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淳于牟将三公子领了过来。
三公子刚一进门,便哭着跪倒在地,膝行道:“姚将军救命啊!姚将军救命啊!”
姚晃佯装大惊失色,忙疾步上前,弯腰扶起三公子,“公子快起来,末将实实得受不起啊!”
“将军若不救本公子,本公子便跪死在这里了。”三公子心里酸楚得很,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姚晃道:“若是这样,那末将就随公子一起跪吧。”说着,姚晃弯腰准备跪,三公子急忙站了起来,紧紧握着姚晃的手,“将军兵,助本公子一臂之力,事成之后,不会亏待将军的。”
淳于牟见状,悄悄退了出去,将门关好了。
姚晃小声道:“公子的遭遇,末将也是刚刚听说,不知家眷逃出来没有,闻夫人怎么样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闻芳自然也跟着出来逃难了。”三公子叹道,刚说完,他便觉得事情不对,偷偷看了看姚晃,见他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春意,禁不住在心里骂道:“这个老色鬼,居然想趁火打劫,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啊。”
姚晃听后,心中窃喜,佯装严肃道:“公子与赵国的关系,也非一日,如今公子有难,我赵国岂能袖手旁观?只是,若请示陛下,恐怕来回一折腾,早就贻误了战机。不过,出兵的事,终究是大事,就算末将能做得了主,也得和诸位将军谋士商议一下,还望公子见谅。”
三公子一听,就知道姚晃是什么意思,忙抱拳道:“真是给将军添麻烦了。”三公子也不敢久留,找了个借口便回去了。
闻芳见三公子气呼呼地回来了,忙屏退了所有人,小声问道:“是不是姚晃这个老色鬼要打贱妾的主意啊?”
三公子看着微笑的闻芳,惊诧道:“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哼!”闻芳轻蔑地眯了一下眼,胸有定见道:“赵国诸多城池,我为什么偏偏劝你来紫坞城呢?一则紫坞城兵多将广,若伸援手,强胜于其他诸城;二则姚晃虽然作战勇猛,又颇知兵法,很受赵侯信任,只是,他极好色。只这两点,就可以被我们利用,如今狗太子刚刚即位,晋国国内正在飘摇之际,若此时出击,正是天赐良机,一旦等狗太子坐稳了江山,到时就算借到了兵,也无济于事了。”
“放屁!”三公子怒不可遏道:“用自己的女人做交易,本公子还他娘的是人吗?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我宁可上街乞讨,也不能做出这么卑贱不要脸的事。”想到这两日的遭遇,对比以前的待遇,三公子委屈的眼泪如泄洪的水,登时便落了下来。
闻芳忙微笑着上前,一手握着三公子的手,一手轻轻拭着他的泪,然后轻轻附在他的耳朵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三公子听后,即刻用袖子将泪抹干净了,眼睛又放出精神来,可是转而又担忧道:“这样行吗?会不会太冒险了?”
闻芳稳操胜券道:“没有把握,我敢告诉你吗?我的手段,你还不了解吗?再说,如今,我们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唉!”三公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娘的!没有想到阴沟里翻了船,居然被云梦山那几个小兔崽子给算计了,真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好不窝火。”
闻芳看着三公子,劝道:“阴沟里翻船,起码水也不深嘛,清溪先生的徒弟但凡有个坏心眼儿,恐怕早把我们算计了,他们顾忌江湖上的名声,虽然用的什么兵法计谋,也还是光明磊落的,单凭这一点,我们就不用很怕他。”
闻芳见三公子情绪稳定了,忙将金封叫来了,吩咐了事情后,她略微打扮了一下,便去姚府了。
姚晃见闻芳来了,顿时心花怒放,强压着兴奋,微笑道:“夫人远道而来,末将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闻芳施礼,郑重道:“离海之鱼,无心嫌江小;折翅之鹰,有意择林大。将军肯收留我们,我们已经感恩戴德了,又怎么会怪罪呢?”
姚晃大手一挥,吩咐仆从道:“赶快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仆人领命而去。
屋里只剩下姚晃和闻芳。姚晃直直地盯着闻芳,闻芳低着头,一副娇羞的姿态。姚晃忍不住上前抓住闻芳的手,闻芳赶紧挣扎,却哪里挣得脱?
闻芳厉声道:“将军这是干什么?”
姚晃淫笑道:“夫人是个聪明人,难道非要末将挑明吗?”说着,姚晃便低头去亲闻芳,闻芳故意躲闪了两下,还是被姚晃得手了。姚晃此时越心猿意马,伸手便解闻芳的衣服。闻芳使劲握住姚晃的手,秋波含媚,丹唇吐情,娇声道:“将军莫慌!贱妾如今已是网中之鱼,跑不了的,只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如今饿得胃都疼了,不吃些饭垫垫,如何迎合将军,使将军快活?再说,风尘仆仆而来,总该沐浴一下吧?”
姚晃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捏着闻芳的下巴,惊喜欲狂道:“夫人果然善解人意,被夫人这一说,末将还真是有点儿饿了。”
“那出兵的事儿?”闻芳媚眼一抛,姚晃一看,顿时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传遍全身,他忙说道:“一定出兵,一定出兵。”
闻芳笑着偎依在了姚晃的怀里,姚晃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的好事如此轻易的就到手了,此刻只觉得时间过得越慢了。
闻芳去洗澡了,姚晃在屋里,心神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了。过了一会儿,淳于牟轻轻推门进来了,看着姚晃一脸的大喜若狂,这时静静抱拳道:“将军?”
