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刘德景的话,两个孩子,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点着头,将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和盘托出。
可随着他们的描述,四人的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这之中,有愤怒,有担忧,也有觉得不可思议,但最多的,还是一种疑惑。
正如刘德景所说,春晖和春芽兄妹俩所生活的村子,远离俗尘凡世的喧嚣,在一个十分宁静的方外之地,那里也是小苹的家乡。按常理来说,那个地方很难被人发现,几乎不可能会有人打扰。更加上天柱宫就在附近,是那片地区当之无愧的统治者,因此其他的并州势力,如果没有十分要命的理由,是绝不可能涉足其中的。
可恰恰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却发生了这么一件离奇的事情。不管众人从哪个方面去思考,都得不出满意的答案。
春晖和春芽从小生活在村子里,对于外界的东西并不怎么了解,更不懂得人心险恶。不光他们这样,村子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
而某一日,他俩在村子附近玩耍的时候,却意外见到了一个人。那人看起来有些超然,慈眉善目,气质平和,而且一开始就对他们十分友好,这使得两名孩子丝毫没有防备之心。
可就是这样一位面目和善的大善人,却采取了循循诱导的方式,诱骗春晖和春芽,偷出了村子里的宝物,并利用它抓到了赤兔马红英。
直到此时,春晖和春芽方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为了抢回宝物和红英,他们一路追踪着那人和红英的踪迹,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忻州地界。
“你是说,赤兔马是你们抓住的?”听到这里,陈到忍不住插口道。
“不是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抓她?”春晖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你们,那是你们说的那个陌生人?怎么可能?”刘德景惊讶的说道,“赤兔马乃是一种奇驹,足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速度惊人不说,感觉也远比寻常的马更加敏锐。这样的马,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存在。别说普通人,就算是武者高人,也休想轻易捕获它。”
“正常情况下来说,的确是这样。”听到刘德景的话,春晖埋下了头,非常懊悔地说道,“可是,都怪我们,让红英进入了一个圈套。”
“什么意思?难道和你们那宝物有关系?”
“是的。”春晖点了点头,说道,“红英主要生活在玄武山以北,但每年只有特定的时候会来到七岩山附近生活。而她特别喜欢我们村子附近的环境,因此长年的相处使我们的关系非常亲近。红英尤其喜欢听村子里的音乐,而其中最让她喜爱的,便是这个。”
说着,春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众人面前。大家纷纷伸头看去,发现是一个造型有些奇特的埙。
春晖看着这个埙,有些哽咽的说道:“原本外人是无法接近红英的,可那人给我们说,红英现在怀有身孕,这青元埙的声音对她肚子里的宝宝有很大的好处。我们一时糊涂,偷出了这青元埙。而那人使用这埙之后,红英便像傻了一般,完全不动弹了。再后来……”说到这里,春晖已是泣不成声,再也无法说下去。
“再后来,那人就强行把红英和埙一起带走了是吧?”刘德景并没有责备他,淡淡的说道。
“嗯。”春晖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呼……”听到这里,刘德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头说道,“各位,你们怎么看?”
“我们?”任红昌惊讶的看了一眼他,义愤填膺的说道,“当然是那家伙,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能这样去骗小孩子呢?而且那红马还有身孕,这家伙,脑子一定有问题!景哥哥,我们一定要去救那匹大红马!”
“我同意瑄儿的看法,那人明显早有准备,这种家伙心术不正,抢了红英,一定没安什么好心。”蔡文姬也点了点头,站在了任红昌的一边。
刘德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陈到,问道:“你呢?”
“我?真要说?”陈到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反问了一句。
“叫你说你就说,那么多废话。”刘德景白了他一眼,催促道。
“行,我说。对于赤兔马这事儿,我个人持保留意见。”陈到顿了顿,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任红昌听他如此说,顿时跳了起来,叱道,“陈到,亏你还是景哥哥的兄弟,竟然这么没人性,我真是看错你了!”
