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首富真没想到,天朝的高层始终有人保持着清醒,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是没错的,但两个坚持,不仅是保驾,同时也是立国的底限。
就因为李首富做出了这项错误的方案,导致他与天朝的一些高层领导出现了重大的分岐。
而他本着一个商人的原则,发现不对劲,立刻远遁。
可惜,这又进一步地加深了彼此之间的裂痕。
蜜月期提前中止,双方关系开始僵化。
李首富有些懊悔地发现,他低估了天朝领导人的警觉和自律,也低估了天朝那些开国初期领导人的智慧和远见程度。
同样是民主集中制,天朝领导人的民主集中制比他们李氏家族管理执行得更彻底,也更开明。
已经垂垂老矣的他,不想脱离香江的话,就必须为家族的后辈们再做出一次艰难的选择。
王钟沧这时又轻轻地笑道:“李董,我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一些穿越小说。以前,有人给我推荐了几本明末的穿越小说,确实是写着,主角凭着自身的能力,聚拢了一帮有财有武力的伙伴,在明末建立起小小的根据地,然后一步一步对外壮大,最终顺应天命,与明朝君主和平对话,进行君主立宪的改革。”
“不过,那时已经是明末时期,民不聊生,官府无暇管束个人建立私人的武装。现在可不一样。”
一切繁华的经济,想要持续长久,就必须拥有强大可靠的武力。这一点,各朝各代的封建王朝都已经证实了。可是李首富他的经济王国有强大可靠的武力吗?
除非他抛开香江,去海外重新打拼,否则,天朝上层不会允许香江的任何私人企业拥有强大可靠的武力!
李首富的老脸再次微变,异样地看着王钟沧。
他觉得他再一次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胆量和智慧。
别的年轻人都希望去海外打拼,如果可能,就留在海外发展。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海外的金融市场赚取了巨额的财富之后,就急流勇退,毅然回国,投资实业。这需要多大的自制力和多大的胆量!
那时,这个年轻人还没有和京都汪王两家认亲,凭的是他自己的判断!
李首富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王钟沧敢坐上富耀的董事长宝座。
这个年轻人有着远超他年龄的远见,以及包容一切胸怀,一击中的的眼力。
仅凭着财务核算的手段,和金融高手的身份,将富耀的一众高层震慑得不敢乱动。
是啊,有谁财务方面不听话,这小子就敢从金融市场上进行狙击,万一把这些股东或者董事手里的股票又吞了呢?
而王钟沧又有京都汪家这样的族亲,血脉上的牵连,足以让他成为根正苗红的富一代,从而得到天朝高层的重用。
这几十年来,李首富见过大陆无数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对其中出色的二马和大刘,老王,是有一定程度佩服的。
但是,这几人给他的震憾,都远不如眼前的王钟沧,因为这些人一直是仗着父辈的人脉,在天朝国内赚了钱,并没有真正在海外市场上大打拼。
这些人一旦遇上意国的古老家族,说不定就会被踩上几脚。
而王钟沧,是真正凭着他自己的能力,大战海外,再以胜利者的姿态,底气十足地回归国内。
欧州各国那些拥有上市企业的古老家族,对王钟沧是忌惮的、惧怕的。
他们像是赶瘟神一样,巴不得王钟沧快点回国,不要再在国外折腾。
所以,面对自己的邀请,这个年轻人敢大大咧咧地回复,在圳福打高尔夫就可以,在香江就算了。
现在,他更是直接提议自己往西北方向考虑考虑,还直接戳中了自己的伤痛之处。
他根本就不怕自己翻脸!
“王董说笑了,我只是一介商人,没想那么深远。”李首富很快就掩饰地微笑起来,只是这笑容着实不太自然:“哪里能赚钱,我就往哪里去!”
