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后农村就进了农闲时间,村里很多人男人特别是年轻人开始玩牌打发时间,赵民强也跟着小伙伴一起玩。开始谁都没放在心上,毕竟只是游戏,输了最多钻钻桌子,多戴几顶草帽,结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开始赌钱。
赵民强和村里小伙伴玩上瘾之后,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牌局,没出几天高芳就发现不对劲。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高芳手中,但是自从家里条件好起来之后,赵民强手上也会有一些零花钱,他一个大男人有时候也会遇要买烟什么。
家里大额的钱都被高芳上了两层锁放在柜子里,存在银行她不放心。平时零用的钱她用手帕包着每天随身携带,晚上睡觉前还要数一数,睡觉的时候还在压在枕头下面才放心。晚上,她照例坐在床上数钱,结果一数却发现不对,少了八毛线。
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赵民强动过钱,这钱每天都不曾离身,连睡觉都放在枕头下面,除了身边人还有谁能动。当时她就心中就生起一团火,八毛钱都能买一斤肉吃,气得她觉也不睡,穿好衣服跑到赵民强常玩牌的那家去找他麻烦。
村里人一般不到睡觉时间,大门都不会关死,天冷也只会虚掩着。高芳轻松推门而入,一眼就见到牌桌上的四个人,边上还有几个看热闹。桌子上没有钱,但是一根根烟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桌面,见到高芳进来,其他人都没放在心上,倒是赵民强心中一跳,壮着胆子坚守在牌桌上。
“赵民强,你在干什么!赶紧跟我回家,我有事找你!”高芳也不客气,整天打牌的这些人能是什么好人,这些人得罪就得罪了,她还巴不得得罪他们,以后就再也没人喊赵民强玩牌。
“等我打完这一把就回。”赵民强没有底气,很自然的选择乖乖听话跟着高芳回家。
“高芳,男人打牌你都管,你这也管的太严吧!”牌桌上有人看不顺眼,开口帮赵民强说话。
“就是!赵民强他要是走了,我们这里不是三缺一啊!”赢的这会也开口附和,他可不牌局散了。周围围观的人听说赵民强要走,站在那里的几个早就等有人让位,这会倒是一个个劝他赶紧回家,他们正摩拳擦掌抢这个位置。看牌的比打牌的还多,赵民强走了换谁都能上,真没有什么影响,可是换个人顶他的位置,这赢钱的可不一定能继续赢下去,这也是他极力反对的原因。
“有什么事,等我们打完牌再说不行,非得急在这一会说?”赢了不想换人,输了的也不愿意换人,他觉得赵民强是赢了钱想跑,可实际上赵民强是一分都没赢,自己还输了不少。
“你们以后别再叫赵民强出来打牌,要是再叫他参加,小心我去村里举报你们。”高芳也一惯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赵民强,你赶紧走,这把也不玩了!”牌桌上的剩下三个人一听到高芳说这话,都不乐意继续玩下去,把牌往桌子一扔,说不玩就真不玩。这要是其他人说这话,他们还真不会这么客气,但是高芳说这话,不看赵民强的面子,还有赵红军站在背后,一般人还真不敢对上赵家人。
小伙伴们不愿意,赵民强一个人也玩不下去,只能乖乖回家,走之前还忘记把自己胸前的烟装进盒子里拿走。
高芳把赵民强揪回家,进屋关门之后,扯着他的耳朵逼问:“你告诉我,我的钱少了,是不是你拿的。”
“是,我拿的。你轻点,疼!”
