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杰高兴地将秦承领到了盛源客栈后院的马棚里。
秦承看了看云梦山上的四匹马,禁不住赞叹道:“果然是好马!果然是好马!”
散杰一听,眼睛登时便瞪大了,兴奋道:“真的吗?”
秦承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四匹马,搓着手,欣喜地说道:“还真没有在客栈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好马,而且这么讲究,青、白、红、黑……”秦承本来正在惊喜,说着说着却皱起眉头来。
散杰正准备听详细的行情,现没有了声音,扭头见秦承在疑虑,顿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秦承右手摸着下巴,左手托着右肘,沉思道:“你知道这几个人从哪儿来的吗?”
散杰摇了摇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见识有限,也只是听说过江湖上有‘五行马’,都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照颜色和马的品种来看,这很可能是其中的四匹……”秦承依然锁着眉头,“好好的马,人家怎么会卖呢?”说着,秦承扭头看着散杰。
散杰一听,又高兴起来,“我怎么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难处,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会如实向掌柜禀报的。”
秦承这时放下了手臂,站得笔直,担忧地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真是‘五行马’,还是不要打它们的主意了。我听说这几匹马是恒无派云梦山清溪先生的挚爱,一定是他的爱徒下山了,江湖上的恩怨,我们少招惹的好。”
散杰听后,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什么谷子麦子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戴一个恒无派的帽子来吓唬人。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客栈,又不是黑店。”
秦承看了看散杰,也不争论,“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散杰刚将秦承送走,就急忙来到富掌柜的屋子。
散杰谄笑道:“打听到了,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说是什么恒无派云梦山清溪先生的‘五行马’,这是其中的四匹。”
“什么谷子稻子的,名号那么长?”富掌柜斜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散杰。
“哈哈!”散杰故意笑出了声音,“掌柜说得太对了。什么谷子稻子的,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根本就是拉大旗作虎皮。按照他的排法,您还是大周天子钦封魏侯都城安邑盛源客栈的掌柜的呢!再说了,恒无派也就是名气大了些,我魏国又没有它的分舵,就是有,又能怎么样?再厉害,也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而已。”
富掌柜思索了一下,摆了摆手,散杰赶紧凑了过来。富掌柜说道:“等天黑了再说吧,你先去准备准备,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散杰点头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掌柜的放心,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富掌柜没有说话,摆了摆手,散杰出去了。
却说常越卿回到家后,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和囯壁打斗的场景。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而且囯壁身材魁梧,虽然算不上英俊,却也浑身散着青春的气息。想到这里,她禁不住笑了起来。
丫鬟常琴看到常越卿的神情,不解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常越卿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根本没有听到常琴的问话。常琴只好轻轻推了推她,担心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常越卿回过神来,看看常琴,笑容已经收不住,她捂着嘴说:“没事没事。”
常琴一见这情景,倒哈哈大笑起来,越笑倒越厉害了,一会儿居然捂住了肚子,一边笑还一边说:“爷们儿一样的小姐……居然……居然学会捂齿了……”
常越卿见状,捂嘴的手拿开去胳肢常琴,“你个小浪蹄子,你才无耻,你最无耻,你还下流了!”
常琴一边躲一边求饶道:“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你一点儿也不无耻,小姐就是大家……唔……唔……唔闺秀。”
常越卿本来都要松手了,听到这话,越胳肢得厉害了,“你又什么浪!你才乌龟秀,你是个王八秀!”
“哈……哈哈!”常琴已经坐到了地上,“我真知错了。我是乌龟,我是王八。”
常越卿忽然停止胳肢,站直了身子,笑容顿时消失了,她惊讶道:“我几乎忘了,这群衙门的公狗,都是门缝里看人的。”
常琴坐在地上,抬头见常越卿忽然严肃的神情,立即便站了起来,笑容也跟着消失了。她一边拍拍屁股,一边问:“小姐?怎么了?”
常越卿拉着常琴的手,坐了下来,嗫嚅着,然后说道:“这事我只对你讲,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我的终身大事!”
一听,疑问道:“终身大事?是公叔少爷吗?”
