“······是!”
音落,砰一声跪地,边磕三个响头,这才起身,踩着踉跄的步子退了出去。
关锦兰眯眼,收回看着阿东和梅儿离去的身景,“清风,放出风声,就说我老师身体不好,药石无效,身为贴身大丫环梅儿自愿为我老师冲喜,本小姐感动,也只好成全于她。”
清风听言微怔,随即应是,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抿唇,一丝不苟的办差的同时,脑中的思绪似驰骋在草原上的烈马,纵身之时闪过一道又一道的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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