陈到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刘德景,又看向任红昌,说道:“我怎么没人性了?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听到春晖他们的话,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而且那家伙实在太可恶,面对这样的人,我们怎么能够不出手?”任红昌义愤填膺地说道,小脸气得通红,看的出来,情绪十分激动。
对于任红昌的正义感,陈到并不讨厌,因此也谈不上多生气,而是平静地说道:“可怜是可怜,可恨也是可恨,但你想过没有?我们出手之后的代价是什么?结果又是什么?”
“是什么?不就是把大红马救出来咯?”任红昌嘟着嘴,回答道。
“我的天呐……”陈到是第一次有些明白了刘德景之前为何会那么苦恼的原因,捂着额头摇了摇,说道,“小嫂子,你就没有想过失败的可能吗?”
“失败?开玩笑,有景哥哥在,还有你和我在,怎么可能失败?”
“谢谢你那么看得起我。”陈到一抱拳,说道,“但是我还是要很严肃的告诉你,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不但有可能会失败,而且还很可能会败得很惨。而一旦失败,那代价,或许就是我们全部都栽在这里。”
“真有那么危险吗?”这次提问的不是任红昌,而是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蔡文姬。
“我觉得有。看不清自己的实力,贸然挑战太过危险的对手,纯粹就是找死。我不想再碰到两年前的那种事了,所以对这次的行动,我个人保留意见。当然,如果大哥执意要做,我陈到绝不会含糊。”
陈到的话,一下击中了蔡文姬的内心。和陈到一样,蔡文姬同样也对两年前的事情记忆犹新,自然也不会愿意再遭遇一次同样的结果。此时听陈到如此一说,也有些犹豫了。
“你们,你们到底怎么了?文姬姐,怎么连你也变成这样了?”任红昌有些无措的看着两人,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无助。
蔡文姬看了她一眼,转头又看向陈到,问道:“你居然会得出这种结论,应该是有理由的吧?”
“当然。至少有两个理由,让我觉得必须得谨慎从事。”陈到伸出两根手指,认真的说道,“第一个,那男子的实力让我很是担心。照春晖他们所说,他们的村子在天柱宫的保护之下,这意味着普通高手是不会靠近那里的。毕竟天柱宫的实力我是亲眼见识过的。而敢于只身闯入这个领域的人,至少可以合理推断他的水平,不会比天柱宫的一般人来得差。稳妥考虑的话,还应该认为他更强上一点。”
“不错,说的有理,那第二个呢?”陈到的这番话,不仅蔡文姬频频点头,就连任红昌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语言。
“第二个,就和这次的赤兔会有关了。说到底,这事我们之前也讨论过,那就是赤兔会的举办,太过蹊跷,就像是早就确认赤兔马会出现一样。然而据春晖所说,赤兔马是在十来天前才被抓住的。这两者联合起来考虑的话,要么捕捉赤兔马是万无一失的,要么就是举办方,还有一匹赤兔马。但第二项显然不太可能,否则他们也不会专程去逮一匹野生的赤兔马了。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主办方对于赤兔马的防备必然十分严密,我们要想从他们口中夺取赤兔马,难啊!若是行动失败,暴露了行踪。我陈到孑然一身,倒是无所谓,可大师和大嫂子怎么办?小嫂子又怎么办?阳球那边会轻易善罢甘休吗?任庄主他们会当做没事儿人吗?”