“你还知道疼,你拿钱干什么?”赵民强不喊疼还好,一喊疼高芳更是用力的揪扯他的耳朵。
“我没干什么,就是买烟。”赵民强也没说谎,很老实的承认事实。
“放你娘的狗屁,你买烟,八毛钱都能买一斤肉了,买烟能买多少,我之前给你的烟钱应该还有,你买这么多烟是想当饭吃?”高芳可不相信赵民强说的真话,一激动手上就不自觉的更有力,说话的口水都喷到他脸上。
“唉哟,疼!你轻点,真的都买烟了,我把烟都输给黑子他们了!”赵民强痞着脸说出真相。
“你输了,你玩牌还赌烟?”高芳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没有赌,就是玩玩。”赵民强小声的解释。
“这不赌是什么,还玩玩,烟不是钱买的。”高芳惊讶之余,松开揪着赵民强耳朵的手,她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赵民强胆子这么大,还敢去赌。
“我们睡觉吧!”赵民强见高芳不说话,反倒是开始担心起来。他只是去玩几把牌,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他不确定的想着。
“睡觉,你这时候倒知道睡觉,这事我和你没完,明天我去找爹娘评理,让爹来管你,我是管不了。”高芳恶狠狠警告完赵民强,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俩人分床而睡。
赵民强上了床是倒头就睡,似乎分床而睡对他没一点影响,倒是高芳把自己气得够呛,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早上起床红着眼拉着赵民强去公婆家评理,连孩子都顾不上管,随手给了一毛钱把赵嘉明打发去学校。熊孩子还不懂事,还不知道父母吵架闹矛盾,不用在家吃难吃的早饭还有钱拿,开心的直飞。
赵大海正有家里干活,把堆积的草木灰挑去田里积肥,张金凤在做早饭。见到老二俩口子一大早上门,张金凤就知道准没好事。
“妈,你可要管管你儿子,他现在居然开始赌博,还偷家里的钱去赌。”高芳气冲冲的说起赵民强的种种恶行。
“妈,我还没吃饭,有没有饭吃。”赵民强一大早被高芳叫起来,家里又没开火,正饿着肚子又闻着饭香,满脑子想的都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饭,先吃饭再说!”张金凤没接两人的话茬,有什么事吃完放再说也不迟。“老头子,先别干了,吃完饭再做!”
这餐饭是吃的一点都不平静,高芳不停的在抱怨赵民强的种种不好行为,也不管张金凤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赵大海听了高芳的话,也觉得赵民强不成样子,但是让他再去管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子,他也没有那个精力。
赵民强见父母什么都不说,胆子也肥起来,更是嘻皮笑脸的面对高芳。赵大海见了拿起桌上的烟头就往他头上敲,赵民强一时不查被打了个正着。
“你小子现在是要上天,还敢赌博,以后让我发现你去赌博,我打断你的腿!从今天开始跟我下地种油菜!”赵大海嘴上说管不了那多么,但是心里还是不想老二学坏。无奈之下只能多找点事给他做,让他忙起来,自然就没有时间去惹是生非。
“爹,种油菜干嘛!现在种了油菜,明年水稻还怎么种?”赵民强倒不是不愿意干活,只是脑子不转弯。
“怎么不能种,你不种早稻就好。”赵大海不会做生意,但是种地却是行家里手,现在家里粮食吃不完,还不如用来种点别的,种了油菜家里就不缺油吃。
“你别管那么多,跟着我下地就行。”赵大海骨子里还是大家长的封建思想,要不是几个儿子都分家出去,家里肯定做什么都要按他的来。
“行了,你们吃完饭就回去吧!以后俩口子吵架别来找我们老家伙,把你们养大还不够,我们还能管你们一辈子!”张金凤不客气的把高芳打发回去。
高芳倒不在乎婆婆怎么说,反正公公已经发话,赵民强就不敢不听,被婆婆说句就说两句。
从这天起,赵民强就惨了,每天都被赵大海叫上一起下地,回到家累的都不想动,哪里还有精力去打牌。关键是张金凤知道他敢在村里赌烟之后,也在生产队各家各户转了一圈,话里话外意思,如果谁家敢拉着他去赌博,不要怪她去举报。
有了张金凤的话,附近的小伙伴谁还敢叫赵民强一起打牌,谁都怕被他连累,有什么活动不仅躲着他,更是连以前活动地点都废止,另选了新的地点活动,让赵民强找都找不到,时间久了倒是把赌博这坏习惯戒掉了。
赵民强这事一出还闹出另一件事,衣锦回乡的赵拐子也财钱了,他有钱,赌的还不是烟,而是真金白银的票子,虽然都是些分分钱。