“现在,最赚钱的地方,应该还是我们天朝的大陆。”王钟沧端起眼前一直飘着热气的茶杯:“因为人多,因为我们天朝一直禀承着大家一起富裕的原则。只有人们手里有了足够的钱,才可能去更多的消费。唯有一个安定和平的环境,才有助于商业的良性循环发展。”
李首富默然。
是的,若论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市场,还是要数天朝,地广,人多,相对和平,而且绝大部分的人都摆脱了贫困,有一定的消费能力。”
“但是,王董您也明白,天朝的官方关系,有时候太复杂了,地方上的人脉关系盘根错杂。”一旁的李大公子忍不住开口道。
“所以,现在天朝一直在紧抓廉政,大、中、小老虎,打了一个又一个。”王钟沧平静地看他:“足证上层的决心。我们的投资环境,在逐渐变好。何况,到了我们这样的影响地位,一般的官员也不敢乱卡乱要。”
“说句开玩笑的话,李大公子您要是去任何一个地方投资,当地市级的一把手肯定是要笑颜陪同,大开绿灯的吧?”
“王董如此看好西北的深度开发,为何您自己没有投资?”李大公子也不示弱,马上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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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我才刚刚毕业没多久,上面没有找我啊!!如果上面没有主动找我,我就先把富耀稳住,把手里的两项新的项目稳住,之后,再看情况,等候时机地到来。”王钟沧展颜一笑,有趣地看他:“不过我想,这一天,应该等不了太久。”
刚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响起,是汪忠纵打来的:“钟沧,下周五,你来京城一趟吧,上面要启动生物科技项目的签约。”
“行。”王钟沧瞟一眼李首富父子,很痛快地应下:“是不是签约之后,资金就要马上到帐?”
“对!”汪忠横在手机里道:“签约之后,如果可以,会效仿你们天欧邮轮公司的做法,当天当帐。你最好是周四下午到,周五上午准备签约。”
“可以,资金随时可以到位。”王钟沧轻笑起来:“那索莲娜她们也都准备好了?”
“索莲娜和安妮芬、大卫他们的家族长辈将于下周三抵达京城,外事任务,到时我负责接待。”汪忠横沉声道:“这将是一项更大的投资。定下的几家企业也都已经落实了,应该不会再改变。”
如果要改变,怕就是意国这几家吧!
王钟沧心里暗想,笑道:“行,反正我这边没问题。”
汪忠横迟疑了一下,又在手机里提醒:“如果可以,你再多备些资金吧。就你一个自然人,其他都是企业。”
看来这位横伯也在担心意国方面会出现问题。
王钟沧轻笑道:“好,我知道了!”
结束了通话,他笑着看向李首富,毫不隐瞒:“我这又有一项私人投资,下周要签约了。上面通过我的家族长辈找上的我,也是觉得我之前在邮轮项目中出了点力,就给了这个赚钱的机会。”
“是那项有关心脏支架的生物科技项目吧?”李大公子灼灼地看他:“听说总预计资金高达500亿!是个大项目,不过回收的周期有点长。”
王钟沧淡淡一笑:“国头牵导的项目,一般都是回收周期长的。这也是国家的责任。毕竟有些利国利民的事情,就算是花钱,也要搞。我们做企业的,能弄到回收周期短的项目,当然最好,不过有时候,为了一定的大局利益,也要稍稍牺牲一下。”
那是你资金雄厚!
李大公子心里暗想,瞟了一旁听得仔细的父亲一眼,试探地问:“王董在这个项目里,准备投多少钱?”
“之前说好的是二十亿。”王钟沧轻描淡写地道:“也不排除到时候可能会再追加。无所谓了,反正都是闲钱。”
二十亿啊……
单独的二十亿,对李大公子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负责的项目里,有几个都达到了这个标准。
但是,在这二十亿之前,这位王钟沧董事长可是还在苏伊拍卖会上又砸了20亿来买一尊玉雕像,而且是免费借给有关部门去研究五年!
这就四十亿了!
