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方便?”时辉琛只是随口一问。
“……举例来说,我喜欢吃榴莲,但是你不喜欢榴莲的味道,所以我几乎不能在家里吃榴莲;还有我平时喜欢大半夜在客厅里看电影,但是你都是早睡;还有我喜欢在家里都是穿浴袍或睡衣,但是有你在就不方便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看我这么年轻,早点找个老婆解决自个儿的人生大事,你在我家我都没法带女朋友回来过-夜……”
“……”为啥觉得纪安这是在冲着他发牢骚?原来他的借住让纪安很是不满吗?那当初的选择又是对是错呢?
时辉琛不愿再想,顺应了纪安的意愿,说:“复查结果一出,我马上离开。”
“我不是赶你走,真的。”纪安有些不放心,总觉得时辉琛现在的面色更加冷得吓人,很是不对劲。
刚才除了最后一条只是随口说说的,别的不过是原本随意生活的习惯,在时辉琛到来后为了照顾时辉琛他都快要改掉了这些习惯,自己的生物钟更是越来越准确了。
“没事,是我打扰了。”时辉琛转过身就要回去楼上,既然是明天检查,那现在回去房间收拾收拾罢。
“我只是觉得有些拘谨,但是比起我的小习惯,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这一次换成了纪安把时辉琛拦住,面带焦虑地跟时辉琛解释。
没有什么所谓的解释就是掩饰,只是纪安越是解释越是说不清。
时辉琛只是扫开纪安拦在他身前的手,一言不发地接着要往楼梯走去。
“时辉琛。”纪安重新拦住时辉琛,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在他提出让时辉琛搬出他家时就像太阳被乌云遮住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纪安,谢谢。”和让时辉琛说“对不起”三个字一样,让他说出那句“谢谢”同样是很难,可是这两个字一旦出口,其威力同样不容小觑。
“……”纪安陡然垂下了手,低着头,让时辉琛回了楼上。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提起刚才的话题,原本的紧张感因为刚才的一言不合都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感,纪安也说不上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何而来。
就像是被人死死的按住了脖颈,一口气都喘不起上来,离死亡越来越近的那种恐惧。
纪安很快就甩了甩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两个人都是注定要无眠,时辉琛向来是浅眠,而纪安更多是心里不舒服才折腾得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纪安很早就起床了,等时辉琛下楼,纪安就已经把早餐都给准备好了。
可是,从头到尾时辉琛都没有跟纪安说过一句话,让纪安也是没办法开口跟时辉琛说任何一句话,而且因为检查要求,时辉琛今天早晨并不能吃早餐。
饭后,纪安有些无法忍受,只是等自己吃过饭,才开口说了一句:“昨天我说的话,你就当是从来没听说过吧。”
说完,纪安再一次进了厨房,看到时辉琛从餐厅离开,纪安才卸下刚才那副平静的伪装,蹲在厨房的地上,肩膀抖了几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站起来,把所有的碗一股脑放进洗碗机,然后颤抖着手打开了水龙头,准备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镇定一下。
昨晚想了一夜,他还是想不通,有时候面对某个人,太难做出选择了。
是挽留,还是放弃,都是心上的折磨啊!
本就不属于他的,偷来的这一周的幸福,已经足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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