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里,豆大姐一脸气愤的在给豆包氏说何长平的事。
“二房真不是人,竟然让娟子代替长平去庙里,别人能愿意?可怜娟子了,摊了这一家王八东西,那俩老的,一个不是人,一个太窝囊,娟子她娘受气不说,儿子也管不着。要是我,不让我养儿子长大,先打上去,丈夫无能一块打。二房先是让长生他爹去求情,最后埋怨我们大房不出头,巴不得二房没孙子,那个何二梁在我公爹面前跳脚,说不让他二房好过他不会让大房好过。”
豆包氏呸了口,说道“关你大房啥事?又不是长生长明带他二房长平去的黑水沟,又不是你们大房送他去当和尚,凭啥和你们闹?有本事去各家族长那里去闹!窝里横,只会欺负你们大房,活该!你家那个老东西还向不向着他弟弟了?”
豆大姐跟着呸了口,说“老东西不敢说话,我婆婆一头把何二梁撞个跟头,敢诅咒大房,我婆婆哪能饶了他?我婆婆这点好,和我再吵闹,总归向着孙子。婶子今天都哭昏过去,二房就这一个孙。”
“再一个孙也不能惯成那样,豆渣不是你祖母一个孙?我也只生豆渣一个,也没说把豆渣惯成长平那样。豆渣小时候我啥都能给他,就是那个黑水沟吓唬了多少次,每年都要告诉他不能去,要啥都行,去黑水沟娘也护不住他。”
豆大姐嗤了一声,道“娘别说那话,豆渣不是有我爹平时说教,还有外祖母的教导,不定成啥样哪,没准和长平一样。“
豆包氏道“别说我,你们当姐的还不是一样惯着他?我就生了豆渣一个儿子,心疼他那是肯定,不过不像你婶子,我也没少骂豆渣,你婶子一句都不舍得说长平,总说大了就好了,还没大哪就惹这么大事,你可把长生兄弟看住了,考不考上秀才也比当和尚好。”
“娘别说我,豆渣媳妇这会生了三个,你别光护着,我看豆渣媳妇那脾气,到时不让娘见孙子。”
豆包氏嘴上不认输,道“是我孙子,她能如何?到时抱我屋里养,祖母养孙子,儿媳敢闹腾?”
豆大姐道“你看她敢不敢?”
豆包氏一噎,不敢说狠话,抬手拍了闺女一下,说“你就不让我痛快痛快,非得噎我?”
豆大姐道“我是给娘事先说一声,可别因为娘宝贝孙子,再让豆渣媳妇给娘不痛快,那才是真不痛快。”
豆包氏这两个月的满心欢喜被闺女泼了冷水,恨恨瞪一眼,道“我是造了孽,生了你们一堆,老了也受你们气。”
“不想受气啥也别管,豆渣媳妇生了三胎,还都是儿子,那在咱家可以横着走了,娘别和她置气,没人向着你说话。我婆婆看我给何家生了三个小子,在我跟前也不敢过份,不像以前,她也没少给我气受。谁一下给娘生三个孙子?娘看在三个孙子份上,以后别和豆渣媳妇闹气,有气看孙子,啥气都没了,这话是我婆婆说的。我靠着生了三个儿子在何家也敢张吧,豆渣媳妇那脾气,没生孩子,都跟小野狼似的,以后那得成狼王!娘是啥?外祖母说是黄鼠狼,一样是狼,可谁怕黄鼠狼?”
豆包氏喘粗气,三角眼发出要吃人的光,不是怕吵着孙子,她绝对要大骂闺女一顿,今天专门来气亲娘的?
西屋的豆渣也在给付昔时说他娘是黄鼠狼的话。
“外祖母说我娘是黄鼠狼,说我娘要是对谁笑,指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平时就会放臭屁,张嘴就骂人。
付昔时捂嘴吃吃的笑,不敢大声,孩子还在睡。
“外祖母说话最有意思,我最爱听,还有陶姨姥,和外祖母说话一样风趣。渣哥,你说咱三个儿子长大了是不是和外祖母和姨祖母一样,谁也分不清他们跑。那就有意思了。”
付昔时不说,她想的是,到时考试让学习最好的考三遍,哈哈!
当然是想着好玩,真的不能这么干,投机取巧会让人变歪,她可不想有个光想着歪门邪道的儿子。
陶姨姥住在姐姐家,每天跟着去豆家一趟,豆渣最近忙呀,全部在豆家吃饭,陶姨姥送的礼大,三个银的长命锁,还有五两银子,豆包氏热情留客。
白天在豆家帮忙,晚上回去和包姥姥住一个屋,姐俩说说话。
聊起何长平,陶姨姥可惜道“何家也不看好了,白白的一个孙子去当和尚,还是唯一一个。”
“谁让他家不好好教孙子,惯的那孩子以为做了啥事家里都能帮他搞定。我和长平祖母说过,改好好管管了,长平祖母说孩子都调皮,大了就好了。豆渣小时也捣蛋,我就吓唬他,逮着他哪次犯的错大点,狠狠揍。舍不得以后犯大错谁也救不了。”
“这话说的对,我几个孙子我可不惯着,哪个没挨过打?儿媳有时还不愿意,不愿意也得憋着,想在我跟前张巴,我一巴掌呼死她!”
包姥姥不啃声,妹子家里人多,人多就有是非,不像她,只操心这个闺女,又是外嫁女,过多的她也不能多管。
“姐,我看豆渣媳妇的妹子不错,长得虽然不如她姐好看,人机灵,手脚也勤快。”
包姥姥笑道“你看上了?晚了,人家和张家说定了。小昔她娘不会让闺女远嫁,要一家人守一处。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子儿媳就好了,小昔他爹话不多,心细,每天早晚的问候我,不让我干活,我哪能闲着?闲着心发慌,总想事。小昔她娘有心眼,会说话,不愧是在大户人家呆过的。”
付家啥情况包姥姥给妹子说了,主家犯事的事付温氏没给包姥姥说,只说不想让儿女当奴婢赎了身出来。
陶姨姥看看姐姐,说“有付家在我放心,就算没他们,我以前说过,等你动不了去我那,我三个儿子,哪个都能给你养老,我早就和他们说好了,特别是老三。”
包姥姥不出声,半天才说“妹子,我不会去,豆渣他爹娘不会不管我,你别操心了。”
陶姨姥道“不管咋说……”
包姥姥打断她的话“我说过到死也别说,除了你我,谁也不能说。”
陶姨姥叹口气,听到门口动静,起身打开门,大儿媳胡氏给他们端了洗脚水进来。
何家二房闹了几天,眼睁睁看着孙子押送去庙里,何长平哭天喊地也没用,这会知道害怕,哭着喊以后听话,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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