“这……”陈到这番话,有理有据,合乎情理,顿时让任红昌的气势退了不少。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一想到可能会连累蔡文姬,又想到自己的父母,即便任红昌再怎么刁蛮,也绝不可能什么都不管不顾。
“景哥哥……”此时的她,两眼泪汪汪地看向刘德景,眼神中充满了求助的感觉。
“陈到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吧?这件事就是这么麻烦,而且问题还远不止于此。”刘德景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以前我们只是觉得这次赤兔会主办方的目的让人有些难以揣摩,但现在看来,他们的身份也同样让人有些意外。”
说着,他看了一眼春晖和春芽,说道:“青元埙乃是春晖和春芽他们村的宝贝,普通人连这种东西的存在都不知道。而那个神秘的陌生人不仅知道,而且连用处还很清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经你这么一说………”听刘德景说到这里,其余几人皆是面面相觑,一阵疑惑在他们心中产生。
是啊!作为一个神秘村子的镇村之宝,外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对它还如此熟悉。不仅如此,再往深了想一步,这人竟然连赤兔马出现的时间,以及怀有身孕都知道,再怎么想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这种不合理的事情,要想让它合理,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捕捉红英,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甚至于这次的赤兔会,恐怕都不像明面上所表现的那样。而参与这个计划的势力,非常强大,至少能够请得动不惧天柱宫的实力人物。”
说到这里,刘德景冷哼了一声,沉声道,“至于这个势力是谁?我们不得而知,但至少有一部分可以猜测,你们还记得之前欺负春晖和春芽的那些人吗?”
刘德景说到这里,陈到顿时恍然大悟,嘴张得老大,叫道:“狼孟!?”
刘德景冷哼了一声,微微地点了点头。
“什么,什么?!狼孟那群混蛋?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任红昌闻言脸色也是一变,急忙问道。尽管她平日里并不关心外面的事情,尤其是和任昂工作相关的事情,但狼孟的名字她还是知道的,也知道木耳村和狼孟之间的关系。
“你没注意到吗?就是被你抽了一巴掌的那家伙,走之前说了一句什么话?”刘德景看着她问道。
“什么话……”任红昌小手戳着下巴,抬起头来思索着,但迟迟没有任何线索。
看到她这模样,陈到先是忍不住,小声说道:“他说他们是狼牙卫。”
“啊!对,他是说过他们是狼牙卫,那又怎么了?”任红昌歪着头,看着陈到疑惑的问道。
“我的天……”陈到顿时一股浓浓的挫折感涌上心头,苦笑道,“我说小嫂子,你不会连狼牙卫是干嘛的都不知道吧?”
“是啊!很奇怪吗?”
“呼……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哥要躲着你了。”陈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什么嘛?就是觉得我世面见得太少了嘛,你们给我说一下不就行了。”察觉到了陈到的情绪,任红昌嘟着嘴娇嗔道。
“好了,瑄儿,也不怪你。这是我的疏忽。”刘德景安慰道,“这狼牙卫便是狼孟手下的一只精兵,之前追杀文姬他们的,便是这只队伍。对于那狼主孟楚来说,狼牙卫绝对是十分重要的资源,他们会冒险出现在这里,怕是不会只是游玩那么简单。”
“哦,我知道了。看,你们这样一说,我也就明白了。也就是说,这只精兵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干坏事,就是要保护什么大人物,对吧?”任红昌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而她这句随意的话,到顿时让这两个男孩子同时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怎,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吗?”突然被人这么盯着,饶是任红昌也不仅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道。
“瑄儿,你果然是天才啊。”刘德景不知为何,突然感慨了一句。
“小嫂子,我真是不明白你了,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笨啊?”陈到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苦笑道。
“你,你们说什么呐?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他们越是这样,任红昌越是焦急,脸都红了。
而刘德景并没有管她,而是转过头看向因为这一幕有些发傻的两兄妹,问道:“春晖,春芽,我问你们,为什么那青元埙会在那几个人手上?”
关于赤兔马的话题,本身也是三国的热议。赤兔马的品种,虽然很多人会说是汗血宝马,当着也只是一种推测。既然是推测,自然就是脑洞罢了,就算我强行说成是当时的某个稀有物种,类似于现在已经消失了的兴安岭原生松狮一样,都是有可能的。而且很多人好奇的第二点,那就是赤兔马的年龄,毕竟历经了三代主人,跨越了三十年。以及不管什么样的马,耐力和爆发力是不可兼得的,除非这马是妖怪。所以设计的这个桥段,当然是虚构的,但是这种虚构,至少我自己觉得说得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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