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侯太夫人见状,脾气也跟着上来。
她怒道:“你这是不想认?”
“你是女儿嫁不出去,非要赖我家吧?”
定北王做了决定,说话也不留情:“齐喧好骗,本王可不好骗!”
这话彻底激怒了平津侯太夫人。
她顺手捞起一个茶杯,对着定北王的脑袋就砸过去。
定北王想都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会动手,更不用提去躲闪。
平津侯太夫人手劲儿特别大,茶杯在定北王脑门上留下一个坑后,碎在地上。
齐喧傻了眼。
“太夫人!”他拦是来不及,只能暗地跺脚。
说好的逼婚呢?
跟平津侯家结亲,淮南王那边肯定要多想一想。
如此,定北王就不用再卖杜筱玖了吧?
齐喧是想着,牺牲他自己,将杜筱玖解脱出来。
哪知道晚一步,什么也没做成,还让两边家长直接翻脸。
他慌忙拦在平津侯太夫人身前,挡住围上了的侍卫:“误会,都是误会,全给小爷我退下!”
侍卫犹豫,纷纷看定北王的眼神。
定北王冷笑:“若是太夫人非要将女儿嫁进来,等本王大事已成,会考虑让齐喧,给你家姑娘留个侧妃的位置!”
想占他家长媳的位置,平津侯府也太取巧。
平津侯太夫人一巴掌拍在齐喧背上:“你看着办吧!”
这是齐喧出的主意。
她本来不同意。
可是贺丹云和齐喧两个,在她面前你看我一眼,我瞧你一眼。
私下再多问贺丹云一句。
那丫头张嘴就是:“嫁谁不是嫁,我就觉着他还行!”
能让她这么评价,已经算很稀罕了。
平津侯太夫人知道最近朝局动荡,突然冒出这件事,她一筹莫展。
稍信往宫里。
平津侯的回信是:“既然两个人互相喜欢,就不要拦着。”
语气淡的像家常便饭。
太夫人无法,也确实为贺丹云嫁人发愁。
几处犯愁挤在一起,她脑子一热,真听了齐喧的计谋。
结果,定北王太贼,根本不上当。
今天婚书是拿不走了。
平津侯太夫人黑着一张脸,喊了跟随自己过来的婆子:“咱们走!”
“太夫人怕是走不了。”定北王冷笑:“来都来了,就在王府住上几天。”
“父王!”齐喧震惊:“您要干什么?”
定北王却不理她,让手下侍卫围住平津侯太夫人。
齐喧挡在前面:“谁敢放肆!”
他转向定北王:“儿子知道父王一心想上位,甚至为此不顾亲情;
这是京城,不是云溪,您将太夫人留在府中,可想过后果?”
齐喧可以接受自己作为质子,被定北王扔到京城;
他也可以接受,定北王为了利益,拿自己联姻。
可是平津侯太夫人,是为他而来的。
若不是他乱出歪点子,定北王哪有机会抓住太夫人。
想起贺丹云会为此恨他,想起平津侯会为此灭了定北王府,想起还有可能拖累母亲和姐姐,齐喧后悔极了。
定北王闻言,说:“后果?本王若还不当机立断,后果就是你们一个一个都来图谋本王,让本王越来越被动!”
很明显,他的行踪,再也藏不住。
不如破釜沉舟,趁早对永明帝发难。
反正对方,早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注定被吃掉。
再犹豫,会被别人截胡,抢走良机。
齐喧见定北王主意坚定,率先推开眼前的侍卫,对太夫人喊:“太夫人先走!”
定北王愤怒,夺过离自己最近侍卫手里的鞭子,照着齐喧的脸就抽过去。
平津侯太夫人脚步顿了一下,不忍看齐喧受苦:“我住这,他也不能拿我怎样。”
齐喧猛的往外推她:“可是我会难过,贺姑娘会不喜!”
哪怕娶不到对方,他也不想留个不好的回忆。
“抓住她!”定北王毫不留情,命令手下。
齐喧朝太夫人大吼:“快走!”
太夫人也不再迟疑,领着几个婆子打了出去。
身为武将之女,平津侯的母亲,她身边的婆子,全是训练有素的打手。
王府侍卫最初轻敌,竟被其闯到了大门口。
齐喧跑着追上去,能推开的侍卫他就推,能绊倒的他就绊,能打的他就打。
侍卫们顾忌着他是王府世子,都不敢还手。
定北王怒道:“将世子给本王抓住!”
一声令下,当即有侍卫摁住齐喧手脚。
因为齐喧的干扰,平津侯太夫人领着人已经打出王府门,再追已经没有意义。
定北王气的跳脚,拿着鞭子,对齐喧劈头盖脸一顿抽:“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用尽了全力,将最近慕容王妃和杜筱玖留下的气,全撒在齐喧身上。
齐喧罕见的咬住牙,一声不吭。
最后还是侍卫见齐喧直翻白眼,怕真的打死,出声提醒两句,定北王才收回鞭子。
望着皮开肉绽、半死不活的齐喧。
定北王喘口气,冷冷说道:“扔回他的院子,好生照顾,别死!”
他可以背弃慕容王妃,却不能打死齐喧。
在他另有子嗣之前,齐喧还不能死。
看到浑身血淋淋的齐喧,被侍卫抬进院子,早就得到的消息的元宵和中秋,还是忍不住大叫一声扑过去。
元宵哭着问:“怎么就被打成这样?”
中秋气道:“王爷真的不念父子亲情吗,这是准备往死里打呀!”
抬齐喧来的侍卫,说道:“姐姐们别抱怨了,赶紧给世子清洗,好好疗伤吧。”
再拖,齐喧就要是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
元宵忙喊了院子里的小丫鬟,齐心合力将齐喧安置在塌上。
也是习惯了齐喧被打,哪怕现在大夫不来,元宵也能熟练的帮他止血。
她又怕齐喧伤口发炎,让人在屋里放满了冰块。
元宵忙这一切的时候,中秋擦了把眼泪,问要走的侍卫:“王爷人呢?”
侍卫互相看一眼,都不敢说。
中秋恼了:“好歹他是当爹的,儿子都快没气了,他不请大夫来?”
一个侍卫犹豫着说:“王爷跟着府里幕僚,急匆匆出去了;我等已经请了大夫,估计还在路上。”
王府里的大夫,在慕容王妃一逃出去,就被定北王不知弄哪里去了。
眼下,王府里也没有什么大夫,只能从外面请。
所以时间上,要等一等。
中秋磨了磨牙齿,放几个侍卫走了。
她转身回屋,看了眼帮齐喧清洗的元宵,直接走到窗前,将那几只喂养的鸽子召唤了过来。
元宵回头:“你不过来帮忙,要干什么?”
“传消息!”中秋咬牙切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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