如果再算是王钟沧在天欧邮轮的近二十亿投资,与原望传媒合作的2亿投资,以及在香江、京都、圳福的数亿豪宅、游艇、私人飞机来看……。
李大公子的心里油然生出几分酸溜溜的嫉妒。
这位王董手里能动用的活钱,至少有100亿!
难怪父亲肯降尊纡贵来圳福见面。
李大公子甚至觉得,王钟沧旗下的产业,肯定不止富耀这么一项。
只不过,富耀是唯一一项控股超过了30的产业,所以王钟沧的精力也就重点放在了富耀,从而亲自坐镇财务部。
这时,李首富缓缓地开口:“王董您的意思,是我们和记去西北看看?”
“可以去看看!”王钟沧微笑着道。
只要李首富去西北看了,就是一种态度,上面自然会主动派人前来接待和沟通。
“那王董又打算何时去看?”李首富深沉地看着王钟沧,不疾不徐地问。
一旁的王建强微愣,随后立刻担忧地看着儿子。
“我可不敢夺了李董的风头。”王钟沧笑道:“不瞒您说,除了富耀之外,其他的产业,我是不打算去争那个位置,所以,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去也不迟。否则,若是一起去了,万一有人激我,我年轻气盛,为了面子,说不得就要撑下去,到时别破坏了计划。”
至于这个有需要,是李首富需要,还是上面需要,他没有明说,相信李首富也明白。
李首富马上轻笑起来:“王董啊,我真的怀疑这世上有返老还童的神药,被你一不小心,给吃了!”
“哈哈……”王钟沧马上大笑起来:“别,我爷爷和我父母都在世了,就算有,我也是先给他们吃,对吧?”
“不过,等这邮轮项目开始营业,生物科技项目正式启动,趁着我爷爷还能动,我今年秋天也确实是打算往西北一行,全家人一起去旅游。”
“那如果王董不介意,只要我有时间,一起约?”李大公子看一眼父亲,马上凑趣地邀请。
“好啊!”王钟沧一口答应:“当然不介意!”
李大公子又饶有兴趣地问:“听闻王董打算在国庆期间大婚?蓝教授的外科手术水平,我们香江也有听闻,很厉害!”
“是有这个打算。”王钟沧一摊手:“婚纱和钻戒都已经在订制,就是宾客的名单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如果李董和李公子有兴趣,我稍后会派专人送上请柬。”
“那就谢谢了!”李大公子哈哈一笑:“我很期待这场婚礼。”
“不过现在,我倒是挺期待与李董和李公子两位,在球场上一挥球杆。”王钟沧笑着起身:“来这里,不打一杆,未免遗憾。”
“行!”李大公子笑道:“我们先打几下!”
……
烈日下的打球,体验感当然并不好。
王钟沧也只是象征性地和父亲学了学动作,挥了几个球,感受了一下这项贵族运动的特色,就表示球技太差,不好意思再进行。
“原来王董您还不会打球啊?”同样晒得脸微红的李大公子戴着太阳帽,失笑着收起球杆,拿起冰冻的饮料喝下之后,打趣他。
“就是因为不会打,才想着来试试嘛!”王钟沧不以为意地一边喝着冰饮,一边解释道:“确实是挺有意思的,下回等天气凉快了,我们再约?”
“好啊!”李大公子显然有心亲近王钟沧,闻言一口应下:“到时,我们可以一起带上女伴!”
“羡慕我今天有女伴吧?”王钟沧故意笑笑:“其实你今天也可以带的,你自己不邀请,能怪谁?”
瞅一眼坐在太阳伞下的李首富,王钟沧又笑道:“难道你带上了贵夫人,李董还会生气不成?”
李大公子微愣,随后哭笑不得:“王董说得是。是得怪我自己!”
他又怎么好跟王钟沧说,他的夫人在家里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很少出来进行这种社交型的活动,尤其是在还没有确定王钟沧是否该进一步结交的时候,他是不方便带着夫人出来的。
但李大公子能看得出来,父亲对王钟沧举家前来会面,是相当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