张金凤在村里放的狠话,传来传去都知道,倒是给了他灵感,他之前输的钱不少,一直心有不甘,但是又要不回来,只得无奈认账。心有憋屈的他,通过流言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他找到之前赢他的钱的家伙们,一个个去危胁他们说,如果不把赢的钱还给他,他就去村里举报。
那些赢钱的人哪里愿意还钱,可是又怕赵拐子真的去举报,只得一边轮流看着他,一边和他谈判。最后赢钱的人肉痛的退了一半赌资,赵拐子倒知道好歹,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去举报这么多人,干脆见好就收拿钱去买酒喝。
赵拐子家的房子已经建好,他一个单身汉也不需要多大的房子,总共就三大间,红砖青瓦,在村子还真是首屈一指。有了新房子,赵拐子虽然还是不务正业,地也不好好种,但是毕竟和以前不同,他居然还想起要找个媳妇。
有了这心思之后,赵拐子连干活都没劲,每天就往妇女堆里钻,就想让附近的妇女给他做介绍,配个对相个亲然后结婚生个孩子也就算人生完满。
村里的大小媳妇谁不知道赵拐子德性,有钱还不是一个二流子,给这种人介绍对象,不是良心都不要,害人家姑娘一辈子。
越是没人愿意给他介绍对象,他就越是喜欢往妇女堆里钻,他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评价,还自认为家里有了钱,连京城都去过,村里的大姑娘不是应该尽着他挑。一时之间弄得村里的大姑娘见到他都躲着走,张金凤也知道这事,不过同是姓赵的,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彼此之间严禁通婚,所以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家孩子。
张金凤不担心,却没想赵拐子会主动找上门。赵拐子一进门就客气和张金凤套近乎,一口一个“婶子”叫的亲热的很,好像张金凤是她亲婶子一样。
赵拐子辈份倒是没弄错,他比赵大海低一辈,确实要叫张金凤婶子,可是俩家血缘关系上早就出了五服,平时里也不怎么来往。张金凤担心赵拐子有什么为难事求上门,她借口要出门,催着赵拐子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人。
赵拐子吭吭唧唧半天,最后关头才把心一横,对张金凤说明来意。“婶子,我是想求您帮忙当加介绍人,我看中一个姑娘,是你们张家村的,你可一定要帮我介绍,不然我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
赵拐子年纪可不小,都过了三十六快四十岁的人,这也是他建了新房子都没有人帮忙介绍对象的原因,太大了,这要是姑娘嫁过来过得不好,人家还不得说媒人坑人,为了名声也没人会帮忙介绍对象。
张金凤自然也不愿意坏自己名声,可是被赵拐子堵在家里,又不好直接说出拒绝的话,只得答应帮忙去问问,但是她不做媒人,成不成都不能怪她。、
晚上一家人吃饭,赵桂芝就怪张金凤乱答应人,这种人怎么敢沾边,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钱。赵大海觉得只是去帮忙探个口风,又不做媒人,乡里乡亲,又是自家人,能帮就帮一把。
这事远在省城的赵红军知道后,觉得张金凤就是太闲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管他干嘛,有这时间还不如带带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林晓玲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嘀咕赵拐子哪里来的钱建房子,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建起一座红砖青瓦的房子,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钱的来源。
林晓玲没想到她说疑惑很快就有解答,因为消失许久的孙家兄弟当中的老大又出现了。这次倒不是孙和平故意出现在他们生活中,而是他现在和赵红军在一个学校上学。
开学这么长时间,赵红军都没遇上过孙和平,孙和平知道赵红军也在这所学校上学,但是鉴于赵家当初的态度,孙和平也不想和赵红军来个表兄弟相认,还是这次学校举办活动,孙和平上台表演的时候被赵红军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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