姚晃一看淳于牟,敛了敛笑容,问道:“有什么事吗?”
淳于牟往前走了走,小声道:“将军莫不是答应闻夫人要出兵了吧?这个闻夫人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能小看啊!”
姚晃嗤之以鼻道:“本将军除非有九条命,否则,怎么敢出兵呢?再说了,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如今她都狼狈成这样了,就像离了水的鱼,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大是大非,本将军还是分得清的,老弟的好意,本将军心知肚明,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淳于牟见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好退了出来。此时,夜幕开始降临。回房间的路上,淳于牟恰恰遇到了刚刚沐浴过后的闻芳,只见,珠玉耀眼,奢华中冰肌玉骨;灯火璀璨,缥缈间风情万种;衣带飘飞,恍若仙子临凡;笑容妩媚,分明尤物多情;芳香清淡醉人心脾,姿态婀娜摄人魂魄,望之心猿意马,思来百念丛生。
闻芳从淳于牟旁边过去时,居然对他眨了一下眼,这一眼,眨得淳于牟心慌意乱,赶紧低下了头。
闻芳已经转弯不见了好一会儿,淳于牟才缓过神来,只觉得心中燥热,看看四下无人,嫉妒道:“他娘的果然是个骚货!”然后无限惆怅地回屋去了。
谁知刚一推门,似乎一阵芳香迎面扑来,淳于牟越觉得心里燥热,又加上嫉妒心,顿时便生起闷气来。他点上灯,倒了一杯水,咕咚喝了下去,越想越觉得生气,他拿起铜镜,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我虽然长得瘦小些,可这张脸,也算得上英俊,不然,那小娘们也不会给我抛媚眼了,况且底下的家伙也不小啊。娘的,可惜不是将军……”正看着,淳于牟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看,镜子里居然是两个人脸。
“啊!”淳于牟吓得忙扭头看,居然没有人,“鬼啊!”他惊吓得将镜子扔了出去,金封在暗处接住了镜子,这时轻轻走了过来。
淳于牟吓得面如土色,手边最称手的就是镜子,刚才还被扔掉了,他四周看了看,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有,于是,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姚将军府上,我一声喊,千军万马就过来了。”
金封轻轻将镜子放在案几上,微笑地看着淳于牟,小声道:“难道老弟现在就没有感觉左边肋骨下面有些隐隐作痛吗?”
淳于牟经金封一提醒,这时用手摸了摸肋骨下面,不摸还不要紧,谁知一摸,居然像千万根钢针从里往外刺一般难受,他即刻将手拿开了,可是疼痛并没有消失。
“啊——”淳于牟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你刚才进来闻见的香味和你喝得水,都是毒,两毒结合,就是江湖上所说的‘九天散’,你若九天没有得到解药,就真得身体散架而魂归九天了。”金封沉稳不迫地说道。
“你是不是闻夫人派来的?”淳于牟猜道
金封抱拳道:“在下佩服,老弟果然绝顶聪明,不愧是姚将军手下第一谋士。只要老弟起草一份调兵的文书,在下自然会告诉老弟怎么得到解药。如果老弟凭着聪明要耍什么阴谋诡计的话,不但自己性命不保,你的六十五岁的父亲,六十岁的母亲,三十五岁的大哥一家,二十七岁的娇妻,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恐怕都要尝一尝这‘九天散’的味道了。”
淳于牟痛苦地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然后忽然睁开眼睛,当机立断道:“好!只要放过我一家老小,我写!”
金封高兴地从袖子里取出帛布来,铺在了案几上。
这边闻芳刚一进屋,姚晃便急忙屏退所有人,迫不及待地抱着闻芳,暴风骤雨般亲吻起来,闻芳只感觉脸都有些疼了。闻芳赶紧摸着姚晃的脸,温情道:“将军何必急在这一时,饭菜已经摆好了,吃过后也不迟啊?”
“美人比饭菜好吃一千一万倍!”说着,姚晃便将闻芳拽到了饭桌前。闻芳倒满一杯酒,举到姚晃面前,“喝点儿酒,岂不助兴,更加快活?”
姚晃摸着闻芳细嫩滑腻的肌肤,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两人吃饭喝酒,欢笑无限。
一坛酒大部分被姚晃喝了,要在寻常,这一坛酒并不到姚晃的量,只是今日,这酒中被闻芳下了药,姚晃早已迷迷糊糊了。闻芳急忙去姚晃身上摸出了帅印,她推开窗户,将一坛酒放到了窗外,停了一会儿,将窗户关上了。她刚关上窗户不久,金封便推门进来了。
“怎么样?”闻芳轻声问道。
金封从袖子里取出一卷帛布,展开递给了闻芳。闻芳浏览了一遍,小心地在后边扣上了帅印,又看了一遍,将帛布给了金封,然后将帅印放到原处。闻芳使了一下眼色,金封将姚晃拖到了床上,然后将他脱得精光,用被子盖了,衣服凌乱地扔在地上。闻芳笑着摇头看了看呼声震天的姚晃,扭头与金封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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