常越卿摇摇头,为难地说:“我刚才在城门口和几个人打了一架,其中有个魁梧的帅小伙子,他居然把我打败了。他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让我动心的。我现在想起来,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我觉得,这也许就是一见钟情吧?我为了能再见到他,让衙役把他关在牢里了。”
“啊——”常琴听后,嘴不自然地张大了,愣愣地,像定住了一般。
常越卿推了推常琴,“好了,你别惊讶了,赶紧给我出出主意吧。”
常琴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除非我是猫。”
“什么意思?”
“除非我有九条命,否则,老爷一顿板子,就把我拍成肉酱了,喂猪还是喂狗,我还不知道呢!”常琴撅着嘴,微微低着头。
常越卿瞪了常琴一眼,正色道:“我说的是正事。人现在已经被关住了,而且他们是五个人,看他们的穿着,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只不过是外地的。他们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没有办法,才吃了这亏。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
常琴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我觉得小姐还是现实点儿的好。老爷已经把你许配给了公叔少爷,他令尊是当朝的相国,谁能惹得起?老爷知道了,也肯定不会答应你的,说不定你说的那个帅气小伙子也会跟着遭殃。老爷虽然平时宠着你,但在这件事上,我觉得老爷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如果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鸡蛋是硬不过石头的,小姐还是想清楚吧。”
常越卿锁着眉头,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夕阳将逝的余晖洒进了屋子,绚丽的光辉却让人仿佛看到了黑夜的序幕,内心升腾起莫名的恐惧。安静的空气使这恐惧的氛围越浓烈,压抑得人喘气渐渐出现了困难。
常越卿看看窗外,一拍大腿,“先不管那么多了,先把人弄出来再说吧。再说了,就是我有这样的想法,人家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呢。”
常琴也看看窗外,思索道:“可是,天已经不早了,怎么出去呢?”
常越卿抓着头,头已经凌乱了,“娘的个腿!当个人真不容易,这么多烦心事。趁着还没出嫁,做点我想做的事,就这么难?”
常琴眼睛一转,“要不,让常珂偷偷去吧?”
常越卿高兴地拍手道:“太好了!你赶紧把他叫过来。”
常琴转身便去了。常越卿在屋里踱着步,搓着手,一会儿笑笑,一会儿又愁眉不展。可是,没过一会儿,常琴便风风火火地跑进屋来。
“这么快?”常越卿看着气喘吁吁的常琴,很是惊喜。常琴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说:“不是的。常珂说,有两个年轻人找上门来,正巧被老爷碰见了,他们说小姐把他们的大哥关到监狱里了。老爷很生气,让常珂来叫小姐。”
“娘的个腿!”常越卿砸了一下拳,不耐烦地骂道:“这俩**货,长得不咋样,告状倒怪快!”
常琴附到常越卿耳边道:“小姐先别生气,想想等会儿出去怎么说。常珂现在是出不去了,而且如今天色已晚,衙门里也没人了。所以,即便放人,也得等到明天。以我之见,小姐可另外派人去牢里探视,得抢在这两个人前面,不然,小姐真成了十恶不赦的女匪了。”
常越卿听后,深深点了点头,她拍着常琴的肩膀,高兴地说道:“我如果是君上,不管你是男的女的,一定提拔你做相国。”
常琴不接这个话茬,而是催促道:“小姐赶紧定夺吧,时间紧急。”
常越卿微笑着,“就照你刚才说的办。我去前面拖住那两个废物,你赶紧派人去牢里探视,一定要上下打点好。最好交待一下,不要让那两个废物进牢房。”
常琴点了点头,“小姐说话一定要谨慎啊……随便吧,估计你也不会谨慎,拖延时间就行了,我这就赶紧去安排了。”
常越卿忽然搂住常琴,“真是我的好兄弟!本小爷一定不会亏待你。”
常琴推开常越卿,“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拿奴婢开玩笑,这事儿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估计我都能被剁成肉沫,那家里的猫倒是有东西吃了。”
“哈哈!”常越卿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你那肉,扔到大街上,狗吃了都怕恶心。所以,别担心,有本小爷罩着你,你一定长命百岁。”
常琴瞪了常越卿一眼,“不跟你贫嘴了,都火烧眉毛了,懒得理你。“
常越卿和常琴一同出来,正遇见常珂。常琴借故离开了,常越卿跟着常珂去往客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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