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硕对员工很好,十二点就可以去休息,不用值夜。
所以,此刻,司苒过来了,却被拦在了门外。
“小苒?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回家吧。”厉硕声音平稳如水的道。
“呜……”司苒没想到厉硕竟然会拒绝她,她一下子哭出声。
“厉硕哥哥,家……我不想回司家,让我进来好不好?”司苒哭着问。
厉硕皱眉。
就算是他从未对司苒有过男女之情,但他也是看着司苒长大的,也不能太过于绝情。
“好,等着我。”厉硕道。
说完,他挂了电话。
丢开手机,他静静的看了几眼锦盒里的黑发,这才关上锦盒,下楼。
别墅里一片漆黑,厉硕也没有开灯。
他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司苒。
司苒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裙,及肩的卷发有些乱,小脸被眼泪打湿,月光将她的面色照得惨白。
此刻的司苒,完全没了平日的淡然和优雅,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人。
厉硕幽深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是平淡的唤了一声:“小苒。”
“厉硕哥哥!”司苒立刻朝着厉硕跑过去,抱住他。
厉硕朝着后面退了一下,还是被她抱了个满怀。
司苒的身上,是昂贵的香水味。
厉硕蹙了蹙眉。
他不着痕迹的拉开司苒,淡淡道:“先进去吧。”
两人一起上楼。
司苒走在前面,她知道厉硕的房间是哪一间,直接走进去。
厉硕在门口站了几秒钟,也走进去,却没关门。
司苒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托腮,眼神茫然。
厉硕走过去,道:“小苒,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司苒的眼神,不知怎么就瞟到了茶几上的锦盒。
她伸手去拿,却被一只大手率先抽走。
司苒抬眸看厉硕。
厉硕重复:“不早了,去睡吧。”
司苒站起身来,看向厉硕,道:“厉硕哥哥,我们结婚吧。”
厉硕拧眉:“你说什么?”
司苒不说话,她的手反过去,拉开长裙的拉链,衣服瞬间滑落下来,她年轻且美好的身体立刻映入厉硕的眸子里。
厉硕愣了一瞬,立刻转过头,声音严厉:“小苒,穿上。”
厉硕不是年轻小伙子,他二十七了,自然知道司苒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司苒却走过去,一把抱住他,声音激动:“厉硕哥哥,我们结婚吧!我们的婚约比我的年纪还大,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娶我,厉硕。我要成为你的妻子。”
说话间,司苒去拉厉硕的手,却被厉硕用手肘一推手臂,她直接摔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下一瞬,一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司苒扯下脑袋上的被子,愣怔的看着厉硕。
“厉硕,你什么意思?”
“司苒,作为女人,要学会自重!”厉硕冷声道。
说完,他手里捏着锦盒,转身离开。
“厉硕……呜呜……”司苒痛哭流涕。
父亲变了,厉硕也变了是不是?
—
万佩佩离开了司苒的房间,她正想给万丰打电话,万丰就打了过来。
万佩佩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仔仔细细的锁好门。
“喂,哥。”
“佩佩,失败了。那贱人的命真大!”万丰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
万佩佩走到窗口,将窗帘也拉上,这才轻声道:“哥,我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万丰愕然。
万佩佩就将厉硕过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万佩佩道:“哥,现在司渊护着白轻颜,我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算了吧,等白轻颜回了z国,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司渊那老东西到底在想什么?该不会是看上自己的亲女儿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该撮合他们!等未来司渊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痛苦的想去死!哈哈哈……”万丰笑声邪恶至极。
“不妥!”万佩佩立刻否决。
万丰愣了一下,才道:“佩佩,这么多年了,司渊有正眼看过你吗?你这样值得吗?”
万佩佩道:“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了,我对司渊早就死心了!可是眼看着司家就要落在我们手里了,我们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别乱来,否则到时候司渊发起火来,我们都承受不来。”
万丰想了想,道:“好吧!你说得言之有理。”
“嗯。”
万丰不甘心的道:“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太便宜那小贱人了!”
“现在正在风尖浪口上,我们都收敛一点。”万佩佩道。
“好。”万丰应下了。
万佩佩挂了电话,很是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司渊,二十多年了,那男人竟然还想着洛婉,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
翌日。
司家一家人在一起用早餐,独独不见司苒。
“小苒呢?人去哪里了?”万佩佩疑惑。
她的眼睑下方都浓重的黑眼圈,接完万丰的电话,她睡不着,睁眼到天明。
“可能出去了吧!一大早我去了她房间,她不在,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司越说道。
他担心司苒,所以一起床就去看了下。
“这孩子,出门也不说一声。”万佩佩苦笑。
司渊默默的吃早餐,一言不发,好似万佩佩说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也根本不关心司苒去哪里了。
吃完饭,司渊放下筷子站起身。
万佩佩跟在他身后,见司渊穿戴整齐,她很疑惑:“今天不是休息日吗?”
司渊这才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去看轻颜。”
说着,他朝着庭院里看了一眼。
钟管家正在指挥佣人搬东西,都是搬上司渊的座驾。
万佩佩的心沉了沉。
司渊对白轻颜可不是一点点好。
难道真的是血脉亲情么?
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仍旧是忍不住对那个人好?
司渊没心思理会她,见东西都搬上了车,钟管家拉开车门,他就上了轿车后座。
奢华的轿车缓缓的开出司家庄园。
万佩佩站在原地,脸上的浅笑一点点的消散,露出疲惫的神色。
二十二年了,是她太偏执了么?
还是偏执的人其实是司渊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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